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们真是害苦了我!
第37章 你们真是害苦了我! (第2/2页)最后的结果是杨振宁痛快入籍了,他父亲至死也无法原谅他。
杨振宁落下心病,一直感到很遗憾。他曾和查良庸谈过这件事情,嚎啕大哭,查良庸为他写了回忆文章。
现在杨振宁又讲一遍这个事情,然后道:“余切是那种改了国籍后,我父亲都相信他是在潜伏的人。我和他接触下来,发觉他不光是出于情感和前途的因素,你看看他和沃森的关系……我认为他在根本上有民族主义的因素。”
“也就是说,他认为中国人是优于美国人的。可能他不承认,你也觉得很震惊,但他给我就是这种感受。”
查良庸受到了感染,也宣布向燕大捐赠百万港币,作为燕大文学院的助学资金。
这笔钱没有直接到燕大,而是被查良庸捐给了余切基金会,再指明了要用在中文系上。
——
查良庸还是有钱啊!
一出手就是多少个内地作家,加起来都比不过的数字。
百万港币!汇率差真是逼死人。
管谟业被改编成《红高粱》,才赚了两千块钱,他都已经乐疯了。路垚写《平凡的世界》,人都脱了一层皮,也不过稿费三万。他被央台看上,给了改编费680元——央台都觉得是天价了。
余切没有过多截停查良庸的捐款,而是迅速转到燕大中文系。
燕大人都被这笔钱震撼了,这是有史以来该系收到的单笔最大捐款,而且这是港币,相当于美元。
这一时期的港币和美元挂钩,由几家国际银行担保,实际上是“美元券”!就连部委都想要这一笔钱!
中文系的系主任是孙玉时,他来找余切商量钱怎么用。
“余教授,我们中文系这几年过得不好,青黄不接,除了引进你之外可以说并未有什么成就,我准备再多招一些学生,再培养一些青年教师——给他们的待遇提一提,你看怎么样?”
余切笑道:“我只是负责募捐,钱要怎么花,你来问我做什么?”
孙玉时坚持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拉来的钱,我自然要问你。”
余切站起来,认真道:“基金会虽然是我的名字,但绝不能事事都由我来决定,那就很容易变成民间非法集资……你搞错这个事情了,我只有一个建议要给你。”
“什么建议?”
“查良庸既然捐了这么多钱,你把他聘请为名誉教授,把他帽子戴得高高的,他将来路过首都的时候,你拉来学生陪他做演讲,哄好他,他应该就满意了。”
孙玉时一拍大腿:“还是你明白!我现在就去办。”
但他走出几步路,又觉得不妥,孙玉时是学者型官僚,对人情关系并未了解太多。他长期在文学教研室工作,和其他“酸腐文人”结交了二十年。
之所以能当上系主任,全因为这一时期人才断代了,而老孙却是个公认的老好人。
孙玉时不知道他随便动用百万港元,是不是会得罪余切?
经历过困难年代,很多人表面上大公无私,暗地里为了一个出国名额,每月二十块钱的津贴都能争得头破血流——穷怕了!
燕大十二公寓住着中文系的老系主任季镇怀。这位和余切的老师马识途曾在西南联大当同学。
孙玉时跑去看望这位老教授,几句话便说明来意。“百万港币!连部委都想找我打秋风,他竟然说不要就不要,真的吗?我应该怎么做?”
季镇怀也觉得难办。这一时期,燕大排资论辈、山头林立的现象已有显现。他道:“办学最主要由两个半人来支撑,一个是财神爷,余切就是财神爷;一个是金刚钻,余切也是这个金刚钻!还剩下半个,是那些学生们。”
孙玉时一愣,立刻急道:“学生们也是跟余切走的近,他们年纪差不多,我看中文系几乎就没有不喜欢余切的。”
“他们有时候叫他余哥,有时叫他小老师,上课了就恭恭敬敬——余教授!我们燕大逃课的这么多,他的课从来不缺人。”
季镇怀听罢,心中暗道:余切岂不是占了这两个半?
轮到余切上位的时候,孙玉时等人正好退休,他的退休待遇很大程度上由余切来决定——到底要不要返聘超龄教授?每季度要不要拨钱给予人文关怀?
也难怪孙玉时举棋不定,害怕得罪余切。
季镇怀招呼孙玉时来,给他指点了几句,孙玉时眼睛一亮……
一天后孙玉时等在余切讲课的教师后排,铃一响,他就当着学生的面接走余切。
“余老师,我还有些事要询问你,不得不打扰你了。”
孙玉时拐走余切后,还向教室里的学生道歉:“还望各位多多包容,我实在是找余老师有事。”
两人一离开教室,学生立刻议论起来。
“——刚刚那是系主任?”一个大一新生说。
“是啊。”
“系主任不是公正不阿,嫉恶如仇吗?他都得罪了许多老教授!”
“那也要分人吧。听说港地那个武侠作家捐了很多钱,余老师一分钱没要,全给了咱学院。”
“捐很多钱……到底是多少钱?”
“好像是个整数,一百万!”
“这么多!!!”
百万天价捐款的效应初现,连学生也觉得不可思议。
孙玉时找余切就谈这么一件事:“我们燕大采取皿煮集中制,这笔钱如何用?各个教职工的意见都要考虑!余老师,你来我院这么久,从来都不参加学术委员会的会议,明天开会我希望你能到场。”
开个会而已,能有什么风险?
余切大摇大摆的去了,结果孙玉时要求增设学术委员会的秘书处,选拔出一名秘书和副秘书。
“请大家来投票,举手表决。”他说。
很快,孙玉时高票当选秘书处的秘书长,而余切被迫当选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