第二百五十三章:你田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加更!求月票!)
第二百五十三章:你田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加更!求月票!) (第1/2页)确定了盐铁官营之事以及在各郡设立郡都尉一事,刘辩也暂时没有什么其他要推行的政令了。
或者说,这两条政令都是在为将来的政令铺路。
郡守们失去了盐铁暴利,又失去了兵权,就成了他砧板上的鱼肉。
以世祖光武帝这位近乎于开国之君的帝王威势,仍旧有十余个郡的郡守公然对抗朝廷政令,其中不乏乡党故旧,甚至有人起兵作乱。
其余郡守虽未叛乱,但也大多阳奉阴违,各地豪强号称“大姓兵长”,欺骗百姓朝廷要颁布苛政,裹挟着不明真相的百姓一同反叛。
而如今各地世家豪门以及郡守的权力,比起世祖光武帝时期只强不弱,翻着前人的错题本,难道还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吗?
当然,叛乱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刘辩要先削权,再度田,至少能将作乱的规模和造成的破坏力降至最低。
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御史中丞张昭事先是知道天子今日大朝会安排的,见无人上奏,又得到了天子的眼神示意,作为维持朝堂秩序的主官,便站出来宣布罢朝。
但罢朝后,少府卿田芬却故意落在了后面。
等众人散得差不多了便重新返回,表示有事上奏天子。
刚坐上金根车的刘辩听到今日负责为他驾车的奉车都尉刘弘的禀报,微微一愣,但还是让刘弘停下金根车,等到田芬急匆匆地小跑而来后让田芬登车奏事。
倒不是他对田芬多亲近,而是田芬作为为皇室服务的少府卿,有事却不在大朝会奏报,那么很显然这件事是不便为外人所知的。
金根车内就刘辩、高望和典韦三人,而刘弘负责在车前驾车,应当是听不见的。
周围是左武卫营积弩校尉伏德,也就是伏寿的长兄带领积弩校尉部二十人在金根车周围护卫随行,想来也不至于隔着厚重的车厢听见。
田芬手中还握着他的象牙笏,跪坐着向刘辩行了一礼,道:“臣今日有要事想向国家请示。”
刘辩微微蹙眉,觉得田芬今天给人一副怪异的感觉,就好像藏着什么亏心事要坦白从宽似的,接过高望递来的清茶,啜饮了一口道:“少府卿,这又不是大朝会,放松些,有事你就直言上奏便是。”
田芬微微抬首偷瞥天子的脸色,毕竟天子刚刚将一位实权尚书罢官夺爵,少年天子展露出的帝王威严终归还是让人有些惶恐的,因此并没有将刘辩让他放松的话当真,而是缓缓道:“启禀国家,依照制度,‘天子即位明年,将作大匠营陵地。’这寿陵……”
两汉天子通常是在即位第二年开始修建陵寝,但第一年的时候就要由少府派人寻找吉壤,并由将作大匠负责在第一年的时间里设计好陵寝的修建图纸。
后汉与前汉制度略有不同,陵寝在天子生前一律不准取名,否则便是咒君早亡。
故而称之为“寿陵”,寓意天子万寿无疆。
等到天子驾崩,朝臣们才会在为天子准备谥号之时,按照谥号的含义和天子一生的执政风格为其陵寝定名。
比如孝明皇帝之陵寝名“显节陵”,彰其“明察守节”之政风;孝和皇帝之陵寝名“慎陵”,彰其“温和持慎”之政风。
当然,也有不守规矩的。
比如某个昏君,谥号为“孝灵”,却不知为何陵寝名为“文陵”。
但田芬在他正旦年节里提起建造陵寝的事情,多少有些太晦气了。
“少府卿,你是昨夜喝多了酒没醒弄错了时日,非要在这大喜日子说这些晦气话?”
刘辩虚着眼瞥向田芬,语气有些不善道:“朕了解过流程,你少府卿署衙下当有识风水之人,自去在河南尹中寻觅吉壤,然后又将作大匠令人设计寿陵修建草图,你今天就急着问朕寿陵修建之事,是觉得朕没有那个福气吗?”
田芬惶恐地伏于地请罪,表示自己绝没有这个意思。
刘辩的话是有些重的,就差没说“朕刚即位第二天你就盼着朕死是吧”。
田芬心中暗暗叫苦,连忙解释道:“国家,是臣表述有误,臣是要请示,正旦年节过后,太上皇的寿陵是依旧以现有人手缓缓修建,还是准备停工?”
帝王陵寝的修建并非短时间的事情,修建的时间长久也无关乎华丽与否,只是若是帝王长寿,那征召的民夫、工匠数量就不必太多,可以慢慢修建,因此前汉的陵寝一修就是几十年的也不少。
等到帝王驾崩,少府再临时征召大量民夫、工匠加班加点干一个月,把工程收尾,最后按照礼制将帝王下葬。
但如今大汉严格来说是双日同天,这在大汉是极为罕见的,上一个例子是太公和太祖高皇帝这对父子。
不过两者情况又大有不同,太公未曾当过皇帝,因此不得不与太祖高皇帝的陵寝一同开始动工,可当今太上皇却是当了十九年的天子,寿陵也修建了十八年。
天子即位后似乎是将这件事忘却了,因此田芬只好赶紧趁着正旦年节停工之际请示圣意。
否则等正旦年节一过不得不继续动工了,若是触了天子的霉头而降罪,那可真就是无妄之灾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天子不反对这件事,他们若是立刻赶工,那就有诅咒太上皇短命的嫌疑,是大不敬之罪,他田芬一样没好果子吃,至少也是满门抄斩。
原本田芬是想让蔡邕去问的,毕竟蔡邕这位将作大匠才是具体负责修建陵寝的官员,又是外戚,但蔡邕表示他更不能问询。
天子准备正式将他的女儿蔡琰纳入后宫封为婕妤,然后他这个当丈人的去问天子这种不吉利的话题,太不吉利。
尽管将作大匠府隶属于少府名下,蔡邕也算是田芬的下属,但碍于蔡邕在士林的地位以及与天子的关系,也不好逼迫太深,只能亲自向天子问询了。
对于这个问题,刘辩没有什么犹豫,让田芬继续按照过往的流程修建刘宏的寿陵。
无论是考虑到爱惜民力,还是不想被心怀鬼胎之人寻了口实骂是诅咒亲父短寿的不孝子,刘辩都会让刘宏的寿陵继续修建直到他殡天的那一日。
刘辩忽然一把攥住了田芬的手,道:“不过,既然少府卿提及了寿陵之事,朕倒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卿。”
这般郑重的请求反倒是让田芬一哆嗦,连忙伏于地表示就算是为天子豁出去性命也会将天子交代的事情办好。
田芬的态度让刘辩很满意。
少府卿虽说名列九卿,但位次却是第八,原因便是名虽九卿,实为天子家令,也就是天子的大管家。
若非是对天子足够忠心的人,是不能担任少府卿的位置的,而田芬作为太上皇刘宏的人,自然也是担心被新天子撤换,于是在天子面前将姿态摆得格外低。
刘辩将田芬扶起,笑谓田芬道:“勿要如此,并非什么大事。”
典韦捂着耳朵,就算听得见也佯装自己没听见,高望则是全然不在意会听见什么机密。
“朕即位,不愿大赦天下释放不法之徒,又不愿虚封天下万民爵一级,大撒钱粮又会令国库空虚,故而朕欲在另一方面为百姓谋福祉。”
“朕欲效太宗孝文皇帝,一改大汉厚葬之风。”刘辩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沉声道,“朕要与太上皇躬行薄葬为天下人表率!不过需要少府卿作为首倡之人提出,朕作为接纳谏言之人。”
大汉立国之初,国家贫困,但儒家提倡厚葬才是对父母长辈孝顺的表现,因此无数百姓因此而不得不迫于舆论压力倾家荡产为父母长辈修建墓葬,投入价值高昂的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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