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盛怒与威压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盛怒与威压 (第1/2页)“这种洗白一个人的手段,韩某人见得多了......也亲手做过......”
韩惊戈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不知为何,竟有一丝沧桑和悲伤道:“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苏督领,其实有关于丁小乙和慕容见月的事情,我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知道的......当时是大公子授意我,在丁小乙的档案中,删掉与慕容见月所有有关的事情的......当时那种情形,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非议和波折,我并没有选择告诉苏督领......”
苏凌心中一动,这才知道,丁小乙的事情还有这样的隐情。韩惊戈一直到现在才对自己坦白,这个人的城府,不可谓不深啊。
若不是今日自己问起他,怕是丁小乙与慕容见月之事,他提早知晓的事情,韩惊戈到现在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不知为何,苏凌的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暗暗的有些恼怒起来......
“所以,这所谓的姚燧的档案,我看了之后,就已经知道都是假的了......”韩惊戈并未察觉到苏凌的情绪变化,只是仍旧淡淡说道,那口气就像讲述一件十分平常而又普通的事情一般。
“呵呵,倒也可以解释的通,不过韩惊戈,就算你知道姚燧的档案是假的,但你也不可能查的到,他真实的名字和经历的......那陈扬这个名字,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苏凌追问道。
韩惊戈犹豫了一下,这才又道:“韩惊戈先请苏督领恕韩某之罪......”
苏凌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道:“罪?什么罪......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苏督领,一个人档案上的经历和身世,自然可以从头至尾的造假,但是一个人的性格、说话的口音,却是造不了半点假的,就算是他刻意的掩饰,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而韩某正是抓住了这一点!”韩惊戈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意思......”苏凌沉声问道。
“这位所谓的姚燧,虽然尽力的在我们面前用京城的方言说话,但是......他始终不是京城的人,所以他再如何,发音也会与京城的人有区别的......这细微的区别,若是不留意,很难被人发觉......”
韩惊戈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道:“那陈扬果真还是有两下子的,他后学的京城口音,几乎跟京城土生土长的人没有什么差别了,只是在某些字的尾音上,才能听出一些异样......所以,他瞒住了京都龙台暗影司的所有成员......然而,却瞒不住我韩惊戈......尤其是在之前一次宴席之上,那陈扬多吃了几次黄汤,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说了几句他家乡的俚语......虽然当时很吵闹,但却还是被韩某人听了个真真切切......”
苏凌心中更是大惊,暗暗觉得韩惊戈此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简单,仅仅从口音的细小差距上,就开始怀疑陈扬,而且正因为口音细小的差距,进而对陈扬开始了暗中的观察,这个人的心机到底有多深,实在是有些可怕......
“韩惊戈自打进了暗影司,有过多次被外派的经历,可以说足迹遍布了大半个大晋疆土......很凑巧的是,那陈扬吃醉酒后,不小心说的几句方言俚语,韩惊戈却是听过别人说过,也明白什么意思......”
韩惊戈刻意的做了一个回忆的神色,这才又道:“在韩某的记忆中,只有靠近漳水岸的那几个城池的人,有这样的口音俚语......”
“反正在京都暗影司所有人眼中,韩某人已然是个废人了,本就可有可无,所以,我便称病请了旬月的假,然后一个人,偷偷地离开了京都,去了一趟漳水岸边的城池——旧漳!”
苏凌听着,神情越发的难看和阴沉起来。
“我在旧漳暗自调查了陈扬的身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我终是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当时陈扬坐牢头儿时,手下一个差役的表亲......从他的口中,我知道了一切真相......”
韩惊戈说着,淡淡的看着苏凌,似乎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苏凌却可以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深深掩藏的灼灼之色。
“于是,我顺藤摸瓜,知道了所谓姚燧,就是当年旧漳死牢的牢头儿,而且似乎跟苏督领之间,还有着不可为外人道哉的联系......”
韩惊戈刚说到这里,却见苏凌蓦地抬起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几之上。
“咔嚓”一声,那桌几的一条腿瞬间被苏凌的掌力震断。
韩惊戈神情一变,不再继续往下说。
“韩惊戈!.....你调查我!谁给你的权利和胆子!......你想死么!”苏凌神色冰冷,灼灼的盯着韩惊戈,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
韩惊戈闻言,顿时惊出一头的冷汗,汗珠顺着额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顾不得擦拭,慌忙站起,单膝跪在苏凌近前,惶恐道:“韩惊戈......不敢!绝对不敢调查苏督领啊,韩某只是无意之间......”
“住口!韩惊戈,我来问你,此次你我相见,你自称了多少次属下,又自称了多少次韩某、韩某人,就这一点,本督领便可问你一个不恭之罪!”苏凌眼神灼灼的,用手点指韩惊戈怒道。
“韩......不不不,属下无意冒犯督领大人,属下只是懒散惯了,一时忘形!......”
“懒散不能成为你不守规矩的借口,再若不称属下,自己先掌嘴!”苏凌嗔怒道。
“喏!属下谨记!”韩惊戈颤声应诺。
“这个先放在一旁,韩惊戈,本督领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调查本督领,为何要私自调查陈扬,谁给你的差使?还有,你已然是被暗影司调回京都之人,就应该老老实实留在京都做事,谁允许你善作主张,偷离京都,前往旧漳的!这胆大妄为的事情,你做了......背后暗中调查陈扬和本督领的事情,你也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敢做出来的事情么,嗯!”
苏凌声色俱厉,大声训斥道。
言罢,他蓦地抽出手中江山笑,一字一顿道:“韩惊戈,别以为你父亲劳苦功高,你就能搞特殊,别以为你心高气傲,就能我行我素!......如你这般跳脱而不守规矩的人,就凭你私自调查上峰,私处京城,本督领便可杀你个二罪归一,信不信,本督领让你立时死于此剑之下!”
“苏督领.....苏督领息怒,属下有下情回禀,有下情回禀啊!”韩惊戈单膝跪在地上,不住地叩拜道。
苏凌半晌无言,只是灼灼的盯着韩惊戈,对这个韩惊戈,他是又怒又恨又赏识。
怒恨的是,这个韩惊戈实在太过胆大妄为,肆意行事,已然坏了暗影司的规矩,一旦被人抓了把柄,焉有命在;而且他竟然连苏凌自己都要暗中调查,更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真的调查出来了姚燧就是旧漳牢头陈扬,更调查出来了陈扬与自己有关联!简直是放肆至极!
苏凌倒也不是怕韩惊戈以此作为威胁自己的把柄,他知道韩惊戈应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毕竟对他没有什么好处,苏凌气就气在,韩惊戈敢调查他苏凌,说不定背后连伯宁都调查了,这要是让伯宁知道,伯宁不杀了他,算他的造化!
不仅如此,一旦这件事情被暗影司的对手得知,他们将韩惊戈制住,那苏凌在龙台埋下的陈扬这个暗棋,怕是会瞬间暴露,自己计划的一切,怕是都会前功尽弃......计划暴露是一方面,陈扬和窦芸娘甚至会因此赔了性命。
所以,苏凌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可苏凌也确确实实欣赏这个韩惊戈,他竟然凭着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顺藤摸瓜,以一己之力,将陈扬的事情真就查了出来,这样的能力,放眼整个暗影司,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便是伯宁都要逊色几分。
这样的人,幸亏现在在苏凌看来不还不是敌人,若真的是,那就太可怕了。
所以,苏凌明白一个道理,能力越大之人,便越桀骜不驯,越难以驾驭。
对付韩惊戈,不能一味施以仁慈和情义,还要有雷霆手段和足够的威压,只有一直会保持对他的压制,他才会逐渐被自己所用,变得对自己心服口服。
苏凌并非想让韩惊戈听命于他,而是想要他的能力,发挥到该有的极致,所以,他必须要牢牢地掌控韩惊戈。
苏凌明白,韩惊戈在天门关,在龙台,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究其根源,就是他从心里一开始就没有服气过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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