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面相之劫
第六章 面相之劫 (第1/2页)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与“玄机茶馆”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里没有氤氲的茶香和慵懒的时光,只有刺眼的日光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消毒水与***混合的气味、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和键盘敲击声,以及无处不在的、紧绷而高效的忙碌感。墙壁上挂满了滨海市地图、案件线索分析板,白板上写满了各种时间线、人名和问号,一切都透着冷硬、理性的秩序。
陈玄坐在张九黎队长办公桌对面的一把硬木椅子上,感觉自己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那身素色棉麻衣衫,在这片以制服、西装和便装夹克为主流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突兀。
张九黎从档案柜里取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面色凝重地放在桌上。“这就是目前三名死者的全部资料,”他声音低沉,“都是年轻人,生前社会关系简单,没有明显交集,初步排查也没有共同的经济纠纷或情感瓜葛。尸检报告显示,死因明确,都是……自杀。但从现场看,就是透着邪门。”
他打开文件夹,首先推过来的不是冰冷的尸检照片,而是几张生活照。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容灿烂,充满活力,与“自杀”二字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这是他们生前的一些照片,亲友提供的,时间大概在事发前一周到一个月内。”张九黎解释道,他的目光也落在照片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陈玄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份不适感压下,目光专注地投向了照片。
张九黎递给他一个放大镜。“如果需要的话。”
陈玄道了声谢,接过放大镜,却没有立刻使用。他先是凭肉眼,仔细地、一张一张地端详着照片上那些鲜活的面容。
他看得很仔细,并非关注五官是否俊秀,而是观察着那些在相术中被赋予特殊意义的部位——印堂(两眉之间)、眼神、山根(鼻梁根部)、气色等等。这是他真正熟悉的领域,是远比街头看手相更为精深的家传学问。
第一个死者,那位在宏宇大厦丧生的年轻分析师,照片上的她穿着职业装,背景似乎是某个咖啡馆,笑容自信。陈玄的目光掠过她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定格在她的印堂部位。乍看之下,光洁平整,但陈玄总觉得那底下似乎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晦暗。
他拿起放大镜,凑近了仔细观察。
在放大镜的帮助下,他看得更加清晰。女孩的印堂皮肤之下,确实并非完全光洁。极其细微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青灰色暗影如同极淡的水墨,隐隐约约地汇聚成一种奇特的纹路。那纹路并非天生的肌肤纹理,更像是一种…临时性的、由内而外透出的色泽沉积,构成了一种非自然的、隐约的图案。
陈玄的心微微一沉。这种纹路…他似乎在祖父留下的那半本《相灵秘卷》的某页插图上见过类似的描绘,旁边标注的术语似乎是“劫煞纹”?
他不动声色,继续查看第二份资料。第二位死者是一名在校大学生,照片是在图书馆拍的,戴着眼镜,样子斯文。同样地,在他的印堂部位,透过镜片仔细分辨,也能发现类似的、极其浅淡的青灰色暗影,虽然具体形态与第一位死者略有不同,但那种非天然的、近期形成的晦暗感如出一辙。
第三位死者,一位自由职业者,生活照是在户外旅行时所拍,笑容开朗。在他的脸上,这种印堂的异样感似乎更为明显一些,那青灰色的暗影似乎更深少许。
陈玄反复对比了三名死者生前照片的印堂部位。
可以肯定,他们都在近期,印堂处出现了非先天性的、相似的晦暗纹路或色块。这种纹路极其细微,若非他这种受过特殊训练、且心中有明确目标的人,绝难发现。它不同于普通的肤色暗淡或痘痘疤痕,那是一种更深层的、仿佛预示着某种内在劫难(“劫煞”)正在酝酿的印记。
相术理论中,印堂被称为“命宫”,主宰一个人的基本运势和近期吉凶。印堂发黑或出现异常纹路,通常主血光之灾、重大破败或性命之忧
。而“劫煞纹”,据《相灵秘卷》残卷的零星记载,则更为具体和凶险,特指遭遇非正常、带强烈外界负面能量干预(如邪术、风水煞气)而引发的命劫征兆。
这三名死者,难道都是在生前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某种共同的、邪恶的外部力量标记了,最终被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有什么发现吗?”张九黎的声音打断了陈玄的沉思。这位刑警队长一直耐心地等待着,敏锐地捕捉到了陈玄神色和观察方式的变化。
陈玄放下放大镜,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用对方能理解的语言来描述。他指着照片上三名死者印堂的大致位置,缓缓说道:“张队长,从…从一些传统的面相学角度来看,这三个人,在生前这段时间,印堂部位都出现了异常的晦暗纹路。”
他避免使用“劫煞纹”这个过于玄学的词。
“印堂?”张九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扫过照片,又看向陈玄,“晦暗纹路?陈先生,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自杀…跟这个有关?”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难以置信,这完全超出了他的专业认知和破案经验。作为一名刑警,他更相信动机、证据和逻辑链,而不是面相纹理。
“我不是说这个直接导致了自杀,”陈玄谨慎地选择措辞,他知道这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而是说,这种面相特征,在某些非常古老的学说里,通常被视为一种强烈的预警信号,预示着当事人近期可能会遭遇…不同寻常的重大劫难,尤其是来自外界的、非自身因素引发的灾祸。”
他顿了顿,看着张九黎那双充满审视意味的眼睛,继续说道:“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种纹路并非他们天生就有,根据这些照片看,是近期才出现的。三个人,互不相识,生活在城市不同区域,从事不同职业,却都在相近的时间段内,在面相的同一个位置,出现了性质相似的异常变化。张队长,您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巧合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