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乳县
第一百八十六:乳县 (第2/2页)这顿酒，算是告别酒，邓天啸早就下令，高考结束后，所有人必须去基地报到，隐藏行踪，等去乳县的时候，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饭桌上，有人开心，有人难过，百感交集。
告别后，张霆琛没跟兄弟们回基地，而是约了刘芳。刘芳早就知道他要去乳县的事，也清楚这一去，短时间内见不到了。张霆琛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等我，我会尽快回来，到时候就娶你。”们真正闯荡江湖的起点。乳县东靠群山，南临大海，北边连着国道干线，地理条件明明优越，发展却远不如周边县城，一个地方的繁荣，从来不止靠地形，更靠人文与历史，乳县偏偏卡在了这两点上。更特殊的是，这里离金三角、菲律宾不远，黑道猖獗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晚上，张霆琛一行人从基地出来，钻进第一地下车库的集装箱里。王涛一进去就忍不住骂：“操！去个云海县，还得坐集装箱？”同行的还有个男人，是邓天啸的亲信吴楠，典型的笑面虎，平时笑呵呵的，下手杀人时眼睛都不眨。他拍了拍王涛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警告：“别喊‘乳县’，路上也别提。万一被人监听，计划就全毁了。”
王涛不喜欢吴楠，却也不敢违逆，只好闭嘴。张霆琛客气地问：“南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今晚先去广市机场，”吴楠直言，“你们得在飞机货舱里待一阵，到地方会有人接应。”“货舱？”王涛又炸了，“好不容易坐回飞机，还得挤货舱？我找邓叔说理去！”“王涛，闭嘴！”李辰浩厉声喝止。王涛瞪了吴楠一眼，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吴楠继续说：“到了目的地，有人会接你们去职校，那是全县最乱的职校，为什么去，你们该懂。乳县看着是个县，面积可不小，你们先去熟悉环境，等站稳脚跟，总部会派人支援，再给你们下指令。”
一听“下指令”，王涛的火又上来了，他只愿听张霆琛的，对邓天啸的命令打心底里抵触。他想的是跟着张霆琛闯一片自己的天地，不是一辈子做别人的手下。但他也清楚，这话不能说出口，只能把火憋在心里。一路无话，众人到了机场，按安排钻进飞机货舱。可里面的环境却出乎他们意料，没有想象中脏乱，不仅有座椅，还备了扑克牌、矿泉水，比普通舱差不了多少。
等吴楠走后，王涛终于忍不住了：“二哥，咱们就不能自己闯吗？我不想一直当别人的棋子。辉哥，我不是针对你啊。”邓志辉笑了笑：“我懂你的意思，想自己干出点成绩。但现在……”
“现在咱们必须帮邓叔拿下乳县。”张霆琛接过话，“邓叔待咱们不薄，总得报答他。”邓志辉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知道大家还记着上次被囚禁的事，我也一样。其实我在想，等摆平了乳县，咱们就另起炉灶吧，只要不跟我爸作对，也让他看看咱们的本事。”
张霆琛心里一紧，赶紧劝：“志辉，别这么想！另起炉灶哪有那么容易？先不说能不能跟14K那些大帮会抗衡，真脱离了你爸，他怎么看咱们？咱们对得起他的栽培吗？”他没说的是，一旦脱离，邓天啸的矛头定会先指向自己，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李辰浩也在一旁附和：“小琛说得对，咱们得团结，得听邓叔的话，才不算辜负他。”其实他心里也有疑惑：邓天啸为什么让儿子跟着张霆琛？为什么甘心让亲儿子做别人的手下？他越来越看不透邓天啸了。
张霆琛也有自己的顾虑：要是兄弟们都跟王涛一样想脱离，邓天啸定会以为自己谋划叛变，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五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众人躲进小箱子，等着装运机把他们偷偷运出去。王涛在箱子里憋得难受，脸都快绿了，这种藏着掖着的感觉，太憋屈了。
一个多小时后，箱子被打开。夜里太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看到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走过来，伸手跟张霆琛握手：“请问是张霆琛先生吗？”“是我，”张霆琛回握，“您是？”“我叫于海宁，是来接应你们的。”男人笑着说。“这里是哪儿？”张霆琛问。
“机场后库房，现在在云市。”于海宁解释，“还得坐客车才能到乳县。”“那现在就出发吧？”张霆琛说着就要走。“别急，”于海宁拦住他，“太晚了，你们先在这儿休息，明天一早再走。”张霆琛想想也是，便答应了。
众人跟着于海宁进了一家偏僻的小宾馆，为了不引人注目，只能选这种地方。于海宁把车票和一叠资料递过来：“明天你们自己去车站，我会电话联系你们。我在乳县的身份是商人，不方便露面。这些是你们的新身份资料，务必背熟。”“明白，”张霆琛接过资料，“以后多联系。”
送走于海宁，众人才打量起这家宾馆，墙面有些发霉，空气里飘着潮湿的味道，不过他们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倒也能接受。宾馆分两层，众人住在二层的三个房间里。张霆琛躺在床上，翻开资料，上面写着他是云市某村人，父母是普通农民，连出生日期都改了。想必其他人的资料也差不多。
身边的李辰浩突然开口：“小琛，咱们真要给邓天啸打一辈子工？”张霆琛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在广市时，这种话连提都不敢提。“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李辰浩急了，“以后怎么回去见叔叔阿姨？万一青帮和青龙会起了冲突，咱们帮谁？”
“你这是杞人忧天了，”张霆琛苦笑，“还没到那一步呢，先把眼前的事做好。”“你怎么就不懂！”李辰浩提高了音量，“上次他囚禁咱们，就是不相信咱们！跟着这种人，迟早会被…会被……”“会被杀害，对吗？”张霆琛接话，“我懂。邓天啸心狠手辣，我早就看出来了。但只要咱们不生二心，他应该不会对咱们下手。”
李辰浩还想说什么，却被张霆琛打断：“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明天还得赶路。”李辰浩无奈地摇摇头，躺下闭上了眼。门外，一个身影轻轻叹了口气，悄悄离开了，正是路过的邓志辉，刚才的话，他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