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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下,各自重建

裂痕下,各自重建 (第1/2页)

那扇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像一声叹息,落在苏予锦早已坚硬的心里,没有激起半点回响。她只是更紧地抱了抱怀里的米豆,孩子身上传来暖烘烘的、属于生命的热度,将她从昨夜彻骨的冰寒中一点点拉回。
  
  接下来的日子,是异乎寻常的平静,一种暴风雨席卷过后,万物凋零却也尘埃落定的平静。家里少了那个高大的、却带来压抑的身影,空间似乎都开阔明亮了些。苏予锦不再需要刻意调整自己的情绪去适应另一个人的存在,不再需要分辨哪句话会触碰到那根敏感的引线。她专注于米豆,专注于工作,专注于将这个两人之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米豆变得异常懂事,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他不再主动提起爸爸,只是偶尔,在做手工或者看动画片时,会突然停下来,眼神空茫地望向门口,又很快低下头,假装专注于手里的东西。苏予锦看到,心里像被细针扎了一下。她知道,那道裂痕,不仅仅是她和南乔之间的,也深深印在了孩子心里。她无法替孩子抹去,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覆盖、去滋养。
  
  她开始更积极地安排周末活动,带米豆去郊野公园认识植物,去科技馆动手实验,约上米豆要好的同学家庭一起野餐。她用充实的生活,慢慢挤占掉那些可能滋生失落和疑问的空白时间。晚上,她延长了亲子阅读的时间,有时干脆和米豆并肩靠在床头,各自看喜欢的书,静谧的灯光下,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彼此安稳的呼吸。她让“家”的感觉,重新建立在稳定、可预期、充满具体细节的陪伴之上。
  
  南乔那边,起初是一片沉寂。没有电话,没有信息,仿佛那天的摔门而去,就是他最后的退场姿态。苏予锦也不问,她注销了那张关联了南乔零星转账的银行卡,彻底切断了过去那种象征性的、屈辱的经济联系。她自己的收入足以支撑她和米豆过得体面,甚至,因为少了那份期待与失望的反复折磨,她的精神气力反而更足,工作上也更专注。
  
  南乔摔门而去的那个清晨,寒意刺骨。他拖着行李袋,漫无目的地走在尚未完全苏醒的街道上,宿醉的头痛和更深处撕裂般的悔愧交织在一起,太阳穴突突地跳。苏予锦最后那些话,像淬了冰的钉子,一字一句钉进他心里,拔不出来,一动就疼得彻骨。
  
  最初几天,是麻木的。他回到那个临时租住的、永远带着灰尘和隔夜烟味的小单间,用更繁重的工作和更廉价的酒精麻痹自己。工地上机器的轰鸣掩盖了内心的空洞,夜晚独自对着斑驳墙壁时,那双平静又决绝的眼睛,和米豆吓呆后无声流泪的小脸,就会反复出现,逼得他无处可逃。
  
  愤怒的潮水退去后,露出的是他自己都不愿直视的滩涂。苏予锦说的没错,他是在逃避。逃避父亲琐碎具体的责任,逃避夫妻间需要耐心经营的沟通,甚至逃避承认自己能力有限、无法面面俱到的现实。母亲的去世,与其说是横亘在他们之间过不去的坎,不如说是他为自己所有退缩找到的最具杀伤力的理由。他把那份失去亲人的痛楚和对母亲某些情绪的复杂认同,发酵成了对苏予锦的单方面审判,从而让自己缺席的岁月显得“情有可原”,甚至“忍辱负重”。
  
  可他真的不想回家吗?
  
  那个“家”的概念,在离开后的日日夜夜里,反而越来越清晰。不是工棚里硬板床的冰冷,不是酒桌上虚浮的热闹,而是米豆冲进怀里时那股不管不顾的依赖劲儿,是厨房飘来的、寻常却勾人的饭菜香,是即使沉默也存在着的生活气息。他渴望的,其实正是那种让人心安的“窒息”,那种被需要、被纳入日常轨道的归属感。只是,获得这些需要付出,需要忍耐,需要脱下自我保护的盔甲,而他过去选择了一条看似更“容易”的路——用距离和金钱(哪怕这金钱也付出得吝啬)来定义责任,用受害者的姿态来豁免情感投入。
  
  还有那些债。母亲缠绵病榻数年,虽有医保,但自费部分、人情往来、后续事宜,像隐形的绳索,一圈圈套在他身上。亲戚朋友当初伸出的援手,他记在心里,一分一厘都想靠自己还清。这是他作为儿子的坚持,也是他尊严的一部分。他羞于向苏予锦和盘托出这份压力,觉得这是自己该扛的,甚至隐隐觉得,说了也无用,或许还会换来更多关于“钱”的争执。于是压力内化成更深的焦躁,在酒精催化下,变成伤人的利箭,射向最不该承受的人。
  
  情绪逐渐平稳后(或者说,是被巨大的失落和反思强制压平后),“想回去”的念头,像石缝里顽强钻出的小草,无法抑制。可这一次,不再是米豆生日前那种敷衍的、被迫的“回去表演”,而是一种混杂着愧悔、渴望和极度无力的复杂冲动。他想看看米豆胳膊好了没有,想对苏予锦说一句“对不起,那天我混账”,想试着解释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债务,并非刻意隐瞒,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更怕开口后连那点可怜的、自欺的“为家付出”的遮羞布都被扯下。
  
  但他没有勇气立刻回去。苏予锦那扇反锁的房门,和最后平静却斩钉截铁的话语,筑起了一道他看不见却切实感受到的屏障。他害怕再次面对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害怕自己的出现只会搅扰他们刚刚恢复的平静,更害怕自己即便回去,也依然没有足够的能量和智慧去修复裂痕、承担起应有的角色。他确实“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维持家庭关系”,过去的透支和现实的债务,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心神,留给情感修复的,只剩下一片疲惫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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