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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起心动念之间

第三十六章:起心动念之间 (第2/2页)

他把十件不同尺寸的T恤挂在最显眼的货架上,那货架原是放作业本和笔记本的,层板上还留着点蓝黑油墨味,是之前摆的“英雄牌”笔记本蹭的,这会儿跟童装的棉香缠在一起,倒生出种特别的烟火气。
  
  旁边要贴标语,他特意选了张厚瓦楞纸——是之前进文具剩下的包装纸,硬挺还防潮,上次下雨淋了点水都没烂。
  
  红墨水用的是“英雄牌”,渗进纸纤维里不会掉色。他握着毛笔,手腕悬着,笔尖在瓦楞纸上顿了顿才往下写——
  
  前晚他在灯下练了二十多张废报纸,废报纸堆在桌角,最上面那张还沾着墨渍,是写“舒”字时毛笔蘸墨太多洇的,他当时懊恼地拍了下桌子,把笑笑都吵醒了。
  
  现在写“‘笑笑’自制纯棉童装,舒适透气,限量试销”,“舒”字的竖钩写得格外有力,墨汁红得鲜亮。
  
  笑笑凑在旁边,用蜡笔在标语右下角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眼睛画成了两个圈,嘴巴翘得老高,画完还举着蜡笔问“爸爸,像不像我?”,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忽闪忽闪,倒给严肃的标语添了点活气。
  
  定价时最费心思。林凡把算盘摆在柜台上,算得额头冒了层薄汗,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他用袖子擦了擦,又继续拨算盘珠。长绒棉八块钱一斤,一件T恤要耗三两棉,光布料就两块四;
  
  红星厂的加工费一件一块五,张师傅说“给娃做的要锁边密点,浆洗得用胰子”,又加了五毛;还有软纸包装、吊牌——
  
  吊牌是找县印刷厂印的,红底白字,印了个小小的笑脸,一百个吊牌五块钱,印刷厂的老李还特意多送了五个,说“给娃的东西,多备点好”。
  
  算下来一件成本四块六。
  
  他摸着算盘上姥姥塞给他的二十块定金,那钱是姥姥用蓝布手绢包着的,手绢边角都磨破了,里面裹着两张皱巴巴的十块,还带着鸡窝的温乎气和淡淡的土腥味——
  
  姥姥凌晨四点就去菜市场,蹲在角落卖鸡蛋,十个鸡蛋一块五,卖了二十多个才凑够,她塞钱的时候,手都在抖,说“凡子,别怕,姥姥还能再卖鸡蛋”。
  
  指腹在冰凉的算盘珠上蹭了蹭,他想起表哥的话:“你这文具店每月才赚百八十块,别折腾童装了,去年东头老陈搞服装,压了一屋子货,最后只能论斤卖,赔得连烟都抽不起了!”
  
  表哥皱着眉,手指敲着桌子,话里带着急,却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三百五——那钱是他攒着买自行车的,叠得整整齐齐。林凡最终咬咬牙,定了十五块一件。
  
  这价格在当时的清水县很微妙:比巷尾杂牌童装高五块——那些杂牌是掺了30%化纤的,成本才两块,上个月有个妈妈来买作业本时抱怨,说给娃买的杂牌T恤,洗两次就起球,领口卷得像朵蔫了的花;
  
  比县百货大楼低十五块——大楼里的“小白兔”牌纯棉童装要三十块,还是前年的老款式,上次林凡去看,货架上的样品都落了灰,领口的线都松了。
  
  林凡心里没底,怕太贵没人买,又怕太便宜亏了本,那点纠结全揉进了指尖的薄汗里,把算盘珠都沾得发潮。
  
  王猛在旁边啃馒头,馒头咬得“咯吱”响,含糊着说:
  
  “十五块不贵,咱这料子好,值这个价!我上次在工地见工友给娃买的化纤衣,还十二块呢,穿三天就扎得娃哭,后背都挠红了!”
  
  起初几天,顾客多是来买橡皮、铅笔盒的,路过童装区时眼神飘着,没人敢伸手。穿蓝涤卡上衣的赵阿姨是第一个停下的,她是红星厂退休的检验员,一辈子跟布料打交道,最是挑剔。
  
  去年她在巷尾买过件杂牌童装,洗了三次就缩成了娃娃衫,孙子穿不了,只能送给邻居家的小娃,想起这事她就心疼。
  
  她伸手碰了碰T恤袖子,指尖刚碰到布料又赶紧缩回去,像怕沾了什么似的,眉头皱着:
  
  “自制的能靠谱?
  
  “别洗两次就变形,我家小子上次穿的杂牌,洗了三次就缩成娃娃衫了,领口还卷得像朵花。”
  
  林凡赶紧搬了张掉漆的木凳放在旁边,那凳子是他从老家带来的,凳面有圈圈清晰的年轮,是爷爷年轻时打的,爷爷说“这凳子结实,能坐一辈子”。
  
  他把米白T恤摊在膝盖上,指着领口说:
  
  “赵姨您摸摸,这棉线是新疆长绒棉,我去红星厂盯了三天,看着张师傅纺的纱。张师傅纺了三十年纱,手上的茧子比这布料还厚,上次有批纱线纤维短了点,他直接扔了,说‘给娃用的,不能凑活’。”
  
  王猛则守在旁边,手里转着个卷笔刀——那是店里卖不动的样品,刀片都钝了,转起来“咔啦”响——大嗓门亮得能掀了屋顶:
  
  “咱这是实打实的料!不是那种掺化纤的次品,去年我邻居家娃穿化纤衣,后背起了一片红疹,哭了半宿!您看这领口,用的是双股线锁边,洗了绝不会卷!”
  
  赵阿姨还是犹豫,手指在布料上捻来捻去,没说话。倒是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妈妈的衣角凑了过来,羊角辫上的红绳晃来晃去,指尖轻轻戳着T恤上的小口袋,布料摩擦出细碎的“沙沙”声:
  
  “妈妈,我想装糖,装我的橘子糖。上次我的糖放在兜里,都化了,黏糊糊的,洗了半天才掉。”
  
  妈妈皱着眉把她拉开,声音压得低低的:
  
  “再看看,别买亏了,上次在集市买的衣服,回家才发现腋下有个洞,找摊主还不认账,摊主说‘你自己穿坏的’,气得我好几天没睡好。”
  
  林凡看着她们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心里有点发慌——他想起上个月为了凑五百块定金(红星厂要先付三成定金),跑遍了三家亲戚:
  
  二姨家养猪,刚卖了两头小猪,犹豫半天借了五十,二姨塞钱时说“这钱你要是赔了,不用急着还”;三舅是小学老师,每月工资才一百二,给了一百,还反复叮嘱“别跟人瞎折腾,文具店好好开着就行”;
  
  最后找表哥借了三百五,表哥说“你这文具店都快撑不下去了,还搞童装,要是赔了,你咋养笑笑?”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堆成山的童装卖不出去的样子,连梦里都是仓库的霉味,现在那点慌又冒了头,像吞了口生米,硌得慌。
  
  转机在周六上午悄然而至。
  
  常来买教案本的李老师领着五岁的妞妞进了店,身上带着粉笔灰混着“六神”花露水的味道——李老师在县二小教语文,每天要写三黑板板书,袖口总沾着白粉笔末,上次写板书时粉笔断了,还溅了一身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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