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乡试结束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乡试结束 (第2/2页)不少考生热得汗流浃背,心浮气躁,手中的笔都握不稳。
苏墨刚答完四书题,眼见日头正毒,索性停笔休息。
他将两块号板拼在一起,铺上薄被,倒头就睡。
周围路过的巡考官见状,皆是一愣。
但见他卷面整洁,字迹工整,也不禁暗暗点头。
这一觉睡了半个时辰,等到苏墨醒来时,虽也是一身透汗,但神清气爽,脑中昏沉尽去。
取出水囊喝了几口凉水,便再次提笔,攻克剩下的五经题。
八月十二,第二场开考。
这一场考的是论、判、诏、告、表等公文写作。
对于大多数,只读圣贤书的死读书人来说,这一场最为头疼,因为涉及具体的律法条文和公文格式。
但苏墨早有准备。
这大半年来,他在陈易的指导下,将大业律背得滚瓜烂熟,各类公文格式更是练习了不下百遍。
尤其是那道判案题。
一豪强隐匿田产五百亩,抗拒缴纳田税,并打伤催粮里正,问如何判刑。
这题目看似简单,实则暗藏杀机。
若是直接判个斩首或充军,虽然解气,但却不合律法程序。
可若是只判罚银,又太轻了。
苏墨略一思索,提笔开判。
他并未一刀切,而是将案件拆解。
隐匿田产,按律当杖责八十,追缴赋税,并罚银三倍。
打伤里正,乃是殴打公差,罪加一等,当流放三千里。
抗拒皇粮,乃是大不敬,数罪并罚,当斩立决!
这一判词,逻辑严密,层层递进,既有法度之威,又有量刑之准。
不仅如此,他还引用了三条律法原文作为支撑,确凿无疑。
相比于那些还在纠结,到底是该杀还是该罚的考生,苏墨的判词简直就是标准的刑名师爷手笔。
八月十五,第三场策论。
这一场堪称是寒门学子的鬼门关。
因为策论考的是时政,题目往往涉及边防、水利、吏治等国家大事。
寒门学子消息闭塞,哪里知道朝堂上在吵什么?
然而,苏墨却笑了。
过去这一年,他跟着陈易看了无数期邸报,对朝堂动态了如指掌。
五道策论题,分别涉及“整顿吏治”、“盐铁专卖”、“边关互市”等。
每一道题,苏墨都能结合当下的朝局,引经据典,言之有物的解答。
虽不敢说能经世济民,但在这一群考生的空谈阔论中,绝对是鹤立鸡群。
九天六夜,三场鏖战后。
当八月十六,贡院大门开启时,无数考生面色蜡黄,脚步虚浮地被搀扶出来。
有的甚至直接晕倒在门口,被早已等候的家人抬走。
杨亚东虽然意志坚定,但毕竟底子薄,出来时也是摇摇欲坠,回去后便病倒了,足足调养了五日才缓过劲来。
唯有苏墨,虽然眼中布满血丝,衣衫有些馊味,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眼神清明。
平日经常踢蹴鞠还是有用的,让他的体能增长了不少。
那一身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在此刻终于显露出了它的价值。
苏墨深吸一口气,看着贡院外久违的蓝天,心中一片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