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宝贝,这次我们赚翻了
第三集:宝贝,这次我们赚翻了 (第1/2页)苏芊芊醒来时,晨光已透过雕花窗棂洒了一地。
她躺在床上没动,手习惯性地覆上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可她知道,有个小小的生命正在里面扎根生长。这种感觉很奇妙,带着惶恐,又掺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温柔。
“娘亲醒了?”阿宝端着水盆进来,小胳膊费力地举着,“李叔叔让人送了早膳来,还有这个——”他放下水盆,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说是安神的香丸,让娘亲放在枕边。”
苏芊芊接过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清冽的草药香,确实是安神定惊的方子。李执意这般细致,是真心关怀,还是另一种试探?
她坐起身,忽然又一阵恶心涌上来。这次比前几次都剧烈,她捂着嘴冲到门外廊下,扶着柱子干呕。
“姑娘这是?”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苏芊芊抬头,见一位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站在庭中,约莫十六七岁,眉目清秀,手里捧着一束刚摘的梨花。少女身后跟着个丫鬟,看装束不似李府下人。
“这位是?”苏芊芊勉强站直。
少女微笑:“我是李府表亲,姓林,单名一个婉字。昨日才到府中,暂住东厢。”她走近几步,仔细打量苏芊芊,“姑娘脸色不好,可要请大夫?”
“不必了,老毛病。”苏芊芊擦擦嘴角,心中警铃大作——李府突然来了亲戚,时机太巧。
林婉却似对她很感兴趣:“听下人说,姑娘是表哥在路上所救?真是缘分。”她将梨花递给丫鬟,“去插在表哥书房。”
丫鬟应声离去。林婉又看向苏芊芊,目光在她腰间停留一瞬:“姑娘这身衣裳颜色素了些,我那儿有几匹新得的料子,稍后让人送来做两身衣裳。”
“这怎么使得……”
“使得的。”林婉笑道,“表哥既留了姑娘在府中,便是贵客。况且——”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姑娘如今身子特殊,更该好生照顾才是。”
苏芊芊心头一震。
林婉却已转身:“我先去给姑母请安,晚些再来看姑娘。”说罢翩然而去。
阿宝从屋里出来,小脸绷着:“娘亲,她知道了。”
“不是知道,”苏芊芊摇头,“是怀疑,在试探。”
李执意派来的?还是真如她所说,是李府亲戚?无论如何,这府里又多了一双监视的眼睛。
早膳后,李执意派人来请苏芊芊去书房。
书房在正院东侧,三间打通,满壁书架,墨香盈室。李执意正站在窗前临帖,见她进来,搁下笔。
“苏姑娘坐。”他亲自斟了茶,“昨夜休息得可好?”
“多谢公子关怀,很好。”苏芊芊垂眸接过茶盏,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微微一顿。
李执意似未察觉,走到书案后坐下:“请姑娘来,是有件事想商议。”他推过一张纸,“李某在城西有处绸缎庄,近日掌柜告老还乡,正缺个管账的。姑娘既能识字算数,不知可愿暂代此职?月钱十两。”
十两!苏芊芊心头一跳。寻常账房先生月钱不过五两,他开口就是十两,是试探她是否贪财,还是真大方?
她压下心动,露出为难之色:“公子美意,奴家心领。只是……奴家身份尴尬,抛头露面去铺子里,恐有损公子清誉。”
“姑娘多虑了。”李执意温声道,“账目可带回府中核算,每月只需去铺子两三次对账即可。”他顿了顿,“况且姑娘总要为日后打算,有些进项,心里也踏实。”
这话说到了苏芊芊心坎上。她确实需要钱——安胎要钱,日后生产要钱,若计划失败要跑路,更需要钱。
她犹豫片刻,终于点头:“那……奴家便试试。若做得不好,公子随时可换人。”
“姑娘聪慧,必能胜任。”李执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今日便让林掌柜送账本过来。对了——”他状似随意道,“表妹林婉昨日到府,她年纪小不懂事,若说了什么不妥的话,姑娘莫往心里去。”
果然是一伙的。苏芊芊心中冷笑,面上却柔顺:“林姑娘很好。”
从书房出来,苏芊芊在廊下遇见了林婉。
“苏姑娘这是刚从表哥书房出来?”林婉笑盈盈地,“表哥也真是,姑娘身子不便,还让姑娘操劳。”
“是公子抬爱,给奴家谋个生计。”苏芊芊谦声道。
林婉走近,忽然握住她的手:“苏姑娘,咱们都是女子,有些话我便直说了。”她压低声音,“你腹中的孩子……真是表哥的?”
苏芊芊手一颤。
林婉却紧握不放,眼睛盯着她:“四个月前,表哥曾夜宿城外别院三日。若时间对得上,那便是了。”她松开手,笑容意味深长,“若真是表哥的骨肉,姑母定会欢喜。她老人家盼孙子,盼了许多年。”
这话信息量太大,苏芊芊一时不知如何接。
林婉却已转身:“我去看看姑母煎的药好了没。苏姑娘好生休息。”
苏芊芊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冷汗。
四个月前,城外别院。时间对得上,地点……她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漆黑的夜,陌生的房间,男人滚烫的呼吸……
不可能。那晚的人怎么会是李执意?
可若不是,林婉为何如此笃定地试探?李执意又为何对她这般容忍?
她浑浑噩噩走回西厢,阿宝正在摆弄李执意送的九连环,见她脸色不对,立刻放下玩具:“娘亲?”
“阿宝,”苏芊芊坐下,声音发虚,“娘亲问你——若,若李执意真是你爹爹,你……”
“阿宝的爹爹早就死了。”阿宝打断她,小脸严肃,“娘亲亲口说的。”
“是,我是说过……”苏芊芊揉着太阳穴,“但万一……”
“没有万一。”阿宝走到她面前,仰着脸,“娘亲,阿宝只要您。不管李叔叔是谁,不管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阿宝都只认您。”
这话说得苏芊芊眼眶发热。她搂住儿子:“好,娘亲知道了。”
无论如何,计划要继续。李执意给了她管账的机会,这是突破口。
午后,绸缎庄的林掌柜送来了三本厚厚的账册。
苏芊芊翻开第一本,只看了几页,就发现了问题。
账面做得漂亮,收支平衡,毫厘不差。可正是这“毫厘不差”,反而暴露了问题——真正的生意往来,总有零头出入,哪能笔笔都是整数?
再细看,有几笔大额采购的供货商,名字陌生得很。她提笔在纸上记下,打算明日去铺子里细问。
“姑娘看出什么了?”阿宝凑过来。
“账是假的。”苏芊芊指着其中一页,“这笔五百两的丝绸采购,市价最多三百两。中间二百两的差价,去了哪里?”
阿宝眼睛一亮:“娘亲的意思是……”
“李执意要么在洗钱,要么在转移资产。”苏芊芊合上账册,心跳加速,“无论哪种,这都是把柄。”
若能抓到李执意的把柄,不仅骗钱容易,还能多一层保障——若他翻脸,她便用这个威胁。
可转念一想,李执意那般精明的人,怎会把这么明显的假账交给她?是考验,还是陷阱?
“娘亲,小心。”阿宝显然也想到了,“李叔叔不像会犯这种错的人。”
苏芊芊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明面上认真查账,暗地里……”她看向阿宝,“你能不能想办法,去探探那个荒院?”
阿宝小脸一白:“娘亲,李叔叔说过不让去。”
“正因他不让去,才更要去。”苏芊芊压低声音,“那院子里,或许有他真正的秘密。”
阿宝犹豫许久,终于点头:“阿宝试试。”
入夜后,李府格外安静。
苏芊芊在灯下对账,阿宝假装睡下,实则等娘亲吹熄灯后,悄悄从后窗爬了出去。
孩子身形小,动作灵活,借着花木阴影,一路摸到东北角的竹林。
月光被竹叶割得碎碎的,荒院在黑夜里像个沉默的巨兽。倒塌的月洞门被藤蔓缠绕,阿宝费力钻进去,脚下是碎瓦和枯叶。
院子不大,正中是烧得只剩骨架的主屋,焦黑的梁柱指向夜空。西侧厢房还算完整,门虚掩着。
阿宝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他捂住口鼻,等尘埃落定,才眯眼看去。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倒地的桌子,和角落里几个破损的箱笼。他正要退出去,脚下却踢到个东西。
是个铁环,嵌在地砖里。
阿宝蹲下身,用力拉动铁环,地砖竟被掀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有石阶向下延伸。
地窖?
他心跳如鼓,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这是他从厨房顺来的。点燃后,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前路。
石阶不长,底下是个不大的空间。没有想象中金银财宝,只有几个木箱。阿宝打开第一个,里面是些旧衣物,像是孩童的。第二个箱子里是书信,纸张泛黄。
他不敢多看,正要去翻第三个箱子,忽听上面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阿宝慌忙熄灭火折子,躲到木箱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地窖口。一道身影顺着石阶下来,手中灯笼照亮了黑暗。
是李执意。
阿宝屏住呼吸,透过木箱缝隙,看见李执意走到第三个箱子前,打开,从里面取出个木匣。
匣子打开,里面是枚玉佩——和阿宝脖子上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云纹方向相反。
李执意摩挲着玉佩,低声自语:“十年了……”
他静立片刻,将玉佩放回,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阿宝又等了一刻钟,才敢从藏身处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第三个箱子。
木匣里除了玉佩,还有封信。信纸已脆,他小心翼翼展开,借着地窖口透进的月光,勉强辨认字迹:
“……吾儿若见此信,当已成人。当年大火非意外,乃奸人所害。玉佩为证,持另半者,即为……”
后面的字被污渍浸染,看不清了。
阿宝心跳如雷。大火?玉佩为证?持另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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