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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集:光云永驻(最终章)

第120集:光云永驻(最终章) (第1/2页)

早晨七点二十分,凌源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像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在实验学校上空。校门口那棵百年榕树的枝桠遒劲舒展,浓密的绿叶过滤着初升的阳光,在柏油路面上投下斜斜的、斑驳的影子,像一道被时间刻下的刻度,清晰而厚重。
  
  雷杰站在校门对面便利店的遮阳棚下,左手握着一杯温热的豆浆,纸杯的温度正顺着指尖慢慢散去,留下一丝微凉。他没有喝,目光穿过朦胧的晨雾,精准地落在学校门口那条崭新的猩红色红毯上。红毯从校门口一直延伸到教学楼前,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两侧每隔三米就立着一个银色金属展架,铺着白色喷绘布,展示的是学生们的“社会实践成果照片”。
  
  展架上的照片色彩鲜亮,构图精致:有孩子们在社区打扫卫生的,有在养老院慰问老人的,还有在十字路口“协助”交警指挥交通的。雷杰的目光逐一扫过,直到停留在第三块展架上,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里,一群穿着荧光绿反光背心的孩子围在一位交警身边,“体验执法”。交警的姿态耐心,手指向路面,似乎在讲解交通规则。孩子们的动作模仿得有模有样,但雷杰敏锐地发现,所有孩子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天真烂漫的,而是绷紧的、严肃的,甚至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畏惧,像是在完成一项沉重的任务。而在照片右下角,一个模糊的背影正侧身向孩子们讲解着什么,那人穿着和交警相似的制服,肩膀上却别着一个极不起眼的徽章图案——一枚被红色圆圈划掉的警徽,线条尖锐,透着一股刻意的对抗感。
  
  “雷局,都就位了。”耳麦里传来老陈沉稳的声音,带着电流的轻微杂音,“三十七个点位,校内校外全覆盖。教学楼每层两个便衣,操场四角各一个,校门口伪装成家长和摊贩的已经到位,周边三条路口的流动岗也已设好,确保任何突发情况都能在三秒内响应。”
  
  雷杰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将豆浆纸杯捏得微微变形。他的视线越过红毯,穿过晨雾,望向校园深处那座崭新的白色教学楼。三楼的校长办公室窗户开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帘被晨风吹得轻轻拂动,像一只试探的手。陈雅娟就站在窗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雷杰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目光正穿过三百米的距离,与自己对视,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只有一种无声的较量,谁也没有移开。
  
  晨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散,像被无形的手拨开。九月的阳光开始变得灼热,穿透云层,洒在红毯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教学楼里传来孩子们陆续到校的喧闹声,琅琅的读书声零星响起,与校园广播里轻柔的背景音乐交织在一起。
  
  今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将在这看似祥和的琅琅书声中,正式开场。
  
  红毯上的面孔
  
  八点整,一阵沉稳的引擎声打破了校园周边的宁静。一辆黑色的奥迪A6L缓缓驶来,车窗贴着深色防爆膜,车牌被一块小小的遮阳板巧妙地遮挡了一部分。车辆稳稳地停在红毯入口处,司机快步下车,绕到后座,恭敬地打开车门。
  
  李建平迈步下车。他今天没有穿往常的深色正装,而是一身深灰色的棉质休闲夹克,内搭白色圆领T恤,金丝眼镜换成了无框的,镜腿纤细,衬得他整个人比平时亲和了许多,多了几分知性儒雅的气质。下车后,他没有立即走向校门,而是转身站在车旁,双手自然垂在身侧,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向着陆续抵达的媒体记者们点头致意,姿态从容而得体。
  
  “李秘书长,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参加一个小学的开放日?”一位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快步上前,话筒递到李建平面前,镜头对准了他。
  
  “教育是百年大计,基层的教育创新更值得关注和学习。”李建平的声音温和而清晰,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思熟虑,“凌源实验学校在素质教育、公民意识培养方面做了很多有益的探索,取得了不错的成效,我这次是来学习取经的。”
  
  说话间,另外三辆车几乎同时抵达,停在了奥迪车后方。第一辆是黑色奔驰,车门打开,张维钧律师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面料考究,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白色衬衫的领口系着一条深蓝色条纹领带,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棕色皮质公文包,步伐稳健,眼神锐利,透着法律工作者特有的严谨与气场。
  
  第二辆是银色大众,下来的是王海燕记者。她穿着一件休闲的卡其色风衣,背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相机包,脖子上挂着两个不同焦段的镜头,一个广角,一个长焦,手里还拿着一个录音笔,随时准备记录,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目光却在不停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捕捉着可用的素材。
  
  第三辆是一辆低调的日系车,周明远教授从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式唐装,袖口绣着细小的竹叶纹样,手里盘着一串深棕色的檀木念珠,指尖在珠子上轻轻滑动,神态悠然,带着一股不问世事的学者气。
  
  四人汇合在红毯入口,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只是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像是早已约定好的剧本,即将拉开帷幕。
  
  他们并肩踏上红毯,脚步声在安静的校园里显得格外清晰。陈雅娟已经带着学校的领导班子成员快步迎了上来,为首的是副校长和教导主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而正式的笑容。“李秘书长,张律师,王记者,周教授,欢迎各位莅临指导!”陈雅娟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掌声、闪光灯的“咔嚓”声、孩子们稚嫩的欢迎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混杂在一起,场面热烈而正式,像一场精心编排的仪式。
  
  雷杰依然站在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遮阳棚下,像一个普通的路人。他的目光扫过红毯两侧,那些伪装成家长的便衣民警,有的推着婴儿车,有的手里拿着早餐,神态自然;伪装成维修工的,背着工具包,正在检查路边的路灯;伪装成路人的,戴着耳机,看似在听歌,实则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每个人的站位都经过精心计算,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覆盖了整个校园周边,确保任何突发情况都能在三秒内控制。
  
  八点二十分,林雪的车准时抵达。那是一辆普通的白色公务车,没有开警灯,没有鸣笛。车辆停在校园侧门,林雪推门下车。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棉质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白皙的手腕,黑色西裤搭配一双低跟黑色皮鞋,简洁干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在她身后,教育局局长张敏、宣传部副部长刘芳,还有李晓梅等六位真正的家长代表,安静地跟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却又透着坚定。
  
  他们没有走红毯,而是从侧门直接进入校园,避开了媒体的镜头,像是一股沉默的力量,悄然融入校园的背景中。
  
  开放日的第一个环节是“校园文化展示”,在学校可容纳五百人的报告厅里举行。报告厅内座无虚席,前排是受邀的嘉宾和学校领导,中间是学生家长,后排和两侧站着不少媒体记者。孩子们穿着统一的白色校服,表演了诗朗诵、英语情景剧、科学小实验等节目。每一个节目都编排得精致流畅,看得出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排练。
  
  李建平坐在第一排正中,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不时随着节目内容轻轻鼓掌,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偶尔,他会侧身对旁边的周明远低声说几句,周明远也会微微点头,两人都会心一笑,像是在交流着什么高深的见解。
  
  雷杰站在报告厅最后面的阴影里,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他的视线没有停留在舞台上那些精彩的表演上,而是在观众席中游走——他观察着家长们的表情,有的带着骄傲,有的带着疑惑,有的则显得有些麻木;他留意着受邀嘉宾的反应,张维钧不时拿出手机记录,王海燕不停地拍照,周明远则闭目养神,手指依旧在盘着念珠;他捕捉着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细节,比如舞台背景屏幕的配图,比如孩子们表演时的细微表情,比如工作人员的眼神交流。
  
  诗朗诵的节目开始了,题目是《我眼中的世界》。六个孩子穿着白色的纱裙,站在舞台中央,用稚嫩却响亮的声音朗诵:
  
  “世界是彩色的画板,我们握着想象的笔,
  
  画蓝天,画白云,画小鸟飞过天际。
  
  有时会有乌云,遮住太阳的光芒,
  
  但勇敢的我们,总会等到阳光冲破黑暗。
  
  我们要学会思考,像科学家探索真理,
  
  我们要学会提问,像哲学家追寻意义……”
  
  词句优美,情感真挚,赢得了台下热烈的掌声。但雷杰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敏锐地注意到,在孩子们提到“乌云”时,背景屏幕上的配图是一张模糊的、身穿制服人员的剪影,那人的姿态显得有些粗暴,似乎在推搡什么;而当孩子们念到“太阳出来”时,配图瞬间切换成了一群孩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自由奔跑的画面,阳光明媚,笑容灿烂。
  
  暗示,无处不在。像一根细小的针,悄无声息地试图刺破看似平静的表面。
  
  打破叙事的声音
  
  展示环节结束后,进入“家校互动座谈会”环节。主持人是一位从省城请来的专业教育主持人,穿着一身亮色西装,语速飞快,声音热情洋溢:“感谢孩子们精彩的表演!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各位专家、嘉宾,为我们分享对学校发展的真知灼见,为实验学校的未来建言献策!”
  
  掌声再次响起。张维钧第一个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他站起身,先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姿态儒雅,动作标准。“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我今天来到实验学校,最感动的是,在这所充满童真的校园里,看到了法治精神的萌芽。”他缓缓说道,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法律人特有的逻辑感,“孩子们在‘模拟法庭’上学习证据规则,在‘公民课堂’上了解权利边界,在‘社会实践’中体会规则的重要性。这比让他们背诵一百条法律条文更重要——因为他们不是在被动接受,而是在主动学习思考,学习质疑,学习如何在一个法治社会中,成为有独立思考能力、有权利意识的公民。”
  
  台下响起了稀疏的掌声。张维钧微笑着继续:“特别是在当今社会,信息繁杂,思潮多元,培养孩子们不盲从、不轻信、敢于质疑权威的品格,这或许才是教育最根本的使命,也是我们国家未来发展最需要的力量。”
  
  话很漂亮,听起来无懈可击,但雷杰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每一个词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刀子,看似温和,实则锋利,试图悄悄切割着什么。
  
  王海燕第二个发言。她没有站起来,而是坐在座位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更像朋友间的聊天,显得亲切而接地气:“我刚在校园里转了一圈,看了孩子们的社会实践照片,真的很受触动。他们去菜市场调研物价,关注民生;去社区采访老人,懂得尊重;去河边检测水质,重视环保——这不是简单的玩耍,这是在培养真正的社会责任感。”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想起一句老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与其让孩子们在教室里死记硬背什么是‘爱国’,什么是‘责任’,不如让他们走出去,亲眼看看这个国家的真实面貌,亲身体验这个社会的复杂多元,然后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用自己的大脑思考,形成属于自己的判断。这才是最有价值的教育。”
  
  周明远的发言则更学术化。他从古希腊的教育哲学谈起,引经据典,提到了苏格拉底的“产婆术”,提到了卢梭的“自然教育”,最后才缓缓落到主题上:“教育的最高境界,不是灌输,而是点燃。点燃孩子心中好奇的火焰,点燃他们独立思考的火焰,点燃他们对真理、对正义、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从这个意义上说,凌源实验学校正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他们没有用统一的标准去束缚孩子,而是用开放的理念去点燃火焰,这值得所有教育工作者学习。”
  
  三个人,三个角度,法律界、媒体界、学术界,却构建了一个完整而自洽的叙事:实验学校进行的是先进的、开放的、与国际接轨的、培养独立思考能力的教育。而与之形成鲜明潜台词对比的,是那些“落后的”“封闭的”“灌输式的”教育模式,不言而喻,指向的正是他们所推行的扫黑除恶背后的治理逻辑。
  
  李建平始终微笑着倾听,偶尔轻轻点头,像个宽厚、开明的长者,对这一切表示默许和赞同。
  
  按照预设的流程,接下来应该是学校领导汇报办学成果,然后是家长代表发言,最后由李建平总结讲话。但就在这时,坐在第四排中间位置的李晓梅,突然举起了手。
  
  她的动作有些突兀,让正在介绍流程的主持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流程表——上面没有家长主动发言的环节。
  
  陈雅娟坐在**台一侧,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但很快又恢复了得体的模样,对着李晓梅做了个“请说”的手势:“那位家长,您有什么想说的,欢迎分享。”
  
  工作人员连忙递来一个无线话筒。李晓梅接过话筒,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很稳:“我叫李晓梅,我的孩子在这所学校读二年级。刚才听了各位专家的发言,我很受启发,也很认同大家说的,教育要培养孩子的独立思考能力。但作为一个普通的母亲,一个生活在凌源的老百姓,我想说说我最真实的想法,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必须说出来。”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晓梅身上,包括媒体记者的镜头,也纷纷转向了她。李建平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看了陈雅娟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三个月前,我女儿从学校拿回一本课外读物,说是老师推荐的必读书目,叫《未来精英启蒙读本》。”李晓梅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本书,封面是彩色的,印着几个孩子思考的剪影,“这本书的内容看起来很积极向上,但里面有些章节,让我心里很不安。比如这一页,”她快速翻到其中一页,举起书本,让前排的嘉宾和记者都能看清,“它告诉孩子:‘当你遇到穿制服的人要求你做什么时,不要轻易服从,要先问三个问题:第一,你有这个权力吗?第二,你的依据是什么?第三,我如果不做会怎样?’”
  
  她放下书本,目光扫过台下的专家和学校领导,语气带着一丝困惑和担忧:“我女儿今年才八岁,她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危险,什么是必要的规则。在她眼里,穿制服的人是警察、消防员、医生、老师,是保护她的人。我想问学校,也想问问各位专家:教一个八岁的孩子,用这种充满对抗性的思维去面对那些本应保护她的人,真的是为她好吗?当她遇到坏人时,当她遇到火灾时,当她生病需要急救时,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求助,而是质疑对方的权力,这难道不是在误导她吗?”
  
  报告厅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家长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了和李晓梅相似的困惑表情。
  
  陈雅娟的脸色微微变了,她站起身,试图解释:“李女士,您可能是对这本书的内容产生了误解。我们鼓励孩子提问,培养他们的批判性思维,是为了让他们学会保护自己,提高安全意识,而不是让他们对抗谁……”
  
  “那这个呢?”李晓梅不等她说完,又翻到另一页,指着上面的插图,“这张图上,画着一枚警徽,但被一个红色的圆圈划掉了,旁边配的文字是‘警惕权力的滥用’。我想问问,安全意识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培养吗?这不是在引导孩子质疑权威,而是在抹黑那些守护我们安全的人,不是吗?”
  
  张维钧立刻站起身,试图接回话语权,他的笑容依旧儒雅,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这位家长,我想为您解释一下。法治教育的核心之一,就是让公民了解权力的边界,知道任何权力都不能滥用,包括执法者的权力。让孩子从小明白这一点,并不是让他们对抗执法者,而是让他们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这是法治社会的基础……”
  
  “张律师,我不懂什么法治社会的大道理,但我懂一个最朴素的理。”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张维钧的话。说话的是坐在李晓梅旁边的中年男人,他叫郑国强,是那个曾被赵天霸打断腿的砖厂主郑国栋的儿子。他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穿着一件普通的蓝色T恤,站起来时,能看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轻微的跛。
  
  “三年前,我父亲因为不肯给赵天霸交保护费,被他的手下打得躺进医院,腿断了两根,砖厂也被他们砸了个稀巴烂。”郑国强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一种历经苦难后的沉重,“那时候,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人敢管。是警察,是雷局长带着人,冒着生命危险把那些混混抓起来,还了我们一个公道;是政府,给我们提供了救助,帮我们重新把砖厂开了起来。现在我能坐在这里,我的孩子能安安心心在这所学校读书,不用害怕被人欺负,不用担心明天会无家可归,是因为有人用命把那片黑天捅破了,给我们带来了光明。”
  
  他的目光扫过台上的嘉宾,语气带着一丝质问:“各位专家说的‘独立思考’、‘质疑精神’,我听着都很好,也很向往。但我想问问:如果三年前,凌源的警察都忙着教孩子‘质疑权力’,谁来抓赵天霸?谁来保护我们这些老百姓?如果那时候,老百姓都学会了‘不盲从’,都害怕被报复而不敢站出来作证,那赵天霸这样的恶人是不是至今还在逍遥法外,继续欺负我们?”
  
  他的话很朴实,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扔进了精心装饰的池塘,激起了层层涟漪。台下的家长们纷纷点头,掌声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响了起来,虽然不算热烈,但很坚定。
  
  王海燕连忙站起身,试图圆场:“这位家长,您说的是扫黑除恶的特殊时期,和今天我们讨论的素质教育话题,可能不是一回事……”
  
  “是一回事!”一个带着哽咽的女声打断了她。第三位家长站了起来,是个年轻的妈妈,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孩子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我弟弟叫周小斌,是凌源县公安局的警察,牺牲的时候才二十三岁。”
  
  她的声音一开始很平静,但说到“牺牲”两个字时,还是忍不住哽咽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从小就想当警察,读书时也学过‘独立思考’,但他思考的结果是:这身警服穿上了,就意味着责任,意味着要保护老百姓。所以三年前,在城西棚户区的缉毒行动中,面对歹徒扔过来的手榴弹,他没有时间问那三个问题——没问歹徒有没有权力扔手榴弹,没问法律依据是什么,没问自己不扑上去会怎样。他只知道,身后有他的战友,有附近的居民,有像在座各位一样的普通人。”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变得坚定:“他扑上去了,手榴弹爆炸了,他用自己的命,换了其他人的安全。他现在躺在烈士陵园里,墓碑上的照片还那么年轻,那么爱笑。如果他知道,有人用他拼死保护的孩子,来培养对警察的‘质疑’和‘对抗’,他会不会寒心?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心里又怎么能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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