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那些年的时光(方媛媛视觉)
第1章 序章:那些年的时光(方媛媛视觉) (第2/2页)余晚晚和周祁毅坐在沙滩上,看着我们嬉闹。
“周祁毅,你不下去吗?”余晚晚关心地问。
周祁毅摇摇头,他因为哮喘,不能沾水太久。但他看着海面,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下次我们一起去!”余晚晚笑着,声音温柔而坚定。
何佳云则拿起相机,拍下了我们玩闹的瞬间,她的笑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明媚。
我们玩到天黑才回家,那天的晚风,带着自由和友谊的味道。
初中时代。
江州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空气中带着一丝湿润和淡淡的青草味。
我们进入了青春期,友情与懵懂的情愫交织,生活不再像小学时那样简单纯粹。
周祁毅的钢琴天赋在初中愈发显露,他经常在学校的艺术节上表演,指尖流淌出的音符,总能触动人心。
余晚晚每次都会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目光追随着他,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崇拜和爱慕。
她会收集所有关于他的报道,小心翼翼地剪下来,贴进自己的日记本。
“晚晚,你看周祁毅今天弹得真好!”我在她旁边小声说。
余晚晚的脸会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头:“嗯……他一直很厉害。”
唐锦华则在一旁,偶尔会和周祁毅切磋一下篮球,但更多时候,他都在默默地关注着我和余晚晚,像一个无声的守护者。
何佳云更是周祁毅的忠实听众和“经纪人”,她会帮他整理乐谱,安排演出,她对周祁毅的这份“好”,让余晚晚有些若有似无的嫉妒,也让我感到一丝奇怪。
初中三年级,正值春游。
我们班组织去郊外的国家森林公园。
那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每个人都带着兴奋。
我和我哥、周祁毅、余晚晚,还有何佳云,五个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
然而,这份美好的回忆,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打破了。
我们去公园里一个小湖边写生,我因为贪玩,独自跑去追一只漂亮的蝴蝶,结果跑进了更深、更偏僻的小径。正当我伸手去捕捉那只蝴蝶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别喊!不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威胁。
我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很快,我的意识就模糊了,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有意识时,感受到冰凉的地面和潮湿的空气。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的小屋里,手脚都被粗糙的绳子捆着。我的头很疼,全身无力。
“你醒了?”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声音阴冷。他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我吓得身体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与此同时,公园里。
“媛媛呢?”唐锦华发现我半天没回来,立刻警觉起来。
“她刚才去追蝴蝶了,往那边跑了。”余晚晚指着我消失的方向,脸上也露出了担忧。
周祁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呼吸有些急促,但眼神却异常焦急:“媛媛不会跑太远,我们去找找!”
何佳云也皱着眉,有些不安:“是不是迷路了?”
他们四个人开始沿着小径寻找我。唐锦华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焦急和一丝恐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小时候曾被拐卖的经历,那是我心底最深的阴影,也是他立志学医、保护我的原因。他不能再让我出事。
“媛媛!方媛媛!”唐锦华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焦急。他跑得飞快,甚至超过了周祁毅。
最终,唐锦华在一个隐蔽的灌木丛深处,看到了我。
我昏迷不醒,脸颊苍白,嘴上贴着胶带,身体被捆绑着,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媛媛!”唐锦华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他冲过去,顾不得一切,立刻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的身体冰冷而僵硬,没有任何反应。
“哥……我……我好冷……”我微微睁开眼,虚弱地吐出几个字,就再次陷入昏迷。
“媛媛!别怕!哥在!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唐锦华抱着我,声音颤抖,眼眶泛红。
很快,周祁毅、余晚晚和何佳云也赶了过来。看到我那副样子,余晚晚吓得捂住了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周祁毅的脸色铁青,他紧握着拳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自责。何佳云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惊恐。
老师和公园管理人员很快也赶到,我被送往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我只是受到了惊吓和轻微的药物影响,没有大碍,多亏发现及时。唐锦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直到我完全清醒。那一刻,我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和深深的疲惫,心中充满了歉疚和感动。
出院后,唐锦华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我,生怕我再出一点意外。那次经历,成了他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他要学医,他要变得足够强大,去保护所有他在乎的人,不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而我,也对那次经历感到恐惧,它像一个隐形的标签,时不时提醒我童年被拐的噩梦。
初中毕业那年。
夏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炎热。空气中弥漫着毕业季的躁动和离别的愁绪。我们约定好,无论去哪里读高中,都要保持联系,暑假还要一起去海边游泳。
然而,这份约定,被两封信打破了。
那天,我、唐锦华、余晚晚约好在校门口等周祁毅和何佳云一起去吃散伙饭。我们在校门口等了很久,他们两个都没有出现。
“他们去哪儿了?”余晚晚有些焦急,她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周祁毅的电话,何佳云的也一样。
“会不会是家里有事啊?”我疑惑地挠了挠头。
唐锦华皱着眉,看着余晚晚焦急的样子,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周祁毅孤儿院的电话。
很快,他挂断电话,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怎么了?”我立刻问道。
唐锦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我们说:“孤儿院的老师说……周祁毅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余晚晚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说……他去外地打工了。”唐锦华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我们都震惊了。
几天后,我和余晚晚分别收到了周祁毅和何佳云的信。信纸上,是他们清秀的字迹。
周祁毅给余晚晚的信写道:
“晚晚,很抱歉不辞而别。我选择去外地打工赚钱了,我希望我能去一个更远的地方赚钱,然后接受教育,学习钢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请替我向媛媛和锦华问好。勿念。周祁毅。”
何佳云给我的信则简单得多,语气却带着她一贯的直接:
“媛媛,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学习和生活。别担心我,等我学有所成,会回来看你们的。记得,我们永远是朋友。何佳云。”
余晚晚紧紧攥着信,泪水无声地滴落。周祁毅,就那样离开了,没有告别,没有当面说再见。
“他怎么能这样!”我气得直跺脚,“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海边游泳吗?!他怎么能不告而别?!”
唐锦华默默地走到余晚晚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从此,周祁毅和何佳云就像两颗流星,划过我们青春的夜空,消失了许多年。我们偶尔会从何佳云父母那里听到一些零星的片段,说他们兄妹在国外学习钢琴,说他们过得很好,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时光荏苒,我们各奔东西。唐锦华考入了医学院,一心扑在学业上;我则在大学里选择了新闻专业,渴望用笔杆子记录世界;余晚晚去了另一座城市读大学,毕业后留在北城做了杂志编辑。
我们以为,那段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友谊,会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流逝而渐渐淡去。
直到十五年后,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将我们这五个曾经在江州的海边追逐嬉闹、在走廊罚站、在教室里彼此守护的少年,又重新汇聚在了北城——这座陌生的城市,同一栋曦园公寓里。
我曾以为,那些都是过去的回忆。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所有的兜兜转转,都只是为了揭开一个,关于我们所有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