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速之客
第4章 不速之客 (第1/2页)短信发送成功后,工作室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像一只沉默的黑眼睛,隔绝了可能再次传来的任何讯息。沈倾辞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秋庭戏侣图》的损伤图录上,试图将那个名为傅衍珩的干扰项彻底摒除出脑海。
然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敲击屏幕时的细微触感,以及更早之前,触碰那张霉斑照片时,那转瞬即逝的冰冷针扎感。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铅笔在纸面上划过,标注着颜料成分分析。可那模糊的印鉴轮廓和那股阴郁的情绪碎片,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在思维的边缘。
“倾辞姐,”小雨的声音带着犹豫,打破了沉默,“傅先生……是不是很关心这幅画的进度啊?”她指了指那个装着顶级工具的密封箱,意思很明显。如此大手笔,绝非普通客户所为。
沈倾辞头也未抬:“客户重视自己的藏品,很正常。”
“可是……”小雨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倾辞清淡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了。
“小雨,把04号柜里那套矿物颜料样本拿来,我们需要比对一下画作上几种特殊蓝色的褪色程度。”
“哦,好的!”小雨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小跑着去了库房。
工作继续。但沈倾辞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傅衍珩的存在,像一滴浓墨滴入清水,虽未剧烈扩散,却已悄然改变了整个盆地的底色,无处不在。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天气转阴,灰白的云层低低压着院墙上的黛瓦。工作室里亮着灯,光线却比平日显得沉郁。
沈倾辞终于开始着手处理《秋庭戏侣图》的实物。画作被极其小心地固定在工作台的特定支架上,破损的绢帛在灯光下更显脆弱,那些霉斑、虫蛀和断裂的痕迹,诉说着无声的沧桑。
她戴着手套和放大镜灯,正在进行清理前最细致的表面检查,指尖隔着超薄的专业手套,极轻地掠过画心边缘,感受着绢丝的强度和潜在的隐藏损伤。
小雨在一旁紧张地做着记录,大气不敢出。
就在沈倾辞的指尖即将再次掠过右下角那处特殊霉斑区域时,院外传来了清晰的汽车引擎声,随后是车门开合的闷响。
她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小雨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窗外:“咦?这个时间谁会来?”
脚步声很快接近,沉稳,笃定,敲在青石板上,节奏熟悉得让沈倾辞的心微微一提。
老李似乎并未阻拦。
工作室的门被推开,带着室外微凉的空气。
傅衍珩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搭深灰色长款大衣,身姿挺拔,相较于前两次的西装革履,多了几分随性的慵懒,但那份迫人的气场丝毫未减。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精准地落在了工作台中央那幅残破的古画上,继而转向正俯身其上的沈倾辞。
他的到来,让本就安静的工作室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傅先生。”小雨连忙站起身,有些无措。
沈倾辞缓缓直起身,取下头上的放大镜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不悦。她不喜欢在工作时被打扰,尤其在进行如此精细且需要绝对专注的环节时。
“傅先生,”她的声音比室外的天气更冷,“有何指教?”
傅衍珩的目光在她清冷的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察觉到了她那细微的不悦,但他并未表示歉意,反而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工作台,视线落在《秋庭戏侣图》上。
“刚好在附近谈事,顺路过来看看进展。”他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目光仔细地扫过画作的惨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情况比照片上显示的更严重。”
“嗯。”沈倾辞不欲多言,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请他进一步靠近的意思。
傅衍珩却仿佛没有接收到她的逐客信号,他的视线从画作移开,落在一旁打开的、他赠送的那套工具上。几件核心工具已经被取出,放在顺手的位置,显然已被使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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