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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丝缕之间

第9章 丝缕之间 (第1/2页)

颐和公馆的晚餐像一场短暂抽离的幻梦,当沈倾辞重新站在静心斋的工作台前,现实与历史交织的重量便沉沉地压回肩头。
  
  《秋庭戏侣图》的正式修复工作,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审慎氛围中开始了。
  
  小雨似乎也感知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感,工作时比平时更加沉默和专注,动作放得极轻,生怕一丝多余的震动都会惊扰画中沉睡的魂灵。
  
  修复室的灯光被调整到最适宜的程度,恒温恒湿系统运行得悄无声息。沈倾辞换上了更轻薄贴手的专业手套,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
  
  她首先需要处理的是画心表面大面积的积尘和微生污染物。这是最基础,却也最需耐心的步骤。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对脆弱的绢帛和剥落的颜料造成二次伤害。
  
  她用特制的软毛排笔,蘸取极微量的专用清洁溶液,从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开始,以毫米为单位,极其缓慢地移动。笔尖轻若无物地扫过绢丝,带走经年累月的污垢,露出底下原本略显黯淡的色彩。
  
  动作重复,枯燥,却要求极致的稳定和专注。时间在笔尖的细微移动中悄然流逝。
  
  小雨在一旁负责实时记录清洁区域的细微变化,并随时准备递上所需的工具和材料。她看着沈倾辞那双稳定得仿佛不受地心引力影响的手,看着她凝注在画作上、仿佛与世界隔绝的眼神,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敬畏。
  
  这不仅仅是技术,更是一种近乎修行的投入。
  
  初步清洁进展缓慢。数个小时过去,也只清理出巴掌大的一块区域。但效果是显著的,被清理处的绢帛底色显露出原本的微黄,其上覆盖的矿物颜料也依稀透出昔日的华彩,尽管依旧残破,却已能窥见一丝往日神韵。
  
  休息间隙,小雨忍不住小声问:“倾辞姐,傅先生那边……有说希望多久完成吗?”她想起那晚来接人的阵仗和颐和公馆的名头,总觉得对方或许会催促。
  
  沈倾辞正低头看着显微镜下刚刚清理过的一处丝线结构,闻言并未抬头,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些闷,却清晰:“修复没有工期,只有标准。”
  
  她的标准,就是唯一的标准。无论对方是傅衍珩,还是任何人。
  
  小雨噤声,不敢再问。
  
  下午,沈倾辞开始尝试处理一处较小的霉斑。她调配了极其温和的酶解溶液,用最小的棉签蘸取,点在霉斑边缘,观察反应。
  
  她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棉签的尖端与霉斑接触的那一个极小点上。视觉、触觉,乃至一种近乎直觉的感知,都被调动到极致。
  
  就在棉签尖端极其轻柔地溶解着霉斑边缘的污蚀物时,一种极其微弱的、不同于视觉反馈的触感,再次透过超薄的手套材质,传递到她的指尖——
  
  不是之前那种尖锐的刺痛或阴郁,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颤动。
  
  仿佛一根被压埋了数百年的、几近断裂的琴弦,在被外力轻微触及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哀鸣。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其淡薄的、被时光稀释了无数倍的悲伤,萦绕不散。
  
  沈倾辞的动作瞬间停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这感觉太微弱了,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像是错觉。但她相信自己的指尖,相信那异于常人的敏锐触感。
  
  这画……这绢帛的深处,似乎真的封存着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操作,内心却波澜暗涌。傅衍珩所说的家族往事,她指尖捕捉到的矛盾情绪,以及此刻这细微的“颤动”……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超乎纯粹物质修复的层面。
  
  她需要更小心。
  
  接下来的几天,沈倾辞完全沉浸在这种与历史尘埃和脆弱丝线“对话”的过程中。进展缓慢如蜗行,她却异常沉得住气,每一个步骤都反复斟酌,记录下所有细微的变化和反应。
  
  傅衍珩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再来电话或短信。但他存在的方式变得更加无形——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份最新空运到的特定花卉被送到工作室,有时是品相极佳的白色腊梅,有时是香气清幽的寒兰,没有任何卡片,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来自何处;小雨偶尔会接到周特助打来的电话,语气永远恭敬,只询问是否有任何材料或设备上的需求,绝口不提进度和催促。
  
  这种沉默的、无处不在的“支持”,像一张柔软却坚韧的网,将工作室温和地包裹其中。
  
  沈倾辞对此视若无睹。她收下那些花,只是因为它们不会影响她的工作,甚至能稍微改善空气;她通过小雨回应周特助的需求,也仅仅是在确实需要某种稀有材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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