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碎的窗
第十四章 破碎的窗 (第2/2页)控制台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尝试。安全协议启动。”
实验室的红灯闪烁，安全门开始关闭。凌夜需要尽快决定：尝试唤醒莫里斯获取信息，或者立即离开。
掌心的眼睛突然传来强烈冲动：触摸容器。不是控制台，而是直接触摸容器本身。
信任直觉，凌夜将手掌按在容器表面。瞬间，信息洪流涌入他的意识：图像、声音、情感碎片...
他看到一个实验室，比这个更加先进。多个版本的莫里斯站在各种设备前。他自己——或者说某个版本的他——躺在实验台上，右手被植入某个发光的物体...
“真理之眼植入成功，”一个声音说，“阶段一完成。现在开始钥匙印记编码。”
剧痛。光芒。然后是一个女性的声音，熟悉而令人心痛：“值得吗？为了可能性的平衡？”
另一个声音回答：“必须值得，莉亚娜。如果没有巡狩者，所有门扉都将开启，现实将终结。”
影像切换：苏晓站在一扇巨大的门前，手中拿着...梦光吊坠？她转身，眼睛完全漆黑：“你选择了道路，现在必须行走其尽头。”
更多碎片：界碑内部冲突、编织者的阴谋、一个被称为“源初之门”的东西...
信息过载让凌夜几乎崩溃。他挣脱接触，踉跄后退。容器中的莫里斯突然睁开眼睛，直视凌夜。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银色，没有瞳孔。
“你来了，”莫里斯的声音直接传入凌夜脑海，“比预期早，但仍在可能性范围内。”
“你是谁？”凌夜问道，保持距离。
“我是莫里斯-7，界碑第73号实验的第七个迭代，”mental声音平静如水，“也是你的前任，在某个意义上。”
凌夜皱眉：“我的前任？”
“所有钥匙持有者都是莫里斯的变体，”mental声音解释，“不同现实层面的不同版本。但你是特殊的第一个成功融合多个标记的。”
这句话让凌夜震惊。他是...莫里斯的变体？但记忆、生活...
“记忆可以植入，生活可以编织，”莫里斯-7似乎能读取他的思想，“界碑和编织者都在为此努力。你为什么认为自己对梦境如此敏感？为什么被选中？”
凌夜拒绝相信：“我有父母、朋友、生活...”
“都有原型，都经过调整，”莫里斯-7mental声音带着一丝怜悯，“抱歉，但这是真相。你是为特定目的被创造的：成为终极巡狩者，守护或开启源初之门。”
安全警报越来越急迫。安全门只剩一个小缝隙。
“现在你必须决定，”莫里斯-7说，“让我终止，获得这里的知识；或者带我离开，获得我的指导。选择在你手中。”
控制台显示两个选项：终止程序或释放程序。
凌夜犹豫不决。掌心的眼睛提供着混合信号：莫里斯-7说的是真相，但不是全部真相。
就在他做出决定前，实验室的主安全门突然被暴力撕裂。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手持奇特的武器，全身覆盖着高级装甲。
“离开容器，钥匙持有者，”装甲身影命令，声音经过机械处理，“那个个体已被标记终止。”
掌心的眼睛识别出装甲上的标志：界碑特殊清理部队。
莫里斯-7的mental声音变得急迫：“他们来确保沉默。现在必须选择！”
凌夜看向控制台，又看向被撕裂的安全门。清理部队成员举起步枪瞄准。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凌夜感到梦光吊坠发热，掌心的眼睛提供着各种可能性的快速模拟：选择终止、选择释放、尝试战斗、尝试逃离...
每个选择都导向不同的未来分支，大多数以某种形式的灾难结束。
但有一个可能性显得不同：触摸容器和控制台同时，注入梦光能量。
没有时间犹豫。凌夜同时将双手按在容器和控制台上，将梦光能量注入其中。
瞬间，整个实验室被耀眼的白光吞没。清理部队成员被能量冲击击退。容器破裂，液体涌出。莫里斯-7瘫倒在地，剧烈咳嗽。
控制台爆炸，火花四溅。整个实验室开始崩塌。
凌夜拉起虚弱的莫里斯-7：“能走吗？”
莫里斯-7点头，眼中银光闪烁：“我知道出口。但他们会追击。”
两人冲向侧面的一个通风管道。就在进入前，凌夜回头看了一眼。在崩塌的实验室中央，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苏晓，或者说梦魇版的她，正在收集某个发光的物体——似乎是控制台的某个核心组件。
他们的目光瞬间相遇。苏晓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消失在阴影中。
凌夜和莫里斯-7挤入通风管道，后者引导方向。身后传来爆炸声和追击者的喊声。
经过曲折的管道网络，他们终于从一个出口滑出，落在某个街道后巷。远处，实验室所在的建筑正在崩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莫里斯-7瘫坐在地，呼吸艰难：“他们不会停止。现在我们知道得太多。”
凌夜看向这个自称是他某个版本的存在：“我需要答案。全部答案。”
莫里斯-7的银色眼睛在黑暗中发光：“答案有代价，而且你可能不喜欢你所发现的。仍然想知道？”
凌夜坚定地点头。无论真相多么残酷，他都需要知道。
莫里斯-7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那么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我会告诉你关于苏晓的真相——她真正是什么，以及为什么所有版本的她都会吸引梦魇。”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在凌夜心头。他跟随莫里斯-7融入小巷的阴影中，心中有无数问题，但最紧迫的是：苏晓到底是谁？为什么所有现实层面的她都与梦魇有关？
夜空中的双月被乌云遮蔽，仿佛也在隐藏这个黑暗世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