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1/2页)思及昨夜对方那番令人心神震荡的话,谢执盯着那张白璧无瑕的脸庞怔怔出神。
然而群臣强压了一夜的火气,连夜召集两方意见不同的朝臣们秉烛详谈,眼下好不容易盼得天明,得见圣颜,当即坐不住了。
司马疾仅是朝旁侧扫了一眼,立即就有大臣接收信息,遂跪地伏拜,眼底有三分忧虑两分唾弃五分欲言又止。
“臣谨奏陛下,听闻陛下竟将自己的皇嫂纳入后宫,此举罔顾人伦,恐非明君所为,徒增史书之讥,还请陛下三思!”
司马疾敷衍作了一礼,紧跟其后:“李侍郎言之有理,臣斗胆一问——他日祭祀太上皇,陛下该让令妃行弟妇之礼,还是执儿媳之仪?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话实在刻薄,若不是谢执高坐龙椅,是天子,一个端立堂下,是臣子,旁人都要以为这是哪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在教训毛头小子了。
诸位大臣垂着脑袋静待他们这位新帝说些什么时,却迟迟没能听见动静。
殿内寂静得可怕。
承德侧首朝帝王看去,见他神色怔怔,视线所至处正是这届状元郎沈狸,当即恍然大悟。
陛下能格外注意到沈大人,每每盯着就失了神,概因沈大人的确生了一副极出彩的样貌和气质。
尤其是宫变当日,尸横遍地,沈状元跪在一干胡子拉碴的官员当中,简直是鹤立鸡群、周身镀光,叫人无法忽视。
再加上她姓沈,所以陛下能注意到她也并不奇怪。
承德再一次庆幸昨日结交了一次善缘,陛下待这位沈大人果真与旁人不同。
但,眼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承德躬身小声提醒:“陛下。”
谢执仿佛才回过神来,他撑着下巴,心不在焉的回了个字:“哦。”
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在听。
司马疾脸都绿了:“陛下岂能如此罔顾人伦!强占皇嫂,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许是他的话刺痛了谢执,他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冷笑:“你们究竟是担心朕会被遗臭万年,还是担心你们的主子蒙受羞辱?”
他的话很直白,让群臣闻之色变,这里的“主子”自然不难猜是谁。
曾经的大皇子,曾经的太子殿下,曾经的储君,他们曾经的,主子。
这可是叛君之罪。
包括司马疾在内,群臣同一时间跪下,齐声高呼:“微臣惶恐!”
他们岂敢再谏言?谢执都这样罔顾人伦,直言不讳,谁若是反驳,不就是在说自己是乱臣贼子,是谢鸠的人吗?
这和拿脖子对着刀,求着别人砍有何区别。
最后,无论是哪个阵营,他们原先设想用来搪塞,或是痛批谢执的话全都被咽回肚子里,如何气势汹汹的上朝,如何偃旗息鼓。
沈云昭眼睁睁看着司马渝将他那个气得半死的爹扶了下去。
下朝后,沈元昭搭着羊献华的马车回家,不等行至家门,她心头一动,掀开竹帘,果然隔着老远就见蛮娘抱着寿姑,两人立在胡同口望眼欲穿。
马车一停,沈元昭就迫不及待和羊献华拱手告辞,遂从马车一跃而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