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天缺拜葬魂,三真论道(筹齐一万)
第848章 天缺拜葬魂,三真论道(筹齐一万) (第1/2页)方逸捏着手中传音玉符,温润触感中,响起秦羽低沉的话语。
“师尊,长策师祖已携我、李师弟、霍师弟至千泊湖,锡山师叔已与玉渊子交手数次”
“霍昭师弟伤势加重,形势不容乐观,盼师尊出关后,早日救治”
“已然试探交手数次吗”方逸剑眉一竖,心中念头变化。
“玉渊子能在天缺、广胜、赤眉三位大真人虎视眈眈之下,存活至今。
不知有何底牌,但绝非殷月这般,依靠身家之辈.”
“不过,这般早动手试探,未等人齐全。
这是看不上我这位结丹四层的修士,出手襄助带来的增益.”
方逸心中了然。
秦羽传音中还提及萧长策的话:尤锡山已然不是结丹六层修为。
“大真人
玄阳山五更一脉修士,能被天缺子看重用以传承道统的大真人,可绝非等闲之辈.
如此看不起一位结丹四层修士,倒也寻常,即使这位修士,击杀重创了一位掌教真人.”
“原来如此.
天缺子此次遣我去千泊湖,不但要将大云大势彻底搅至高潮
还需我在尤锡山这般大真人面前,彻底站稳脚跟,与之平等对视”
“若是不成,就安心屈服大真人之下”
“如此机缘,那就争上一争.”
方逸大袖一震,身后一株虬结古木虚影,繁盛枝叶亭亭如盖。
一尊披甲人傀头生双角,气机凶厉,通体遍布大小不一的齿轮符文。
“嗡!”
青色遁光一闪而逝,朝千泊湖极速遁走。
溯度山深处,茂密连绵的森林,树木参天,连绵树冠宛若伞盖,遮蔽阳光。
昏暗,漆黑的林木之下,伸手不见五指。
一位苍老消瘦的修士,裹着一袭素白长袍,拄着木拐,脚踏一叶扁舟,顺着一道小溪而下。
清澈的小溪九曲十八弯,水波荡漾。
随着时间流逝,两侧苍翠植被缓缓褪去,隐约可见荒芜的山石。
天缺子抬起头,遥感千泊湖方向,感受碧水阁与玄阳山气运互相绞杀。
他眸子微阖,似见到一轮大日与潺潺碧水碰撞,形成偌大的漩涡,源源不断吸引修士注意。
“开始了吗.
白骨门隐患拔除,厉山五更子祖师早有算计.
有锡山、恒一两位坐镇,再有方逸这位掌教真人,足以搅动整个大云大势。
这一战亦足以让门中下一代核心,分清主次。
隐患尽去,也该让后辈经历风雨磨砺”
“哗!”
一方断瀑忽映入眼帘,天缺子自一叶扁舟上一跃而起,落在瀑布断口之上。
他望着遮天蔽日的古木彻底褪去,山脉之中千丈宽的渊谷深不见底,宛若荒古巨口,摄人心魄。
灰蒙蒙气机萦绕下,黝黑古藤如同鬼发,赤红灵花周身磷火环绕,根基虬结阴菇伞盖上,泛着鬼脸。
“葬魂渊
元婴大派青木宫遗迹,若非药王谷帮衬,这遗祸岂能留至今日.”
天缺子从袖中取出一张古图,图上星辉流转,演化七星成勺状。
“去!”
“哗!”
古图悄无声息展开,星辉流转,如薄纱般覆盖而下。
葬魂渊地底深处,一棵虬结古木,通体如玉,枝干摇曳。
古木旁有一口阴泉,乌黑的泉水潺潺流出,化作阴毒鬼气,不断蒸腾而上。
“咕噜.咕噜”
鬼泉翻滚沸腾,一道灰色人影升起,披着斗篷,隐约可见猩红双眸。
它目光掠过葬魂渊,朱瞳鬼王、碧空青灵木、化作阵灵的青木宫末代掌门陈昂.
最终,目光穿透层层雾霭,落在葬魂渊外,一位消瘦老者之上。
“顶尖大真人出手,封锁渊口.”
灰色人影撩起斗篷一角,一尊黝黑的古拙宝杖吞吐灵光,隐有龙吟声响。
“这是.玄阳山天缺.”
他模糊、混乱神魂缓缓清醒,感应着渊口不断交织的星光法禁,与决绝的重重人影。
“封锁五年?”
“罢了.”
掀起的斗篷落下,黝黑宝杖被收起,他终究未出手。
“与天缺交手,若是引得妖族元婴心血来潮,太过得不偿失.”
斗篷人影摩挲着灰白宝树,眉眼痴迷,低声喃喃。
“那般光景时日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千余个日夜.
斗吧,斗出个天翻地覆,打的血流成河.
如今此地唤作大云,再可不是我青木宫地界.”
葬魂渊口,望着渊中沸腾的鬼气,再次恢复平静。
天缺子周身星光散去,气机内敛,宛若一平凡的八旬老头。
“不出手吗?
如此也好,井水不犯河水,免得引动元婴妖君”
他眸中卦象变化,遥遥感应溯度山中,一道枯荣道韵纠缠着妖气,缩在一处山灵之中。
“这鹿魈子倒也识趣”
“诸事已闭,该回返玄阳山,静待最后一招.”
“千古幽幽,历代祖师心血,也该有个结果.”
望着星辉编制的法禁彻底封住渊口,天缺子冷冽的目光逐渐浑浊。
旋即手中鸠杖轻敲,佝偻着身子,朝玄阳山脉走去。
葬魂渊地,阴郁鬼气环绕,灰色雾霭翻滚,一株灰白古木凋零、腐朽、死亡等道韵流转。
灰袍人影身披斗篷,猩红的目光望向渊口,低声喃喃。
“走了?
走了也好。
自五更子之后,这玄阳山真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天缺子吗?”
“可惜,四阶灵脉被毁后,门中流传的几道准四阶灵脉,亦不留丝毫余地,被尽数挖走。
如今的大云,终究是太过贫瘠了”
“元婴何其难也.”
灰袍人影摩挲着宝树,法力源源不断灌入其中。
一朵拳头大小的花苞,在树冠之中,泛起刺鼻药香。
千泊湖,浊浪滔天,惊涛拍岸。
玉渊子法袍猎猎作响,手握覆海翻天旗,旗帜舞动间,暗潮汹涌,滔天巨浪拍击而下。
“天缺子,真当本宫惧怕你不成?”
“呵”轻笑声响起,尤锡山身后周天八卦图展开,道道星辉如陨石般砸落。
“轰隆隆!”
连绵不断的炸裂声响起,巨浪被镇压的粉碎。
“玉渊子,今日到此为止.”
“嗡!”
星辉流转,卦象更易,尤锡山已然不见踪影。
九河峰顶,玉渊子面色冷然,望着消失不见的修士,并未再次出手。
尽管她知晓,这大真人还在千泊湖,并未走远。
云雾环绕的乌篷船上,一道星辉落下。
尤锡山刚踏出遁光,就感到一抹精纯生机流转,滋润法体神魂。
“恒一师弟谢了。”
他掀起帘幕,步入船舱之中,原不过茅屋大小的船舱,扩大数倍不止。
映入眼帘,就是一位俊秀修士头顶紫金冠,身穿锦袍,腰间悬挂着玉葫芦。
虽一身贵气,却斜坐在木椅之上,晃动着双腿。
“锡山师兄客气了”
张恒一歪着脑袋,手中握着一柄玉尺,开口询问道。
“师兄此次出手,可有窥探到玉渊根底。
天缺师叔性子你亦是知晓,此事交给你我后,无论成败,都不会再次出手”
“师尊他”
尤锡山望着张恒一腰间的玉葫芦,面露无奈之色。
这归元葫芦,他亦是有一个,只需要投入玉渊子金丹,就可化作顶尖的归元血酒。
一葫芦二分,分明是要引得二人竞争。
他略作沉吟,开口道:
“恒一师弟所言无差,师尊向来信奉能者上,慵者下。
废物修士手持至宝,亦不过是他人眼中机缘。
此次千泊湖一事,你我定要做得漂亮,如此方能获得师尊与赤眉师伯更多支持
否则即使赤眉师伯更进一步,对我等扶持,亦只限于人情。”
“那这玉渊子果然还有隐藏”
张恒一灵动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他与尤锡山可不止是同门,三脉之间,利益之争亦是关键。
玄阳山三脉多是一脉单传,核心弟子极少,但再同气连枝,亦是要有主次之分。
三脉千年传承至今,第七代核心已然确定。
玄阳主脉的五花,靠山最为雄厚,性格爆裂,不善调和三脉。
主脉存有四阶火道传承原本,为瞒天过海,不让拜火教发觉。亦为获得余下两脉顷力支持.
作为代价的玄阳主脉,七、八代弟子凋零殆尽,结丹真人只五花一人。
筑基修士更是就朱寰一人有结丹可能。
若要争夺三脉修士主次,即使赤眉更近一步,亦是需要二百年培育新鲜血液。
这二百年玄阳大权,门中真君出世带来的红利,则是作为补偿,交由其余二脉
张恒一摩挲手中玉尺,并未将方逸、萧长策视为对手。
击杀掌教真人,对继承祖师堂底蕴、凝练金丹的他而言,若非天刀坞仍有用处,不可打草惊蛇,陈晟岂能活至今日。
他望着尤锡山,单刀直入。
“师兄准备如何应对玉渊子?
拜火教那位大真人,这些时日虽束手旁观,但炙热的气机可无丝毫遮掩。”
“等方逸至千泊湖,靠恒一师弟与他缠住拜火教那位。
至于玉渊子交由我即可”
尤锡山鬓发以玉簪挽起,一袭素白法衣,边角绣有二十八星宿灵纹,毫不客气的开口。
“按照三脉旧例,我是当代大师兄,修为最高。
此次出手以我为主,若是败了.”
“锡山师兄若是败了,就由我出手。
不过”
张恒一轻笑一声,苍劲气机流转,身后一朵苍劲青竹虚影浮现。
古竹高约七尺,通体苍翠灵光环绕,袅袅生机化作雾霭,吞吐灵气。
“大真人之境,师弟也侥幸突破。尤师兄,这首次出手,师弟亦想要争上一争.”
尤锡山眉头微皱,袖中一卷书册飞出,甲骨、篆刻、虫纹、鸟书各类文字涌出,书香阵阵,演化一方道场雏形。
“同是大真人,何人出手以修为论高低。恒一师弟对胜我一筹,把握这般大?”
“外出一战?”张恒一开口道。
“外出一战!”
尤锡山眉头微皱,遥遥感应碧水阁中沉静的气机。
“善!
两万里外黑鸦岭,因数千年前灵脉被迁移,人迹罕至。
你我去此处一战,又不会引起碧水阁注意”
张恒一大袖一挥,雷鸣声响,化作一道雷光遁走。
尤锡山望着雷光风驰电掣,眉头微皱,打出一道传音符箓。
之后指尖一点,一道模糊星影浮现,亦是化作一道星光消失。
两个时辰后。
千泊湖东,两万里外,绵绵山脉如黑鸦展翅,鸦首之处一千丈高峰如冠,直插天际。
轰鸣之声回荡,青色雷光落下,张恒一大袖一挥,巴掌大小的青色楼船飞出。
大空震云舟紫炎环绕,未曾催动,自带气机已然引动百里方圆铅云翻滚。
“嗡!”
一缕星光流转,迅速扩散,最终化作一卷周天星图,乾、坤、坎、离诸多卦象流转。
尤锡山手中书卷翻动,脚下靴子每次落地,都有一尊卦台虚影显化。
二人对视一眼,均闭目调息,似在等待修士至此。
少顷。
一道火光浮现,萧长策身披赤色法袍,一马当先落于百里之外,遥遥关注两道浩大气机。
“恒一师弟也突破大真人了.”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痛,方逸作为弟子,张恒一亦是嫡亲师弟。
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斗起来,出手不出手,都里外不是人。
“嗡!”
青、蓝、灰、白数道灵光流转,又是数道遁光落下。
秦羽指尖一点,青光流转,化作一方法台,他正欲要开口邀请,却见萧长策微微摇头。
“秦羽、你与昭儿、衡儿一同即可。”
萧长策面色肃然,望着尤锡山、张恒一腰间的归元葫芦,开口拒绝。
他弟子方逸亦将至,张恒一、尤锡山并未将结丹四层修为方逸放在眼中,视为对手。
作为师尊,他已然摸清方逸几分心思。
‘方逸徒儿道心坚定的可怕,又自白骨门得了大机缘,岂会轻易放弃.
即使尤锡山与张恒一分出胜负,方逸来此,必然要一争。’
萧长策心中一叹,望着张恒一,定下心思。
‘同门之间事,又都是木道真人,我这刚突破结丹四层的修士,还是不插手了
保证二人不打出真火即可,不互相视为仇敌即可。’
思及如此,他足下青玉宝莲浮现,道道炎光升起,避开张恒一的视线。
“长策师兄已然决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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