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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寒笺讽嘲御风骨

第7章 寒笺讽嘲御风骨 (第1/2页)

崇尚书院的木门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木色,门楣上“崇尚书院”四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股读书人特有的风骨。
  
  母亲替我向李老先生行了礼,又把用蓝布层层包好的束脩银子递过去,指尖在银袋上微微发颤,那银子边角硌得她掌心发红,像揣着块滚烫的烙铁。
  
  我望着她鬓角新添的几缕白发在晨光里泛着霜色,突然攥紧了怀里的烧饼,那点温热仿佛能给我些底气。
  
  这才敢偷偷打量李老先生——他身形清瘦却挺拔,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领口虽磨出毛边却浆洗得笔挺,颔下三缕长须雪白雪白的,在晨光里泛着银光,随着呼吸轻轻飘动。
  
  最让人心生敬畏的是他那双眼睛,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沉淀,目光却清亮如秋水,落在人身上时带着温和的审视,既不疏离也不狎昵。
  
  我心里暗暗赞叹,这才是真正有风骨的先生,可这份敬畏里又掺着几分胆怯,生怕自己粗鄙的模样惹先生嫌弃。
  
  我也跟着母亲的样子弯腰行礼,长衫肘部的补丁在动作间磨得皮肤发疼,后背却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行差踏错半分。
  
  “先生,这孩子虽家境寒微,却最是勤勉,劳您多费心。”娘的声音带着谦卑的笑意,指尖还沾着未干的皂角渍,那是她为大户人家洗衣留下的印记。
  
  李老先生捋着胡须微微颔首,声音沉稳如古钟:“既入我门下,便都是学子,放心吧。”他说话时目光扫过我,带着几分温和的鼓励。
  
  可我却慌忙低下头,不敢与那清亮的目光对视,耳根子烫得厉害——这样德高望重的先生,怕是从未见过我这般寒酸的学生。
  
  书院门口早已站着几个同窗,穿锦袍的公子正把玩着羊脂玉佩,绸缎长衫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在晨光里闪闪发亮;戴方巾的童生背着沉甸甸的书箧,随从在一旁替他扇着象牙骨扇;还有个胖乎乎的少爷,正让书童往他手里塞蜜饯,甜香飘得老远。
  
  他们瞧见我身上洗得发白的补丁长衫,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像在看什么稀奇物件。那些目光像细针似的扎在我身上,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指下意识地绞着长衫下摆,把本就起皱的布料攥得更紧了。
  
  我悄悄往母亲身后缩了缩,几乎要把半个身子藏在她身后,娘却轻轻推了推我的背,低声说:“别怕,咱们凭学问说话。”她的声音不大,可我肩膀还是垮着,怎么也挺不直腰杆。
  
  这时书院里走出几个青衫书童,为首的捧着名册,按顺序点名叫人。“李沣秀才之子李氏子玉——”穿锦袍的公子应声上前,书童恭敬地引着他往里走。
  
  路过我身边时,他衣摆扫过我的布鞋,带起一阵淡淡的熏香,我慌忙往后缩了缩脚,生怕布鞋上的泥点蹭脏了他的锦袍,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连头都不敢抬。
  
  “清河富商张氏之子明远——”戴方巾的童生整了整衣襟,昂首阔步地跟了上去,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像在炫耀着什么。
  
  轮到我时,书童看了名册上的名字,顿了顿才喊道:“瓦子巷寒门晏臣——”那“寒门”二字被刻意拖长,像在当众揭我的短。
  
  我攥着书包带往前走,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书包里那方磨得发亮的端州砚台硌得胸口发紧,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灌了铅。
  
  周围的目光像聚光灯似的打在我身上,让我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们在嘲笑我洗得褪色的长衫,在议论我怀里揣着的粗粮。
  
  其他学子的书童都提着精致的书箱,唯有我怀里揣着半块烧饼和窝头,书包里塞着娘连夜缝补的笔墨袋,粗布袋子上还绣着歪歪扭扭的“臣”字。那针脚歪歪扭扭的,我越看越觉得寒酸,恨不得把袋子藏进袖管里。
  
  书童引着我们穿过月亮门,青砖铺就的路干净得能照见人影。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砖缝走,生怕布鞋上的泥污蹭脏了地面,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眼睛死死盯着脚下,不敢看两旁锦衣华服的同窗。
  
  身旁的张少爷正和李子玉说笑:“昨日我爹新给我买了方澄泥砚,研出来的墨黑得发亮,写起字来顺滑得很。”
  
  李子玉晃着玉佩:“那算什么,我娘寻来的徽宣,薄如蝉翼,写小楷最是好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磨秃的笔尖,笔杆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闷。
  
  娘说的“凭学问说话”在耳边回响,可看着他们精致的笔墨纸砚,我还是忍不住自卑——我连像样的笔墨纸砚都没有,真的能凭学问立足吗?
  
  想起李老先生清亮的目光,我才勉强稳住脚步,可后背的衣裳早就被冷汗浸湿了。
  
  书院的讲堂越来越近,朗朗的读书声从里面传来,混着远处的鸟鸣,竟让这乱世有了片刻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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