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假面下的微光
江城穿越之假面下的微光 (第2/2页)我摸向口袋里的零钱,200元,连买瓶进口药都不够,心里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棉花——既怕母亲断药,又怕面对小张信任的眼神,手指攥着价目表,指甲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早上10点,我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涂口红时,手抖得厉害,红色的膏体蹭到了嘴角,像道细小的血痕。手机响了,是小张发来的消息:“我快到了,给你带了杯奶茶,你上次说喜欢喝珍珠的”,我盯着屏幕,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记得我的喜好,我却要骗他的钱。
中午12点,小张提着奶茶坐在我对面,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卫衣,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林悦,你今天比昨天更好看”。我接过奶茶,指尖碰到他的手,是暖的,而我的手却冰凉。按照脚本聊校园话题,他说起大学时的社团活动,眼睛亮晶晶的:“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聊到一半,我假装看手机:“我手机快没电了,要不我们去前面那家酒吧坐吧?我常去,环境挺好的”,声音轻得像在说梦话。小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听你的”。
下午3点,酒吧里还没多少人,督导坐在角落盯着我们。我拿起价目表,手指在“浪漫套餐”上顿了顿:“我们点这个吧,有鸡尾酒还有小吃,挺划算的”。小张凑过来看价目表,眉头皱了皱:“1288元?有点贵”。我赶紧别开眼,重复着脚本里的话:“难得见面,喝点好的才配得上今天的氛围”,心里像有根针在扎。他沉默了几秒,还是点头:“行,听你的”。
督导走过来递了个眼神,我硬着头皮又说:“你不是喜欢喝甜的吗?再点两瓶‘天使之吻’吧,口感挺好的”。小张愣了愣,还是点头:“好”。等服务员把酒端上来,他拿起酒杯递给我:“干杯,希望以后能常见面”,我接过酒杯,指尖发抖,没敢碰他的眼神——怕看到里面的期待,自己会崩溃。
晚上8点,李总坐在卡座里,穿着西装,手里把玩着手机:“你常来这儿?”我赶紧编借口:“我朋友开的,偶尔来帮忙照看”,拿起价目表推荐“至尊套餐”:“您这么有品味,这个套餐最配您了,里面的红酒是进口的”。他冷笑一声:“你是酒托吧?”我心跳瞬间加速,赶紧假装生气:“您怎么这么说我?我只是想跟您好好聊天,您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走”,说完假装起身。他拽住我的手腕:“坐下,点吧,我倒要看看你能骗我多少”。
晚上10点,李总签单离开,消费1.2万,我拿到2400元提成。督导笑着拍我的肩:“不错,今晚业绩够了”,我却站在原地,手里攥着现金,指缝里全是汗。小张发来消息:“今天玩得很开心,下次再约你”,我盯着消息,眼泪终于掉下来——他还以为我是真心想跟他做朋友。
晚上11点,我在便利店ATM机给母亲转了800元,给弟弟转了800元,口袋里还剩1000元。走到酒吧后门,蹲在屋檐下,从包里拿出母亲的照片,指尖反复摩挲着照片上的药盒,心里默念:“妈,再熬几个月,我就不干了”。
三、假面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身上还带着便利店空调的凉意。我摸向掌心,没有指甲掐出的刺痛,只有柜台边缘蹭的小划痕。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酒吧附近的社区群消息:“林悦母亲的医药费有着落了!社区帮申请了慢性病补助,进口药能报销70%;她弟弟拿到奖学金,还兼职赚了学费;林悦找到份药店收银的工作,昨天已经去上班了!”
我跑到药店,看见林悦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头发扎成马尾,没涂口红,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没有了吊带裙的紧绷,也没有了脂粉的厚重。她正给一位老人拿药,耐心地讲解用法:“这个药每天吃一次,饭后半小时吃”,指尖在药盒上轻轻划过,是暖的。
母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新的病历单:“多亏了社区的补助,现在吃药不用那么贵了”;弟弟站在货架旁,帮着整理药品:“姐,我周末去兼职,能帮你分担点”;李总走进药店,手里拿着个信封:“这里面是1.2万,你不用还,就当是我帮你妈的”,林悦赶紧摇头:“谢谢您,不用了,我现在能赚钱了,以后会还您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件没拆封的护士服,笑着说:“等我攒够钱,就去考护士证,以后就能照顾我妈了”;化妆包放在柜台上,里面没有了价目表和话术脚本,只有母亲的照片和弟弟的奖状;手机屏保换成了药店的工作证,上面写着“收银员林悦”。
“林悦,来瓶矿泉水!”她看见我,笑着挥挥手。风卷着药店的药香,像在应和她的笑声。我递过去一瓶水,突然明白她价目表里的秘密——那些鲜艳的口红、虚假的笑容、撕了又粘的脚本,不是“堕落的证明”,是她把对家庭的爱,融进了每一次挣扎里,把对救赎的渴望,藏在了每一次良心谴责中。就像那枚珍珠项链,看似普通,却藏着她对母亲的牵挂;就像那张离职计划,看似卑微,却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
明天我还要来便利店上班,林悦昨天说“周末休息,要带母亲去公园散步,还要来便利店买些水果”。顺便问问她,护士证备考得怎么样,母亲的咳嗽好点没,我也想听听,那个终于摘下面具的女孩,笑着说起这些时的声音到底有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