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第九节 古今同忧
引子 第九节 古今同忧 (第1/2页)当舒文清和赵鸣站在湖边豪宅门前时,着实震惊了。
这是按华夏北方习俗建造的一座大四合院。面宽三十米,纵深一百余米,占地数千平米,共有四进,气派的双开间金柱雕花大门。只是主人未入住,悬挂匾额的地方空着。
之所以是四合院,可能和李家南迁不过半个世纪,保留了很多原来的生活习惯吧。
仆役婆子们在里面忙着,三年多没人住,光打扫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两人走到湖边,远山近水,凉风习习,说不出的惬意。
“赵鸣,这里真不错!”
“风景好,没想到古代原生态的景色,一点也不比人工造出来的逊色,很精致。”搞艺术的人还能看不到美?
“不但景色好,关键出路好。”舒文清手指湖面,
“你看,水面走的船虽然不多,但你看那艘大的,装载量肯定超过一吨。”
赵鸣一下脑筋没转过来,舒老大,咋一下跳到运输上去了?
“古人有大智慧呀!”舒文清双手叉腰,面对湖水感慨起来:
“堰塞湖多危险!将一个本来要放大自然灾害的东西,变成一个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东西,简直是天才设计!”
舒老大满嘴跑新词,这是病,得治!
面前这个湖方圆有二十多公里,最宽阔处起码有五千米。
刚才搬家来的路上,听一个口齿伶俐的仆役说,这个湖是五年前发大水,山谷口一座山头垮塌,堵住了原来的河道。河水流不出去,这一大片山谷全都淹了,就成了这个湖。
当时淹掉的谷地主要是官府和李家的,因此,李家老爷,就是李皑,还想组织大家将堵住的地方再挖开。
教书的刘先生来阻止,说是积水量太大,强行挖开会造成大水冲击下游。水淹的地不一定能救回多少,下游的地可就要全毁了。下面住的人就要遭灾,搞不好再下游的袁州城也要波及。真要影响袁州城,官府肯定要和咱们过不去。
咱家老爷一听这话,立即就说,有这么大危险,还不如就算了,留着这个湖吧,以后水量少的年份,稻田用水也不同愁了。
谁知刘先生又反对。说,水是不能堵的。上面几条小河不停往这里灌,水位就会越涨越高。终有一天会冲开堵口,猛地一下冲出去。那下游就出大事情了。
挖又不行,堵又不行,那要怎么办?
刘先生建议,从东面另一个两山之间挖出一个口子,让湖水从新坊河的河道流出去。这样不但解决了湖水出路,还能解决出行的问题。
因为,新坊河河面宽,地势平缓,水量增加后,就可以行船了。以后咱们小笠坊,里睦,新坊这一带以及新坊河两岸的人出行,就可以从水路走了。
这个建议让咱家老爷很兴奋,立即召集族中长老商量。
由于工程很大,涉及的人也很多,老爷就带着刘先生跑官府,晓之以利害。最终官府牵头将事情办了,就是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才五年,还没正经名字。咱们给他取个名怎样?”舒文清被自己的提议兴奋到了,“就叫新希望湖,怎么样?”
“人民湖更正经,多有老干部风范!”赵鸣实在不敢恭维舒老大取名字的水平。
“呵呵,是不恰当哈!”老舒讪讪地,颇受挫折。但很快就放下了:
“赵鸣,走,咱们去拜访刘先生。这名字刘先生取最合适。”
“空手去吗?”
“你有东西?还是有地方买去?”
赵鸣本来就是不太想去,结果让平常没脾气的舒老大给呛得,一口气堵在肺管子里不上不下,险些就内伤了。
私塾学堂很好招找,一打听,就在李家堡内东北角。
这是一个单独的院子,只有一间面南背北的房子,是南方常见的建筑风格。进去是一个大天井,两边厢房,后面才是学堂。
门房在先征得刘先生同意后,领着舒文清和赵鸣进到前堂。告诉他们,先生在授课,让他们等一等。
后堂学生们读书的声音很大,很杂乱,显然大家读的不是同一课文。
两人通过门廊往里望,大堂正中挂着至圣先师画像,两侧有一幅对联:
读圣贤书明礼达用
行仁义事正己化人
里面坐着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背朝这边。
上首居中设一长案,长案后肃然端坐着的就是刘先生。
刘先生名望海,字弗界。
舒文清听到这个名与字时,心里很是惊叹。这人要是生在清末民初,绝对合情合理。而现在这个时代思想意识里有通江达海气魄的人,应该绝无仅有。
弗界先生头戴薄纱凉帽,身着圆领对襟宽袖的袍子,正伏案书写。似乎眼神不是太好,姿势是板正,就是脖颈夸张地后仰。老花没跑。
等待是件考验性子的事。
赵鸣本来就对见老先生兴趣不大,还让他枯坐等待。加上椅子太硬,左右换了好几次姿势,两瓣屁股都提意见了。下课却还早。
他干脆不折磨自己了,出去院子里转转。
院子不是很大,种了一颗桃树,一颗石榴树。桃已经过期了,石榴却结满枝头。
在石榴树下看了看,果实太小,快成熟了,才乒乓球大。
在这两棵树下,还种了两株茶花。
刚好看到门房过来,他就随口打听茶花是什么颜色的。说是一颗白,一颗红。是先生同门从大理带回来的,可好看,可精贵了。
赵鸣忽然脑子一抽风,就问老人有剪刀没,他借用一下。
剪子一上手,古朴,通体暗沉,只在刃口后端有些许亮色,说明这个地方咬合频繁。不少地方有微细的凹坑,说明铁质不是太好。
他二话不说,就俯身在两株茶花上各剪下一枝。
站在身边的门房一直想制止,又不敢出声,心疼的样子连没抬头的赵鸣都感觉到了。
“别心疼,以后我一定陪你一把崭新的。”
“那不敢不敢。”
再在两个枝子上各取一截,就将剪刀还给门房。实在不想看他努力克服心疼的表情,感觉自己每一下都是剪人家手指头上。
肯定不能讨要布条或者丝线了,现在的物资太匮乏,任何一件东西都得来艰难。
剩下的工作用自己的匕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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