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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纸条、化浊贴与深夜低语

第十九章 纸条、化浊贴与深夜低语 (第1/2页)

周管事捧着那碟特制法墨和“化浊安神贴”,如同捧着滚烫的山芋,小心翼翼又满怀希望地退出了客房。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尘微子一人,还有桌上那个沉默的黑漆首饰盒,以及他怀里那张同样沉默、却更令人不安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句,像冰冷的虫子,在他脑子里钻来钻去。
  
  “盒:容/放黑粒+符阵->扰神。勿近陈夫人。黑石挂坠:有用,勿离身。碎屑:同源,精纯。查赠盒者(舅老爷)。镜印:暂稳,黑石或可干扰。秦:未知。自保,勿妄动,寻机查。”
  
  谁写的?什么时候放的?为什么要用这种……冷冰冰的、像账房先生记账一样的语气?
  
  尘微子越想越觉得后脖颈发凉。他猛地跳起来,冲到门边,将门闩插得死死的,又跑到窗边,将窗户也关严实,只留下一条缝透气。做完这些,他才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心脏咚咚直跳。
  
  “仙尊……是您吗?还是……别的什么?”他对着空气,声音发颤地低声问。怀里的天机宝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应。倒是胸口的黑石挂坠,传来一阵稳定的冰凉感,让他狂跳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丝。
  
  他重新展开纸条,借着窗外透进的、越来越黯淡的天光,仔细辨认那些工整到刻板的字迹。越看,越觉得不像是“仙尊”的手笔。仙尊传法,要么是梦中模糊的影像和感觉,要么是突如其来的“神谕”低语,何时写过这么……有条理的纸条?还用了“镜印”、“秦”这种称呼?
  
  “难道……这身体里,除了贫道和仙尊,还住了……别的东西?”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激灵。他想起之前偶尔会有短暂的、记忆模糊的“断片”,想起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自己事后完全不记得缘由的举动(比如把黑石做成挂坠),甚至……想起昨夜那场“梦游探幽”……
  
  “是了!定是昨夜!昨夜‘梦游’时,除了仙尊,还有别的……东西,借着贫道的身体,做了这些事,写了这张纸条!”尘微子感觉自己抓住了真相,但冷汗却流得更多了。被“附体”了?还是……一体多魂?
  
  他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脸,又对着屋里仅有的一面模糊铜镜照了照。镜子里的人,依旧是他尘微子,虽然脸色因为惊吓有些发白,眼神带着惶恐和迷茫,但确确实实是他自己。
  
  “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尘微子一咬牙,将纸条重新折好,这次他没有放回内衬口袋——那里太容易被人(或者被那个“东西”)碰到。他环顾房间,最后目光落在墙角那个半人高的、用来放杂物的旧陶瓮上。他走过去,掀开盖子(里面是些不用的旧被褥),将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被褥最深处,又盖上盖子。
  
  “藏在这里,总该安全了吧?”他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纸条上的信息,虽然来历可疑,但似乎……有些道理?至少关于黑石挂坠有用、勿近陈夫人、查舅老爷这几条,和他自己的“感觉”不谋而合。
  
  “舅老爷……赵员外……”尘微子念叨着这个名字。他记得午膳时陈县令提过,首饰盒是赵员外所赠。这位赵员外,是县城里有名的富商,开着绸缎庄和当铺,听说在州府也有生意,平日里乐善好施(至少表面如此),在县里名声不错。为什么要送这样一个“扰神”的盒子给陈夫人?是无心之失,还是……
  
  “查!必须查!”尘微子下定了决心。不管写纸条的是仙尊还是别的什么,至少目前看来,目标似乎和自己一致——解决陈夫人的怪病,顺便……嗯,自保。那就按纸条说的,先查查这个赵员外!
  
  至于“勿妄动,寻机查”……尘微子深以为然。他现在是县尊府的座上宾,又是“救治”陈夫人的关键人物,行事必须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他重新坐回桌边,看着那个首饰盒。纸条上说“勿近陈夫人”,他已经做到了。盒子现在就在他这里。可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放着?盒子里那劳什子“符阵”和“黑粒”,会不会继续“扰神”,甚至波及到他?
  
  “要不要……试试用仙尊赐下的‘化浊安神贴’的法子,给它也‘化’一下?”尘微子脑子里冒出个大胆的念头。那符墨里掺了黑色碎屑,似乎能“以阴制阴”,说不定对盒子也有用?
  
  说干就干!他想起周管事送来的材料里,还有一小碟没用完的普通朱砂鸡血墨。他找出那碟墨,又拿出那包黑色碎屑,犹豫了一下,这次只用了比针尖还小的一丁点,混入墨中。墨色变得更暗沉了一些。
  
  然后,他裁了一小条黄表纸,用这新调的、掺了更微量碎屑的法墨,在纸的正反两面,都画上了那个他自创的、圆圈套圆圈的“化浊”图案,中心点了红点。
  
  “嗯,此乃‘封阴镇盒符’!”他给这张新符起了个名字。然后,他拿起这张还湿漉漉的符纸,小心翼翼地、隔着老远,用两根手指捏着,轻轻贴在了首饰盒盖正中央的缠枝莲纹上。
  
  符纸贴上,没什么反应。既没有发光,也没有冒烟。盒子静静地躺在桌上,符纸静静地贴在盒盖上,像是给这精致的漆盒打了个难看的补丁。
  
  尘微子等了半晌,有点失望,又有点如释重负。“没反应就好,没反应就好,至少没炸……”他嘀咕着,后退几步,远远观察。怀里的黑石挂坠依旧冰凉,天机宝鉴安静。似乎……没什么变化?
  
  “罢了,聊胜于无,求个心安。”他摇摇头,不再管盒子,转而思考如何调查赵员外。直接去问?不行。找人打听?找谁?周管事?他是陈县令的人,未必可靠,而且容易走漏风声。
  
  他正琢磨着,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是送晚膳的丫鬟。
  
  晚膳是四菜一汤,比午膳更精致些。尘微子食不知味,心里盘算着。用过晚膳,丫鬟收拾碗碟时,尘微子状似随意地问:“这位姐姐,贫道初来乍到,对城中人物不甚熟悉。听闻贵府舅老爷赵员外,乃是县中翘楚,乐善好施,不知其府邸在何处?平日有何喜好?”
  
  那丫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见仙长问话,有些紧张,低头小声道:“回仙长,赵员外府在城东柳叶巷,最大的那户便是。员外爷……喜好可多了,听说最爱收集古玩玉器,也喜欢听曲看戏,还常去城外的‘白云观’上香布施。”
  
  “哦?白云观?”尘微子心中一动。
  
  “是哩,白云观的玉阳子道长,和员外爷是至交,常一起品茶论道。”丫鬟说完,不敢多留,端着托盘匆匆退下了。
  
  尘微子眼睛微眯。白云观?玉阳子道长?听起来像是个正经道观。赵员外和道士交往密切,却送了个“扰神”的盒子给信佛(陈夫人佛堂有供奉)的妹妹?有点意思。
  
  夜色渐深。尘微子吹熄了油灯,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的房梁。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纸条、首饰盒、赵员外、白云观、陈夫人的病、秦墨的镜印……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终于袭来。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他仿佛听到内心深处,响起一声极其轻微、几乎以为是错觉的、冰冷的叹息。
  
  *
  
  夜,深沉。万籁俱寂。
  
  县尊府各处灯火渐次熄灭,只有巡夜家丁提着的灯笼,在廊庑间投下摇晃的、昏黄的光晕。西厢客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显示主人已经沉睡。
  
  子时三刻。
  
  床上,尘微子(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呼吸节奏,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变得更加悠长,更加平稳,平稳到……近乎没有生命波动。
  
  那双紧闭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没有初醒的迷茫,没有情绪的波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封般的漠然。
  
  苏砚(幽暗人格)悄无声息地坐起身。动作平稳、精准,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被启动。他没有点灯,黑暗对他此刻的“视觉”毫无阻碍——天机宝鉴的绿键以最低功耗持续运行,将周围环境以黑白色调、线条轮廓的形式,清晰地映射在他的意识中。
  
  他首先“看”向胸口。镜印的感应,在绝对理性状态和黑石的双重削弱下,变得极其微弱、模糊,如同隔了数层毛玻璃的注视。很好,在安全阈值内。
  
  他起身,走到桌边。目光落在那个黑漆首饰盒,以及盒盖上那张已经干涸、显得滑稽可笑的“封阴镇盒符”上。漠然的瞳孔里,没有嘲讽,只有纯粹的观察和数据记录。
  
  “无效干预。能量结构未变。”他瞬间做出判断。尘微子下午的举动,除了浪费一点黑色碎屑,毫无意义。
  
  他没有揭掉那张符纸,而是伸出右手食指,悬停在盒盖中心,那处下午用黑石试探时感应最强的位置。指尖距离木面约半寸,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意念,如同最细的探针,尝试“触碰”盒体内部那复杂的符文阵列。
  
  没有反应。盒子的“锁”依然紧闭。
  
  幽暗人格并不意外。他收回手,走到墙角,掀开那个旧陶瓮的盖子,从被褥深处,取出了那张被尘微子藏起来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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