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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第四十九章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第2/2页)

他顿了顿,想起去年在胡同里被查油印稿的日子,语气沉了些:“办刊难啊,尤其是想办‘真’的刊。”
  
  他也想办“真”刊。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今天》能不能被《浪潮》的小翅膀影响。
  
  走出些正确的路。
  
  芒克忽然问:“那你说,他这《浪潮》,能撑多久?”
  
  北岛把《浪潮》和《今天》并排放在一起。
  
  “撑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亮过。”
  
  他拿起笔,在《浪潮》扉页写下一行字:“守真者不孤,逐潮者不迷”,又抬头对众人说。
  
  “这个月最新一期《今天》也该发了,有许成军的诗,咱也是能沾点热度。”
  
  杨练撇了撇嘴:“好像咱贴了他的金似的。”
  
  “北岛、舒亭、顾成这些大名,哪个不比他早?”
  
  “从文学领域,他早就超越我们了。”舒亭头也不回的给了一句。
  
  “就算是写诗,现在他的诗热度也不比我们差。”
  
  窗外的风还在吼,小平房里的煤油灯却显得格外亮。
  
  北岛看着那行刚写的字,忽然想起自己写《回答》时的心境——“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他想要走出属于他自己、属于《今天》自己的道路。
  
  而此刻。
  
  许成军的创刊词,像另一种“回答”,对着媚外的风气,对着僵化的论调,对着所有想把中国文学变成“西方复制品”的人。
  
  他清清楚楚地说:“我不相信,丢了根的开放,能长出真的文学。”
  
  他把《浪潮》放进铁盒子里,和《今天》的油印稿、读者来信堆在一起,指尖碰到冰凉的铁皮。
  
  又一盏灯亮了,亮在校园的泥土里,亮在年轻人的笔端,亮在所有还相信“文学要讲真话”的人心里。
  
  ——
  
  12月末。
  
  许成军陆陆续续地收到了不少来自安徽和京城的亲朋来信。
  
  有杏花的、有赵刚的、有许老实的。
  
  还有正在北外上大学的钱明的。
  
  他们写信的时候。
  
  正值冬小麦播种后的苗期。
  
  安徽凤阳的广袤的田野上,新翻的土地泛着棕褐色,稀疏的麦苗从土壤中探出头来,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今年跟往年不一样的是——
  
  农民们不再像往年那样“大呼隆”地集体劳作,而是以家庭为单位在各自的田地里忙碌,有的在给麦苗浇水,有的在修补田埂。
  
  早先,十月初的时候,许成军已经给这些朋友们、长辈们去了信。
  
  讲了讲大致的境遇,邮了些魔都的特产。
  
  只是道路漫长。
  
  回信此时才一一道来。
  
  许成军先打开的是赵刚的信,他的信来的朴实。
  
  他说:“魔都那么大,你可得好好见识见识。听说你们学校里有电灯、自来水,还有能放电影的礼堂,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些稀罕玩意儿。你在学校里要好好读书,将来出息了,俺去魔都看看你。对了俺给你寄了两瓶自家腌的咸菜,就着馒头吃可香了。”
  
  他看完哑然一笑。
  
  他对未来有很多想法,可能不远的将来就需要这位朴实、刚毅的皖北汉子来帮他。
  
  魔都这么大,来了就别想走了。
  
  随后是杏花的。
  
  她说:“近些日子,俺娘想要给我说亲,但是我不太喜欢,我还记得成军哥你说的话,我想着是不是可以到县城看看,学习编织的手艺,俺娘说地理刨食的不要想太多,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的文曲星,但我想学,也想让你给我点意见。”
  
  这是许成军之前就给杏花和村里人讲过的。
  
  算是一种集体副业。
  
  从家庭作坊到小型合作社。
  
  黑省八五三农场的“五七服务联社”在1979年通过集体集资,组建了采石、伐木、制镜等小型工坊,年产值达1.6万元。
  
  也算是一种致富手段,就是不知道许老实有没有听得进去。
  
  至于杏花这里,他心情是很复杂的。
  
  他的出现就像彗星一样在许家村一晃而过,但是在很多人心里面留下了痕迹。
  
  见过芝兰玉树,就很难才看的上土石沙硕。
  
  许成军也不知道这对杏花是好是坏,只是会尽力帮她,和帮赵刚一样,无论是想留在许家村成为未来的农业、手工业大户还是想去大城市闯一闯,他都会记得这个一睁眼为他端来水的姑娘。
  
  钱明的信他也看了。
  
  有意思地多,在北外他读的是西班牙语,也是因缘际会,最近得了版西语版的《百年孤独》,和许成军分享了一番他的感悟。
  
  比如布恩迪亚家族反复出现的“奥雷里亚诺(Aureliano)”“乌尔苏拉(rsula)”“阿尔卡蒂奥(Arcadio)”,在西语原文里是完全一致的拼写。
  
  初读时会频繁卡壳:“这个Aureliano是上校还是他儿子?”
  
  但慢慢会发现,这种“重复的混乱”本身就是种趣味。
  
  西语字母的重复像家族的基因密码,念多了会觉得像在念一段循环的咒语。
  
  最后他在信里吐槽西语磨磨唧唧好多单词奇奇怪怪,还是咱汉语博大精深!
  
  也祝福了一番许成军在文学领域的成绩,管许成军要了几本《红绸》的签名版。
  
  读完这些信后,许成军心里交织着温暖亲切、欣慰复杂与同频共鸣的感觉。
  
  既有来自乡友牵挂的柔软,也有看到他人因自己影响而求变的触动,还有与同辈对文化认知契合的踏实。
  
  来自这个时空的回响渐渐多了起来。
  
  他来这里。
  
  就是为了改变的。
  
  12月初,许成军完成了这一学年的中文系大一的基础课程。
  
  在任课老师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以几近满分的成绩答完了中文系专业课的试卷。
  
  他对着任课老师轻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三个月他是真的高强度的在回忆以及学习专业课知识。
  
  又加上这个年代的知识体系不复杂。
  
  在同学和讲师面前装了个大B。
  
  讲中国近代文学史的吴欣酬喟然长叹:“要不得人家是朱老的学生呢,这个天赋我辈难极!”
  
  “可不,人家三个月比你半辈子活的都精彩!”
  
  “不是,王水照你这张臭嘴有完没完!?”
  
  “你不行还不让人说?”
  
  12月8号,《今天》第6期发布,里面有许成军的两首诗《明写春诗》和《致旧时光的你》。
  
  12月12日,《清明》第2期带着所有读者的期待刊发,《红绸》剩下的部分在这一期将连载完毕。
  
  而许成军刚接到《收获》的通知。
  
  《希望的信匣子》也即将登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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