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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同门竞技

5.同门竞技 (第1/2页)

八年光阴像丹山春夜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润透了时光,连山间的老槐树都多了几圈年轮。当年攥着粗布衣裤、连坑都跳不出去的苏震,如今已长到肩宽腰窄,青布长衫穿在身上,风一吹就勾勒出挺拔身姿,只是笑起来时左边嘴角的梨涡还在,透着点未脱的少年气,像颗刚熟的甜杏,又甜又脆。铁砺还是那副火急火燎的性子,练拳时总爱把拳头攥得咯咯响,跟捏着把碎骨头似的;方宪倒愈发沉稳,连递茶都要先察言观色,看师父和师兄弟的脸色,活脱脱一副“小先生”模样,连走路都比以前慢了半拍,生怕踩疼了地上的草。
  
  这日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像层薄纱裹着丹山。三人练完吐纳,踩着露水往山顶大殿走,鞋底沾着的露水把裤脚都打湿了,凉丝丝的。途经雷劈石时,头顶突然炸起一片“吱吱喳喳”的喧闹,吵得人耳朵疼。抬头一看——七八只野猴吊在松树枝上,正抢一个青布包抢得不可开交,有只瘦猴还叼着包角荡秋千,布料被扯得“哗啦”响,像要被撕成碎片。
  
  “吵死了!这群泼猴,大清早的不让人清净!”铁砺皱着眉弯腰,在地上抓了把土块,运起内力就往猴群掷去。谁料他手劲没控制好,土块没砸中猴子,倒“咚”地砸在树干上,震得松树叶子“簌簌”往下掉,惊得猴群更疯了——领头的老猴“嗷”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发号施令,竟抓起个野山楂就往铁砺头上扔,山楂擦着他耳朵飞过,砸在石头上溅出汁儿,黏糊糊的,差点弄湿他的头发。
  
  “嘿!你这泼猴还敢还手!真当我好欺负是吧!”铁砺气得撸袖子就要往上冲,眼睛瞪得溜圆,跟要吃人似的。方宪赶紧拉住他,力气不大,却把铁砺拽得停住了脚步:“别跟猴子置气,不值得。你看,布包挂在最高的树枝上了,先把布包拿下来再说。”苏震早就跃跃欲试,他深吸一口气,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像片被风托起的竹叶,轻盈得很,“噌”地跃起丈余高。空中他微微拧腰,动作流畅得像只飞鸟,右脚在松树枝上轻轻一借力,又拔高丈余,猿臂一伸就攥住了布包,手指还不小心勾到了几根松针。
  
  可还没等他落地,猴群就急了——几只小猴抓起野果、松针往他身上扔,跟下雨似的。有颗酸溜溜的野李子正好砸在苏震嘴里,他“嘶”地吸了口凉气,酸得直皱眉,落地时脚步微晃,差点摔个趔趄,还好他反应快,伸手扶了下旁边的石头,才稳住身形。
  
  “哈哈哈!苏震,你也有今天!被猴子报复了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猴子面前耍威风!”铁砺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连腰都直不起来。方宪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从怀里掏出块帕子,递过让苏震擦头上的果渍,还小声叮嘱:“慢点擦,别把头发弄乱了。”苏震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个铜壳风水罗盘——指针歪得像被掰过,跟条没骨头的虫子似的,边缘还沾着几根猴毛,不知道是哪只猴子掉的;还有三道黄符——边角被啃得坑坑洼洼,像是猴群当零食咬过,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哪个倒霉风水先生上山看风水,被猴群抢了包,遭了“猴劫”。
  
  “先带着吧,说不定人家会来寻。丢了罗盘,他看风水都没工具了,多不方便。”苏震把布包揣进怀里,刚走两步就觉得后颈痒——原来刚才被松针扎了,他伸手一摸,摸出根带着松脂的针叶,黏在手指上甩都甩不掉。铁砺见了,又笑了半天,还故意学猴子叫,惹得苏震追着他打,方宪在后面跟着,笑着劝他们“别闹了,快到大殿了”。
  
  到了山顶大殿,三人扫完殿、添完香油,又帮着煮了锅稀粥当午膳。粥煮得稠稠的,冒着热气,可碗里只有咸菜,连点油星子都没有。铁砺扒拉着粥碗,脸拉得老长,忍不住抱怨:“早知道就带块腊肉来,光喝稀粥配咸菜,根本填不饱肚子,下午练拳都没力气。”方宪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严肃:“师父说过午膳要清淡,对身体好。你少惦记肉,跟个馋猫似的。”苏震没说话,默默喝着粥,心里却也想着魏离做的腊肉,肥而不腻,咬一口满嘴油香,想得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三人早早下山,刚拐进祖师殿的岔路,就见魏离正和个青衣人坐在石凳上说话。石桌上摆着一壶热茶,两个白瓷杯冒着热气,茶香飘得老远,闻着很提神。青衣人手里摇着把竹骨折扇,扇面上画着几竿墨竹,笔法苍劲,风一吹,扇穗子晃得悠悠的,跟荡秋千似的。
  
  “快过来参见你李师叔!”魏离朝他们招手,语气里满是笑意,眼神里还有点自豪,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好友。三人赶紧躬身行礼,脑袋埋得低低的,心里却很好奇——这就是师父常说的“武功高强、策划刺燕”的李铭坤?听师父说,李师叔能一个打十个,还能在刀尖上走路,厉害得很。
  
  苏震偷偷抬眼打量:这人年约五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青衣洗得发白却浆得平整,没有一点褶皱;鼻梁高挺,眉眼清俊,眼神温和,下巴上留着三缕细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说话时声音温和,跟春风拂过似的,倒像个在镇上教蒙童的先生,半点没有“江湖豪侠”的凶气,连腰间都没挂剑,只别了块玉佩,看着文质彬彬的。铁砺悄悄跟方宪咬耳朵,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被苏震听见了:“我还以为师叔是背大刀、络腮胡的模样,跟戏台上的好汉似的,结果比账房先生还斯文,连扇子都带了,跟个酸秀才似的。”方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却被魏离瞪了一眼,吓得他赶紧把脸埋得更深,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铭坤倒不介意,笑着把折扇收起来,放在石桌上,语气亲切:“师侄们不用拘谨,都起来吧。我从贵州回青城,顺道来看看师兄,没想到师兄在这儿过得这么自在。”魏离心情大好,拍着石桌吩咐:“震儿,你去山下打壶好酒,要最烈的那种;砺儿,你去厨房切块腊肉,记得挑肥点的;宪儿,你去后院摘把青菜,要新鲜的。今晚我跟你师叔好好喝两杯,聊聊天。”三人赶紧应下,分头行动,心里都很期待晚上的腊肉,铁砺还特意多切了一块,藏在怀里,想着等会儿偷偷吃。
  
  傍晚时分,木屋院里的石桌上摆开了酒菜:腊肉蒸得油光锃亮,切片时还冒着热气,油珠顺着肉片往下滴,闻着就让人流口水;清炒青菜翠绿爽口,撒了点盐粒和蒜末,鲜得很;还有一碟炒花生米,是魏离特意用柴火炒的,喷香扑鼻,颗颗饱满;酒壶里的白酒倒出来,冒着热气,酒香四溢。魏离和李铭坤坐主位,酒杯刚满,铁砺就端着碗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崇拜:“师叔!我敬您!您当年单枪匹马闯黑风寨,是不是一掌就把寨主的大刀劈成两段了?还有,您是不是一个人打跑了一百多个山贼?”
  
  李铭坤笑着抿了口酒,放下酒杯,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玄乎。那寨主的刀是铁皮糊的,看着吓人,其实一劈就裂了,连砍柴刀都不如;我也没打跑一百多个山贼,也就二三十个,还都是些没练过武功的小喽啰,不堪一击。”铁砺眼睛更亮了,又给李铭坤满上酒,自己也端起碗,一口干了,喝得脸红脖子粗,舌头都有点打结:“我、我现在武功也成了!能一拳打死一只野猪!等我练好,就去北京——取那朱棣狗贼的狗头,为我爹报仇!为方师弟的爹娘报仇!”
  
  魏离脸一沉,刚要开口训斥他“不知天高地厚”,李铭坤却摆了摆手,拦住了魏离,笑着问铁砺,语气里带着点考验:“哦?贤侄有这般本事?可知道朱棣身边有个姚广孝?那老和尚会奇门遁甲,能呼风唤雨,厉害得很;还有他徒弟郑和,一手‘江海潮生掌’,在船上站三天三夜都不落地,稳得像扎根在船上似的,你打得过他们吗?”
  
  “我、我才不怕!他们再厉害,也没我师父厉害!我跟着师父好好学,肯定能打过他们!”铁砺梗着脖子,酒劲上来了,更不服气,还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师叔你就是怕了!有本事跟我比一场!我让你三招,要是我输了,我就罚自己三天不吃饭!”他说着就要往院中央冲,结果动作太急,差点把桌上的花生米碟碰翻,苏震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碟子,才没让花生米撒一地,不然魏离肯定要罚他们扫院子。
  
  “逆徒!酒后胡言!还不赶紧给我坐下!”魏离气得拍桌子,酒杯都晃了晃,酒洒出来一点,滴在石桌上。李铭坤却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轻响,笑着说:“师兄别急,我也想看看贤侄的功夫,点到即止,权当切磋,正好让我也指点指点他。”魏离瞪了铁砺一眼,心里却也想让这毛躁徒弟吃点教训,知道人外有人,便默许了,只是小声叮嘱李铭坤“下手轻点,别伤了他”。
  
  两人走到院中央,铁砺被晚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些——他也知道李师叔武功高强,自己可能打不过,可转念一想,平时只跟师父、师弟对练,难得跟“江湖前辈”交手,正好试试自己的斤两,就算输了,也能学到东西。他躬身行了个礼,态度恭敬了些:“师叔,小侄无状,刚才说了大话,还请师叔手下留情,别把我打疼了。”
  
  李铭坤背负双手,双脚不丁不八站着,像棵扎根多年的老松,稳得很,语气温和:“贤侄不用客气,先出招吧,我让你三招。”铁砺也不客气,双手合十,上身微微前倾,使出青城派晚辈对长辈的起手式“紫气东来”——这招源自《列仙传》里“尹喜见紫气迎老子”的典故,既是行礼,掌势里还藏着“请教”的意味,袖口带起的风把院角的蒲公英吹得飞了起来,像一个个小伞兵。
  
  “不必多礼。”李铭坤颔首,指尖轻轻拂过衣摆,动作优雅得很。铁砺应声“有僭了”,双掌猛地分开,右掌带着风声斜劈向李铭坤面门,掌风扫过地面,卷起细小的尘土,迷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左掌却后发先至,直拍对方胸口——这是青城派的“执经问道”,看似刚猛,实则藏着变招,就等对手闪避时再攻下路,打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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