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卢植:汉兴元年,第一次在嘉德殿打自由搏击就得了冠军!
第二百五十二章:卢植:汉兴元年,第一次在嘉德殿打自由搏击就得了冠军! (第1/2页)“汉兴元年(185年),第一次在嘉德殿打自由搏击就得了冠军。”——太傅卢植
嗯,刘辩觉得如果卢植会写日记的话,也许是会这样记录今天的事情。
身为太傅的卢植撸起袖子,轻松地分开了两个人的拳头,并且一手捏着一个人的拳头让二人被捏得吃了痛下意识松开了对方,然后张喜被卢植一脚踹飞出去,郑泰试图追击,然后就被卢植提起衣领丢了出去。
一个在南方平定过蛮夷叛乱,亲自提刀上阵的儒将,又怎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
而身为中护军的卢植虽然并没有实际领兵权,但毕竟有着监督权,因此在他“和善”的目光下,殿内值守的几名左武卫营军士连忙上前将张喜和郑泰分别捆了起来。
看着被捆起来后摁在地上的二人,卢植淡定地将挽起的袖子重新放了下去,一副衣角微脏的模样,拍了拍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几乎是用看垃圾的目光看向在座的一众文武百官。
哦,皇甫嵩、董卓和一众中军的将校们都在忙着整顿中军的事宜不在场,典韦又是站着的,因此在座的百官在卢植眼里可能的确都是垃圾。
但也不怪卢植如此愤怒,今日是新朝的第一场大朝会,结果当着他这个太傅的面却闹成了这样,实在是荒唐至极!
“汝二人眼里尚有国家乎?”
卢植瞪着张喜和郑泰,前者私心太重枉顾汉室江山和天下黎明。
准许盐铁民营固然是有好处的,能推动民间的商业活力,也能刺激官营盐铁工坊的积极性,但那是唯有真正的太平盛世才能做的,也必须实行官营为基础下的半开放民营。
民营的承受力太差了,稍稍遇到天灾人祸,若是朝廷处理不及时,就会导致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如今天下稍定,北边鲜卑虎视眈眈,南边也有诸多蛮夷时常作乱,凉州羌胡舔舐伤口图谋复仇,若是再像前些年那般连续遭遇天灾,那这好不容易被扶起的大厦没准又要有倾倒的趋势了。
郑泰呢,也是个满心私利的家伙,但是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审时度势,也愿意当一个好的表率,但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
“就是,汝二人简直是大逆不道,在朝堂上当着国家的面公然厮打,眼里还有君臣之礼乎!”
“应该把他二人都以‘大不敬’之罪腰斩!”
“两个虫豸!”
听着一众朝臣随波逐流的批判声,卢植刚刚降下去的血压又一次飙升了起来。
“老夫骂他们没骂你们是吧!”
“一个个在这里旁观看戏,不知道出来阻拦吗?”
卢植突然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好友服虔,怒斥道:“服子慎,这个侍御史你还干不干,不干就滚蛋!”
“还有你们,桓公雅(桓典),刘子奇(刘陶),赵伯德(赵舍)……你们一个个若是连本职工作都不想干了,趁早上奏疏请辞,省得老夫上疏向国家弹劾罢免你们!”
面对着卢植几乎火力全开的状态,就连一向刚硬的刘陶也不由微微低下了脑袋。
他是尚书令,也兼任了侍御史的职位,但侍御史的事情他几乎都没参与过,没想到也被卢植炮轰了。
不过这也不算是无妄之灾,毕竟刘陶的确兼着侍御史的职位,也是切切实实地渎职了。
卢植冷哼一声,环视着集体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百官,尤其是反对盐铁官营的那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家中经营盐铁产业的。
世食汉禄却干着这些蝇营狗苟的腌臜事,简直就是一群虫豸!
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治国,如何能让大汉再次伟大!
还有他的好弟子!
卢植猛地转过身,看向嘴角还沾着些许糕点残渣的天子,双目微眯。
刘辩轻咳一声,指尖轻轻一抹,将嘴角残渣尽数抹去,沉声道:“太傅说得对!”
“民曹尚书张仲江,殿前失仪,藐视君威,又殴打朝臣,廷尉左监,按律如何处置?”
无论个人感官如何,张喜身为民曹尚书,朝廷重臣,竟然在大朝会上当着他这个天子的面公然殴打下属,若是轻轻放过那以后百官还不人人自危?
因此这个口子是绝对不能开的,必须从重处罚。
廷尉左监法衍略作思索,天子显然是厌弃了张喜的,那么就要按照律法重惩张喜,绝不留人话柄,于是俯身行礼道:“启禀国家,张尚书所犯之罪有二。”
“其一,无故殴打下属,犯《贼律》之殴人罪!”
“其二,殿前失仪狂悖,犯《朝律》之大不敬罪!”
“殴人罪,致使郑侍郎伤情至此,当笞刑八十,然张尚书有大夫爵,可缴纳罚金四两抵罪。”
“大不敬罪,轻则免官削爵,中则斩左趾,重则腰斩!”
“如何量刑,当由国家圣裁!”
刘辩点了点头,法衍这是缺大德……这是懂朕心意的。
大汉的律法是在高后时期进入成熟期的,高后令人将秦律及萧何、曹参等人编修的汉律进行增删修订,将一套完备的成熟律法搬上舞台,大部分条款沿用至今。
句句不离汉律,既能往死里整张喜,又不落人话柄。
刘辩摆了摆手,故作宽宏道:“大不敬之罪,就罢官夺爵吧,殴人罪……虽说张仲江已被夺爵,但念在已故的元江公的情面上,允许其缴纳四两金替代笞刑。”
法衍俯身赞道:“国家仁德!”
群臣也同样出言附和,这种情况下必须夸赞天子仁德。
而且法衍的定罪很有技巧。
依照汉律,有爵位的情况下,哪怕只是第一等公士爵都允许以罚金抵罪,但如果你的另一条更大的罪责同时剥夺了你的爵位,那就只能老老实实选择笞刑八十。
笞刑八十对于五十岁出头的张喜,几乎意味着死刑!
而大不敬之罪也是能直接处死张喜的,虽然后汉不提倡肉刑,但是对于许多不上不下的罪行,要么就是往死里判刑,要么就是高高拿起轻轻落下。
因此哪怕刘辩直接对张喜判腰斩之刑,也不会有任何人跳出来指责。
相比之下,刘辩仅仅只是剥夺了张喜的官爵,并罚金四两,相当于饶恕了他两次死罪,当真算是高高拿起轻轻落下了。
四两金的价值虽相较于制定律法时有所波动,但如今也不过是5000钱的价值。
而秩六百石的尚书,一年的俸禄是48000钱和252石米,哪怕不算他家中的其他产业营收,也不过是一个半月的俸钱罢了。
至于郑泰……
法衍很有眼力见地为天子定下了郑泰的罪责。
郑泰作为还手的一方,虽然也触犯了殴人罪,但由于被一拳打掉了牙齿,算是重伤,因此还击的罪责很轻,也构不成狂悖的大不敬之罪,仅仅算作殿前失仪。
罚金一两以及罚俸三月,这对于郑泰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天子堂而皇之地进行了偏袒,但群臣偏偏没有理由反对。
廷尉崔烈被擢拔至司空后,天子暂时还未任命新的廷尉,目前由廷尉正监郭图,廷尉左监法衍以及廷尉右监吴整三人一同处置廷尉府上下事宜。
而廷尉府里全是天子的人,自然也是以天子的意志为主。
法律条文的解释权在廷尉府这儿,天子想怎么判,廷尉府就怎么判!
法衍将郑泰的罪行依照律法进行判处,任谁也无法指摘,虽说的确是从宽处理了,但天子能免除张喜两次死罪,难道就不能从宽处理郑泰?
“臣知罪,愿领责罚!”
与面如死灰的张喜不同,郑泰则是得意得喜笑颜开。
而看着郑泰虽然一只眼睛被打得乌青还掉了一颗后槽牙,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但偏偏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由更让那群反对盐铁官营的朝臣看着恨得牙痒痒。
郑泰和张喜打了一架,反而是静下心来,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切切实实触及到了反对盐铁官营者的利益,向天子俯身行礼道:“不过,臣还是坚持方才所言,凡是反对朝廷盐铁官营者,皆当效仿臣的做法,将家族经营的盐铁产业归还,否则谏言反对盐铁官营者便是有私心,是谋私利,非正臣也!”
刘辩看着郑泰脸上的笑容,也是不免摇了摇头。
其实他对郑泰这人也没什么好感官,可谁让郑泰几乎以一己之力将今天本该纠缠日久的议题摆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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