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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笨船陷浅滩,巨木撞敌营

第24章 笨船陷浅滩,巨木撞敌营 (第2/2页)

辰时的风裹着潮气,灌进赤乌镇西头那间破仓库的裂缝里,发出“呼呼”的怪响,像极了冤魂的呜咽。
  
  仓库里,十几个濛城壮汉被粗麻绳捆在立柱上,胳膊上的淤青还泛着紫,有人垂着头,嘴角却仍咬着股不服输的硬气。唯有墙角蹲着的三个汉子,眼神阴鸷得吓人——
  
  他们是濛城李屠户家的帮工,袖口下藏着磨得发亮的铁锥,锥尖在昏暗里泛着冷光,那是邻镇派来的地痞杀手,专门盯着赤乌镇的要害。
  
  濛城管事王大麻子叼着杆旱烟,烟杆上的铜锅烫得发红,他抬脚踢了踢最前面那个战俘的膝盖。
  
  战俘吃痛闷哼一声,他却毫不在意,凑到赤乌镇族长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淬了毒的狠劲:
  
  “那几个姓李的要是被赤乌镇认出来,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赶紧去跟妇好说,把人交出来,不然……”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揪住一个战俘的头发,硬生生把人拽得抬头,烟杆几乎戳到对方眼睛:
  
  “听见没?让你家妇好把人交出来!不然今晚就拿你们开刀,一个个扔进江里喂鱼!”
  
  赤乌镇族长搓着手,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像块拧皱的破布:
  
  “这……这可难办啊。赤乌镇那帮人倔得像驴,尤其是妇好,昨天跟濛城拼得眼睛都红了,怕是不肯啊……”
  
  “不肯?”王大麻子猛地掏出短刀,“啪”地拍在旁边的木桌上,刀刃震得桌上的陶碗都晃了晃,
  
  “你不管?那我就替你管!反正濛城有三百号壮丁,还怕他们十几条破船?大不了把赤乌镇烧了,水井照样是咱们的!”
  
  族长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反驳。
  
  巳时的太阳升得老高,把赤乌镇江面晒得泛着油光。
  
  濛城岸边架起了十几架土制弹弓,木头架子上缠着粗麻绳,旁边的竹箭堆得像座小山,箭尖都磨得锋利。
  
  王大麻子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身后绑着三个赤乌镇人——是昨天抢水时被抓的张大爷,还有李二婶家刚成年的儿子,以及负责看水井的老周头。
  
  三人的衣服被撕破,脸上满是血污,却仍倔强地抬着头,不肯低头。
  
  “赤乌镇的人听着!”王大麻子扯着嗓子喊,声音在江面上回荡,
  
  “半个时辰内,把我要的人交出来,再把水井让出来,不然这三个老东西,就别想活着回去!”
  
  江对面的赤乌镇没有动静,只有风卷着芦苇的声响。
  
  巳时三刻,王大麻子见没人回应,脸色一沉,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立刻抬出铡草用的铁铡刀,刀刃闪着寒光,把张大爷按在木板上。
  
  张大爷挣扎着骂:“王大麻子!你不得好死!”
  
  “咔嚓——”
  
  一声脆响,鲜血溅在晒谷场上,染红了满地的谷粒。
  
  围观的濛城婆娘吓得尖叫着往后退,江对面突然传来妇好撕心裂肺的怒吼:“王大麻子!你个天杀的!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妇好提着战刀,疯了似的冲进赤乌镇的战俘营,刀刃上还沾着刚才跑过来时蹭到的草屑。
  
  她指着被捆着的濛城战俘,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敢杀我村人!把他们拖出去,一个一个砍了,给张大爷报仇!”
  
  几个跟着冲进来的赤乌镇妇女也红了眼,抄起墙角的擀面杖、烧火棍,就要往战俘身上砸。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武丁突然冲进来,一把抓住妇好的手腕,硬生生夺下她手里的战刀,“当啷”一声扔在地上:“住手!杀了他们,咱就跟王大麻子一样畜生了!”
  
  他脸上的青筋暴起,眼神却异常清醒,目光扫过战俘群,最终落在墙角那三个眼神阴鸷的汉子身上:
  
  “留着他们,有用。尤其是这几个,他们不是普通的帮工,是冲着咱们来的杀手——留着他们,才能钓出背后的人。”
  
  妇好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武丁坚定的眼神,终究没再动手,只是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立柱,恨得牙痒痒:
  
  “那张大爷的仇,就这么算了?”
  
  “不算。”武丁捡起菜刀,擦去上面的灰尘,“但得用对方法。”
  
  申时的阳光开始西斜,江面泛起金色的波光,可赤乌镇的港湾里却满是硝烟味。濛城的木船在江面上一字排开,土制弹弓不断往港湾里射石块,“咚咚”的声响。
  
  砸在赤乌镇人用来挡箭的门板上,门板都被砸出了一个个坑。竹箭“嗖嗖”地飞来,钉在岸边的柳树上,箭尾还在微微晃动。
  
  赤乌镇人躲在礁石后,有人举着门板,有人扶着伤员。王二大爷的腿被石块砸中,鲜血浸透了裤腿,他疼得直咧嘴,却还咬着牙喊:
  
  “别退!守住港湾!”
  
  妇好抹了把脸上的灰,灰里还混着汗和血,她看着不断逼近的濛城船队,咬了咬牙: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的箭快用完了,伤员也越来越多,撤到港湾深处!那里有山崖挡着,他们的弹弓打不着!”
  
  众人立刻行动,抬着伤员,驾着小船往山崖下的浅滩退。濛城的船想追,可刚靠近浅滩,山崖上突然滚下一堆乱木头——
  
  那是武丁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木头顺着山坡滚下来,“嘭嘭”地砸在濛城船的船头,有的船板被砸裂,有的桅杆被砸断,濛城人不得不后退,暂时不敢再逼近。武丁站在山崖上,看着远处的濛城船队,眉头紧锁:“他们船大,进不了浅滩,但咱们的粮食和水也撑不了多久。得想个狠招,一次性解决他们。”
  
  妇好望着濛城岸边的方向,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他们今晚肯定会庆功,咱们用火攻!”
  
  亥时的濛城,首领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酒香和肉香飘出老远。
  
  王大麻子和濛城族长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桌上摆着一盘卤鸡、一碟花生,还有一壶刚开封的米酒。
  
  周围围着十几个醉醺醺的壮汉,有的划着拳,有的啃着鸡腿,碗碟碰撞的声响和喧闹声混在一起,格外热闹。
  
  王大麻子打了个酒嗝,抹了把嘴,得意洋洋地说:“哼,赤乌镇那几个怂包,迟早被咱困死在港湾里!等灭了他们,水井就是咱的了,到时候咱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濛城族长端起酒碗,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还是王管事有办法,这招围而不攻,准能把他们耗死!来,我敬您一碗!”
  
  两人刚要碰碗,突然,院墙外“嗖”地扔进来几个燃烧的煤油桶——
  
  那是赤乌镇的小伙子们提前准备的,桶里装着煤油和柴火,一落地就“轰”地烧了起来,火苗窜起三尺高,瞬间点燃了旁边的柴火垛。
  
  “着火了!”有人尖叫起来。
  
  紧接着,院门被踹开,赤乌镇的小伙子们举着绑了火把的竹竿冲进来,大声喊:“报仇啦!为张大爷报仇!”
  
  濛城的壮汉们醉眼朦胧,被突如其来的火光和喊杀声吓得四散奔逃。
  
  有人撞翻了酒桌,卤鸡和花生撒了一地;有人被火烧到了裤腿,蹦着脚惨叫;还有人想抄起旁边的柴刀反抗,却被赤乌镇的人一竹竿打翻在地。
  
  王大麻子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酒碗“啪”地摔在地上,他一把抓住濛城族长的胳膊,把人往门外推:
  
  “你去挡住他们!我去叫人来支援!”
  
  说完,不等族长反应,他自己踩着院墙翻了出去,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濛城族长被推到门口,看着冲进来的赤乌镇人,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手里的酒壶摔在地上,酒液混着烟灰流了一地。他哆嗦着喊:
  
  “别杀我!我也是被逼的啊!是王大麻子逼我这么做的,我根本不想跟赤乌镇作对!”
  
  子时的芦苇荡里,风声沙沙,月光透过芦苇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王大麻子光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江边跑,脚底被芦苇根划破,渗出血来,他却顾不上疼,只想着赶紧逃离赤乌镇的追杀。
  
  突然,芦苇丛里窜出几个身影,手里举着鱼叉,拦住了他的去路——是妇好带着的人,她们早就埋伏在这里,等着王大麻子自投罗网。
  
  妇好上前一步,鱼叉的尖刃抵住王大麻子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我村张大爷的命呢?你把他的命还给我!”
  
  王大麻子吓得尿了裤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额头磕在地上,很快就渗出血来:
  
  “饶命啊嫂子!我错了!我不该杀张大爷!我是替邻镇李屠户办事的,他给了我钱,让我盯着赤乌镇的铜矿,跟濛城没关系啊!”
  
  “李屠户?”妇好眼神一凛,“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掉进江里喂鱼!”
  
  王大麻子哭着说,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都吐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赤乌镇人押着濛城族长回到村里。族长头上顶着个破锅盖,身上全是烟灰,脸上还有几道抓痕,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武丁站在村口的石磨上,周围围满了赤乌镇的村民,还有被解开绳索的濛城战俘。他看着围观的人,声音洪亮:
  
  “濛城管事王大麻子跑了,但他们的族长在咱们手里!从今天起,赤乌镇和濛城井水不犯河水,水井各用各的,谁也不许再抢!要是再敢来犯,就把他扔进江里喂鱼!”
  
  濛城族长瘫在地上,连忙点头,声音发颤:
  
  “中!中!都听你们的!以后再也不敢跟赤乌镇抢水了!”
  
  村民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音在清晨的村子里回荡。
  
  妇好站在武丁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些——
  
  张大爷的仇虽然没完全报,但至少守住了赤乌镇,守住了水井。
  
  她抬头看向东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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