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托普卡匹会议
第22章 托普卡匹会议 (第2/2页)别佳在座位上打抱不平地说:“同样是对传统理论的挑战,为什么来自东方就不受待见呢?我们大家不要忘了:英国科学家的偶像图灵先生设计的人类第一台电子计算机代码编程,就是借用东方太极的‘二进制’模式才得以完成的!我们今天整个人类的电子计算时代乃至将来,不都是在享受着东方古老文明的伟大成就吗?……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懂得这一点……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各位。”她说完就坐下了。
座位上一时寂静无声……
谢冬梨接着用和蔼的声调说:“各位学者,我们不会忘记每位欧美学者的功绩。相反,我们非常愿意继续学习来自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灿烂文化。但是,在同一个星球上,我们居住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东边的地球居民也同样做出过我们不朽的贡献!难道不是吗?目前,在‘宇宙的起源’这个宏大的议题上,我们并没有给出最后的定义,没有。我们仅仅是认为:宇宙不是由于某一次突发事件而形成这个样子的,NO,不是!宇宙的前世今生,不是像我们所说的耶和华、基督、创世纪和默罕默德等造物主那样在某一天‘大爆炸’才诞生的。NO,不是!!……做为一个东方学者,我是想在这里代表我的团队,提出一个《宇宙生命在无限的律动中》这样一个东方概念。”
谢冬梨随手拿起萧春月那本《宇宙律动学》著作,指尖划过封面,仿佛能感受到著作者倾注的心血与未尽的探索,向大家告白说:“至于律动的真实途径、状态、形象、规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萧春月博士在这部著作中,已经为构建其数学模型和探测方法奠定了基石。她采用的慕秋雪教授的曲率数学公式,正在推算出更多复杂的律动轨迹和结论,其中的某些推演……她有意留下悬念,指向了一些非常规的验证途径,对此,我们可以私聊。当然,关于这些它都不是今天的话题,但却是永恒的话题,是我们地球人类共同的话题。谢谢大家!”
不知为什么,谢冬梨简短的‘结束语’竟然得到了雷鸣般的掌声。
……
会议间隙,谢冬梨在酒店大堂浏览当地历史画册。一幅描绘奥斯曼帝国星象学家在托普卡匹宫观测的古老插图引起了他的注意。图注提到一种只在帝国秘档中记载的、被岩石图像雕琢为‘OmuOmu(是奥嫫嫫吗?)’的奇异星象现象,被描述为:跨越时间的低语,星海深处的回响。这古怪的名字和描述像一颗微小的石子投入他浩瀚的思绪之湖,荡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宇宙的律动,肯定不是丝滑的,而是通过轨迹上的一次次的奇特闪光,或是通过脉搏上的一次次异动,才反映出了它原有的规则和本相。难道历史上雕琢的图形‘OmuOmu’也这种轨迹上的异动……?他摇摇头,合上画册,只当是古人浪漫臆想与今天的耦合吧。
……
托普卡匹美居酒店召开的这次论坛在第三天就结束了。
来参加会议的嘉宾们收拾自己的旅行袋,三三俩俩,开始参观托普卡帕宫博物馆;别佳和约翰也邀请谢冬梨和大家一起浏览驰名世界的胜迹——壮丽的圣索菲亚大教堂。
谢冬梨婉言谢绝了大家的邀请,他此时根本没有多少兴致去欣赏圣索菲亚教堂绚丽的彩色瓷砖,以及奥斯曼帝国的文物;而是在那股剪不断,理还乱,万千思绪缠绕心头的情愫牵引下,独自一个人来到了索菲亚城堡顶层的平台广场上。
……
成群结队的海鸟掠过城堡,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涛声阵阵,拍打着古老的石岸,如同宇宙深处未知的脉动。
掌声犹在耳畔,质疑亦如芒刺在背。托普卡匹的东西论战,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已无法平息。主流学界的壁垒比他想象的更坚固。在地球上,在现有的框架内寻求终极答案,似乎走进了死胡同。那幅图型里古怪的类似‘奥嫫嫫’的低语……荒谬吗?也许。但此刻,任何一丝可能指向宇宙更深层律动的线索,都像黑暗中的萤火般珍贵。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若崇高的理论殿堂的边界在西放文明主宰的地球上已然触顶,答案是否藏在星海彼端?‘科学的追踪’……是不是需要更直接的‘探索’……甚至,需要一场不计后果的‘迁跃’……?
怎样实现跃迁呢?跃迁就在自己的手上,他拿起随身携带者的《宇宙律动学》,脑海终又浮现出了萧春月和慕秋雪两个人的影子。还有,还有……
他在城垛边沿独自散步和徘徊;他久久地站在城垛边,独自眺望着博斯普鲁斯海峡对岸的那片亚洲大地;他在海峡的拍案声中搜寻着昔日欢乐、笑颜和琴声……
那是两朵盛开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东方大地上的鲜花;
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的两颗生命和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