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第四十九章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第1/2页)许成军接着说:“我当着先生师兄的面,大言不惭几句,我认为,真正的文学,从不是在温室里长出来的。
现在的争议,恰是让《浪潮》扎得更深的机会——等读者们读多了里面的字,自然会知道,我许成军要的,从不是‘迎合谁’,是让中国的校园文学,有自己的根,有自己的魂。”
更何况,黑红也是红。
争议越多,越多的人想看看浪潮。
至于校内层面的压力。
这几位把关和守着,他许成军怕什么,甚至校领导那对现在的局面也难说是不是乐见其成。
复旦搞现代文学创作可能差点意思。
但是搞ZZ、经济真不弱于人。
章培横看着许成军从容的模样,忽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得还透。行,你心里有数,我们就不瞎操心了。”
黄霖也松了口气:“也是,你这小油子,哪会让自己受委屈。好好办刊,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们。”
“小油子”这词是朱邦薇给他按的。
说他岁数不大遍是油。
朱冬润这时才开口,声音里带着长者的温和:“成军说得对,文学的事,终要靠作品说话。”
这段时间。
许成军也是没怎么关注文坛的动向。
前一阵子,周明、苏中、公刘纷纷给他写信或者打电话询问近况。
说白了。
都想给他声援一二。
许成军都问了问近况,套了套近乎之后笑着回绝了。
气地周明直骂:“那帮狗东西就特么该骂!你这性子还是不够烈!”
甚至是远在京城的汪曾祺也有所耳闻,作为后世大家公认的“当代中国文学代表人物”。
他自然是很喜欢许成军这篇创刊词的。
言语里表示了对于《浪潮》的欣赏,还给了他一篇散文让他发在下一期的杂志上
——《果园杂记》
无疑是最高的支持了。
这篇依然延续了他早年作品中对乡土生活的眷恋,也有后续《蒲桥集》等散文集的影子。
最让许成军莞尔的是这位的写作态度——“搂草打兔子——捎带脚”。
到了12月初,这场围绕许成军的话题大战渐渐烟消旗鼓。
这个年代文学百花齐放。
1979年是文学期刊蓬勃复苏的一年。
说难听的是出格的人多了,许成军是其中之一,但依然还不足以称为最显眼的。
《收获》《剧本》《星星》等老牌刊物复刊,《花城》《当代》《清明》等新刊物创刊。
11月底,《花城》在1979年推出“伤痕文学”专辑,集中刊发刘心武、卢新华等作家的作品,推动了社会对历史创伤的反思。《文艺报》同月复刊,重新承担起文艺批评与理论探讨的功能,为文坛提供了思想交流的平台。
创作领域。
张婕的散文《哪里去了,放风筝的姑娘》发表于《京城文艺》。
这篇作品以细腻的笔触描绘童年记忆与时代变迁,延续了她在《从森林里来的孩子》(1978年)中对人性美的发掘。张婕的创作突破了当时主流文学的政治叙事,转向对个体情感和生命体验的书写,为后来的女性文学发展开辟了道路。
巴矜的《随想录》自1978年12月起在香港《大公报》连载,1979年进入创作高峰期。
尽管第一集《随想录》于12月由香港三联书店出版,但其核心篇章如《怀念萧珊》《“毒草病”》等在今年11月底陆续发表,以深刻的自我忏悔和对哔哔的批判震动文坛。
有好事者甚至开始在背下私自议论,这许成军是不是和巴矜有点什么特殊关系?
前脚刚给题词。
后脚又发作品帮许成军转移视线!
可疑!
甚至许成军的文坛第一篇作品《试衣镜》也是在巴矜主编的《收获》内刊发!
太刻意了!
——
《今天》编辑部的小平房里。
芒克凑过来时,正听见他低声念出那句“开放的真谛,是丢了自己去谄媚他人吗?”,声音里带着点意外的沉劲。
“这许成军,倒像个没被磨平棱角的愣头青。”
芒克笑了笑,伸手想抽走杂志,却被北岛按住。
他正盯着“守根非守旧,创新非忘本”那行,眼里亮着熟悉的光,像当年他们偷偷印《今天》时,在暗夜里看见的第一缕晨光。
这时的他还是个热血上涌的青年。
还远没到后世被打入“公知”阵营的程度。
北岛没急着说话,先把创刊号摊在满是油印墨的木桌上,笔尖在“以笔为刃,以真为潮”的题字旁画了道线,才转头看向围过来的杨炼、舒亭。
“咱们办《今天》时,不就是怕丢了‘真’?怕学西方学丢了自己的话,怕写伤痕写成了哭腔,怕连‘人’字都写得没了骨头。
这许成军,在复旦的校园里,把咱们想说的话,写在了创刊词里。”
他拿起钢笔,在废纸上飞快写着,字迹像他的诗一样,瘦硬却有力量:“现在文坛多少人,捧着马尔克斯的书就忘了《诗经》的比兴,学了福克纳的碎片就丢了中文的筋骨,美其名曰‘开放’,其实是把自己的根刨了去媚人。
许成军说‘守根’,不是裹足不前,是知道自己是谁。
就像咱们写朦胧诗,没学聂鲁达的激昂,没学艾略特的晦涩,只写咱们眼里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这才是自己的东西。”
但其实现代诗的起源就不是国内。
多数还是来源于借鉴。
但是随着时代发展,古诗词因为其瓶颈和创作环境又没了发展的土壤。
文体只是一种形式。
究竟写出什么样的故事和作品。
还是看书写者的心境。
舒亭指许成军的三首诗,轻声说:“他这三首诗也写的相当有味道,说起来跟咱们的风格都有些差异。”
北岛:“我也不知道,这许成军为什么能有真多变的写作风格。”
杨练:“难不成他也是个疯子?”
舒亭:“还有谁是?”
杨练向窗户边怒了努嘴,顾成正穿个单衣在瑟瑟的秋风下遥望银河。
这时的京城哪怕站在窗边都觉得秋风裹得人浑身疼。
也不愧是斧劈华山的猛人。
北岛点头,指尖划过许成军的《纯粹的我》,念出“风除了做风不想成为任何别的”,忽然笑了。
“可能是个疯的。”
“不过这小子懂文学的本分。
文学不是时装秀,不是穿件‘现代派’的外套就高级;是种子,得种在自己的土里才发芽。
咱们在民间印《今天》,他在校园办《浪潮》,路不一样,心是通的——都想让文学说人话,说中国人的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