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千脉归流铸玄铁,雷走云崩拳破罡(求打赏、求订阅。)
第五百四十六章:千脉归流铸玄铁,雷走云崩拳破罡(求打赏、求订阅。) (第2/2页)巨灵神将那赤金浇筑般的面部没有丝毫表情,唯有周身缠绕的三昧真火燃烧得愈发炽盛,金红色的火苗舔舐虚空,将逼近的污秽魔息焚为虚无。
陆城的声音,冰冷、宏大、不带丝毫情绪,如同天道裁决,自神将核心传出,响彻:
“井底之蛙,安知天地之大!你最大的错误,便是之前不该在我面前出手。”
话音落时,巨灵神将的动作骤然一变!
先前是以力压人,以势撼山的狂暴姿态,此刻却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那千丈巨神竟在电光石火间收拳,一步向后踏出!
这一步,踏碎虚空壁垒,四周空间泛起层层迭迭的涟漪,整个庞大神躯瞬间脱离了与魔印的正面僵持,向后急退千里。
这一步退得太过突兀!
如同满弦怒张的神弓,将积蓄的滔天巨力尽数收回,并且还运转自如,似乎不带半分烟火之气。
道行高如聆风子这样的老魔,也被这骤然的变化打得措手不及。
他与魔印心神相连,原本预想的所有反震之力、后续衔接的种种法诀瞬间落空,如同全力一击打在空处,自身魔元猛地一滞,气血翻涌,心神出现一刹那的空白。
“就是此刻!”
退步、顿身!
整个巨灵神将高达千丈的巍峨身躯在退后的瞬间便已定住,不再依靠飞舰聚合的磅礴法力,不再借力于巨灵神将的蛮横神躯。
在这一刻,陆城道人仿佛从巨灵神将那煌煌神威中抽离出来,复归于一个纯粹的、淬炼于自身道基的——返虚剑修!
他原本独立于神将核心的无垠意识空间,在这一刻却骤然宛如实体显化。
出现在神将头顶,身形挺拔如孤峰上的青松,指诀于胸前轻捻。一口无形的“气”,自他那历经磨砺、坚韧无匹的道心最深处喷薄而出。这非灵力,非法力,而是他百战余生、凝练入骨的剑道本意!
“嗡——!”
巨灵神将体外,那焚天煮海、无物不燃的滔天三昧真火,骤然间如同被无上意志驯服的烈马,亿万流火不再肆意张扬,而是瞬息间朝巨灵神将的右臂汇聚!
赤金、纯白、深红,三色神火彼此交缠、压缩、凝练,不再仅仅煅烧物质与神识,而是化作一道贯通虚实的桥梁,一道承载无上剑意的载体!
随着神火收敛,荒原天地骤然暗淡,仿佛被无形之手抽取了大部分的光华。
唯有一处,光源所在——巨灵神将的右臂!
那条右臂,此刻不再仅仅是神铁铸就的肢体,它化作了天地间最纯粹的光华核心。
浩瀚无垠的光芒,浓郁到了极致,凝练到了极致,竟在臂端压缩成一个仅仅核桃大小、却比烈日骄阳炽烈亿万倍的奇点!
它并非静止,而是在以超越神识捕捉的频率疯狂震颤。每一次极微观的波动,都引得周遭空间的构成都在哀鸣、溶解、重组!
金辉流淌,似神浆,似熔化的星河,道韵在其中自然流转,勾勒出无数玄奥难言的符文轨迹,一闪而逝。每一枚符文的闪现,都让那点金芒的威压几何级数攀升!
丹元金霞在这一刻达到前所未有的浓度,它们不再是逸散的氤氲之气,而是奔流于巨灵神将臂膀之内,涤荡凡尘,蕴养真性,沟通天地间至刚至阳、破尽邪佞的浩然本源!
三万六千玄窍在这一刻轰然共鸣,与苍穹星辰隐有呼应,周天星力,万物生发之意,皆被强行拘来,化入这终极一剑。
此乃:通玄一剑!
“斩!”
没有厉喝,没有咆哮。陆城道人双唇微启,吐出一个平静得近乎漠然的音节。
一道光,一道纯粹到无法形容的金红炽光,自巨灵神将那光点炸开的中心,骤然射出!
剑光初现,便已在聆风子眉心之前!
老魔惊怒欲狂的咆哮甚至来不及冲出喉咙。他拼尽了一切!本命魔印九幽镇狱炎魔印黑红魔焰暴涨,凝聚成一个凝若实质的骷髅魔首,咆哮着挡在身前;
他周身无数护身魔宝瞬间浮现又湮灭,那是积年的底蕴在绝境中的疯狂自爆防御;他双瞳尽赤,燃烧本命魔源,施展出最强魔道法术,同时身形急速淡化,试图融入虚空裂痕…
但在那道金红炽光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嗤——!
如同滚烫的神铁刺入万年玄冰,又像温暖的阳光融尽雪堆微尘。
那凝聚了聆风子一身道行、法则和本命精元的九幽镇狱炎魔印,那刚刚显化的狰狞魔首,被剑光毫无阻滞地穿透、贯穿!
那饱含着腐朽、怨恨、诅咒的至强魔焰,连稍微阻挡剑光刹那都做不到,触之即溃,黑红色泽在绝对的光明与焚烬之力下瞬间蒸发,发出最后的、刺耳短促的悲鸣便消散无踪。
聆风子瞬间分化出的数十道真假难辨的替死魔影,连同他那正融入虚空的真身本体,在那剑光贯穿魔印、余势不减继续前行的过程中,就被一股浩瀚无垠、锁定一切因果的磅礴剑意完全锁定!剑光过处,数十道分身如同被投入烈日的露珠,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
藏匿于空间缝隙中的真身,更是被那剑光自带的、破碎虚空禁锢的无上伟力强行“钉”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剑光,准确无误地、毫无悬念地…贯入聆风子骤然涣散、带着无限恐惧与难以置信目光的眉心正中!
“呃…”
聆风子的动作彻底凝固了。他脸上的惊怒、残忍、算计、痛苦…所有的表情在刹那间僵住,最终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对彻底消逝的茫然。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那一道金红炽光贯穿而入后,并未从聆风子脑后透出,而是仿佛亿万条最细微的、蕴含着毁灭法则的利芒,瞬间在他的魔躯之内炸开!
从眉心那一点开始,聆风子整个人,如同一个从内部被点燃的琉璃灯笼!金红色的光芒,自他体内的每一处经络、每一块骨骼、每一滴精血中透射而出!
通玄一剑,分为内剑与外剑两个部分,正常来讲聆风子高过陆城一个大境界,陆城即便能够斩灭他,也不该有现在这般迅速,轻易。
然而陆城之前已经以通玄一剑斩过聆风子一次了,外剑所需的推算量因此大为下降,再以巨灵神将不断将他的神识法力削弱,也就形成这样一场终局。
此刻的巨灵飞舰内部,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呜——”
刺耳急促的警报声在聆风子彻底消散的时刻,转变了音调!
从尖锐高亢的战斗警报,化为一种低沉、浑厚、充满力量且稳定回升的嗡鸣。
这嗡鸣声浪层层迭迭,回荡在庞大飞舰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通道、每一间舱室,如同太古巨兽苏醒时的舒畅低吟。
道路两旁那些沉入地脉深处的建筑,表面的阵纹光芒陡然大盛。
机械绞轮,嗡鸣声中,那些巨大的金属堡垒、琼楼玉宇,开始缓缓从地脉深处重新上浮、归位,它们上升得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沉稳如山岳、昂扬如朝阳的气势,每一步抬升,都伴随着更响亮、更和谐的嗡鸣共振。
仿佛整座“巨灵仙城”都在伸展筋骨,为自身生命层次的跃迁而欢腾!
炼器老店内,贺采文和众多学徒已近乎力竭,法力透支的空虚感让每个人脸色惨白,中枢阵盘的光芒也暗淡到了极点。
就在众人以为支撑即将崩溃,心神摇摇欲坠之际——
嗡!
阵盘猛地一颤!一股沛然莫御、精纯磅礴到难以置信的浩瀚法力,如同久旱大地的甘霖,自阵盘中心骤然喷薄而出,这法力并非外注,而是源自整座巨灵飞舰本身在斩杀强敌、挣脱束缚后,由内而外迸发出的新生之力,它精纯、浑厚、充满勃勃生机,瞬间反哺回来。
贺采文闷哼一声,只觉一股温暖的洪流自接触阵盘的双掌汹涌灌入体内干涸的经脉,滋养着耗损过度的丹田,那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甚至让他有些眩晕。
阵盘光芒大盛,不再是勉力维持的森然毫光,而是转为一种琉璃般的、内蕴无限潜能的莹润光辉!
“这…这是?”贺采文茫然看向族叔贺平章。
贺平章此刻脸上的疲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激动狂喜,甚至眼眶都有些湿润:
“成了!成了!陆首座…斩杀魔头!仙城…仙城在晋阶!”他甚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止这间炼器铺,巨灵飞舰上无数角落,所有盘膝注入法力、维系飞舰运转的修士,无论修为高低,在聆风子陨落的一刹那,都感受到那股浩瀚精纯的新生之力反馈回来!
疲惫一扫而空,一股强烈的、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充斥胸臆!
“陆首座神威盖世!”
“乾坤圣魔教魔头授首!”
“巨灵仙城正在晋升,要八阶了!”
“万年,上万年的时间啊,想不到我居然有看到神舰晋升的一日…”
无数声音,或高亢,或低沉,或在内心中狂喊,汇成一股无形的、激动到沸腾的意念浪潮,席卷了整艘飞舰。
核心中枢区域,陆城道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控制道台之上。他面色平静,但眼底深处同样有光芒闪动。
几千年积修积攒的三昧真火,今日一役几乎耗尽,斩杀聆风子倒也没有用去多少,最要命的却是给巨灵飞舰炼化周身,协调气脉。
与此同时,巨灵飞舰的晋升,也就说明陆城的修道道行之高,已然隐隐迈入合体之境。
否则,他也不可能做到,以人身修舰身,最后使巨灵飞舰位阶晋升的事情。
陆城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按在前方核心枢纽,那座由最复杂符文组成的立体模型之上。
在他手掌触碰的瞬间,整座巨灵飞舰,连同舰内亿万生灵的意志,仿佛同时发出了一个无声的、指向无尽苍穹的渴求呐喊:
“八阶…破!”
轰隆隆——!
这一次,是真正的天象剧变!
不再是巨灵神将碎空时的局部震荡,而是这片广袤天域本身的意志被触动。
荒原之外,不知多少万里的天空骤然暗沉下来,厚重的劫云,不再是寻常雷霆的铅灰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深沉威严、仿佛由宇宙本源混沌凝聚出的玄黑色!
这些劫云并非凭空涌现,而是从四面八方的虚空中被无形的力场强行撕扯、吸引而来,无量无尽的天地灵气,更是形成几乎液化的狂猛潮汐,疯狂地向着悬停在半空中的巨灵飞舰灌注而去!
一道!两道!十道!百道!千道万道!
无数条肉眼可见的、由纯粹法力构成的光带,与巨灵飞舰,连接一体,使之化为一颗巨大的光茧。
是役,太清宗真传道子陆城,于北部荒原斩乾坤圣魔教长老聆风子,此役战绩轰传天下。
然而,相比陆城道人跨境斩落聆风子,太清宗巨灵飞舰晋升八阶一事,反而更加引人关注,这意味着太清宗宗门底蕴的进一步增加。
在其后的数百年间,也是凭借这一次劫难,陆城道人的侍妾云灵儿,突破心障由元婴晋升元神境界,从此长视久生、不复凡尘中人。
反倒是远远比她更加用心修道的薛玉真,最后还是差了半线难以凭借自身道力跨越,好在这里是地仙界,陆城寻找人脉欠下人情后,为她寻来辅助突破的丹药,借助丹药之力,薛玉真同样炼就元神,只是根基欠缺,至少要花费数千年的时间弥补根基不足。
修士修道,有些时候便是如此的,一味勤修反而求不得,你几十年上百年积攒出与同辈修士间的差距,结果同辈修士一场机缘,便将你远远抛开,这种事情,却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