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招安失败又要做皇子老师
第39章 招安失败又要做皇子老师 (第2/2页)荒唐吗?
可偏偏他们说得那么自然,仿佛天经地义。
今夜沈砚失眠了,除了对谢秋芝“梦中情人”的疑惑,还有今夜谢锋的诡异身手。
他脑子里一遍遍重放山洞中见到的那一幕。
谢锋杀虎时的眼神:冷静、精准、带着一点嗜血的狠厉。
那一刀不是江湖把式,更不是山野蛮力,而是军中最上乘的“一击必杀”:
锁喉、刺目、搅颅,三式连环,干脆得像尺子量过。
“这等身手……”沈砚无声地磨了磨后槽牙,“放在玄策卫‘火哨’里,也是头排尖刀。”
更妙的是,家里有这样一个绝世高手,谢家人连“玄策卫”三个字都没听过。
方才他们围着令牌评头论足,只当是块雕工精致的黑木头;
谢文甚至拿指甲去抠海东青的翼羽,嘀咕“能换几升糙米”。
沈砚想到这里,唇角不自觉上扬,无知者无畏,用起来反而最安全。
以谢锋的身手,若真是哪一家埋的暗棋,绝无可能让全家把天子佩剑当玩具。
这种既无背景,又天赋异禀的绝世高手,正是他沈砚需要的人才。
“风哨查吏治,火哨镇兵变……”
他屈指轻敲自己胸口,低声盘算:“眼下灾路千里,流民百千万,若让谢锋做我手里最利的那把刀,可比三百玄策卫都管用。”
念及此处,他翻身坐起,从行囊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牛皮纸,纸上是他亲手绘的“代天巡灾图”:从黑石峡到京畿,一路关卡、仓廪、兵驿,州府,红点星罗,每一个地点都是他的政绩,可一想到这一次代天巡灾完成之后,就要任命五个皇子的老师,他就忍不住叹一口气。
脑海里浮出御书房那日的情形。
皇帝舅舅把朱笔一摔,墨汁溅得满案都是。
“老大斗鸡走狗,老二斗蛐蛐赌坊,老三老四斗酒斗女人,老五斗蛐蛐还斗不过他三哥!”
皇帝气得在殿里转圈,龙靴踩得金砖咚咚响,“惟清,朕这五个孽障,一个比一个废!你再不接手,朕干脆把龙椅搬你沈家去!”
一句话把皇后吓得当场跪了。
她那两个亲生儿子——排行第二的赵王、第四的楚王——也在“废”之列。
皇后哭得梨花带雨,钗环乱颤:“陛下,臣妾再不敢溺爱了,只求给孩儿们寻个严师……”
于是皇帝大手一挥,密旨连夜出宫:
“着玄策卫指挥使沈砚,代朕为皇子师,可先揍后奏,生死无论。”
旨意传到沈府时,满朝大儒噤若寒蝉。
谁不知那五位爷凑在一起,能把国子监屋顶掀翻?
翰林院老祭酒一听名字,当场告病;太傅干脆把胡子剃了,说要出家。
烫手山芋滚到沈砚怀里。
他揉了揉眉心,无声苦笑:
“舅舅这是把我当磨刀石,还是当救火水龙?”
更麻烦的是,五位皇子背后各有山头。
老大是贵妃养的,老二老四占着嫡出嚣张跋扈,老三背靠何首辅,老五的生母还是北疆送来的和亲公主。
一个失手,就是满朝风雨。
沈砚闭眼,逼自己入睡。
“罢了,回去先把五人丢到风、林、火、山四哨里轮一遍。”
他喃喃,“能熬下来的,再谈储君;熬不下来的……”
他指尖轻弹刀镡,眸光冷冽:“皇帝舅舅,外甥这回可真要‘打残了再补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