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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肮脏交易

第一百八十二章 肮脏交易 (第1/2页)

1、
  
  八年前的那一个夏日,单龙亲眼目睹了改制谈判桌下的肮脏交易,亲耳听到了爆炸前夜单明绝望的咆哮…那场吞噬单明夫妇的冲天爆炸发生时,他就在现场附近。
  
  单明在烈焰吞噬生命的最后一刻,将掌握着关山、张得祥等人罪证的关键线索,还有一只刻有特殊字母的镀金打火机托付给了这个他信任的侄子。
  
  正是这份足以点燃地狱之火的托付,成了单龙的催命符。
  
  爆炸案后,幕后黑手启动了对唯一可能知情者的血腥清洗。单龙被官方污名化为“重大嫌疑人”,更可怕的是,一张来自“鬼市”的无形死亡罗网已悄然罩下。
  
  2、
  
  影像闪回,八年前那个暴雨如注的深夜。
  
  咸腥的血气与污泥腐烂的味道混杂在尖锐的雨声里。单龙捂着肋下深可见骨的刀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烧灼般的剧痛,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让眩晕感如同跗骨之蛆。
  
  身后,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雨幕和狭窄巷道的阴影中若隐若现,带着浓重的杀意。
  
  死亡,近在咫尺。
  
  他不能死!绝不能带着叔叔用命换来的秘密沉入黑暗。
  
  求生的本能让他在绝望中榨出最后一丝清明。他跌跌撞撞,凭着模糊的记忆和一股执念,一头扎进城区边缘那片已被列入拆迁、残破不堪的老宅区。那是他父亲留下的老屋,童年模糊记忆里唯一称得上“家”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在暴雨中沉默地倾颓。
  
  他撞开那扇早已腐朽、仅靠铁锈粘连的半扇木门,扑倒在布满瓦砾和厚厚灰尘的地上。浑浊的泥水混着血水在他身下蔓延。
  
  追杀的脚步声已在巷口响起!
  
  没有时间了!
  
  他挣扎着爬向堂屋东墙角。记忆深处,那里有一块活动的地砖,是他幼年藏匿心爱弹珠的“宝库”。他用尽全身力气,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抠入砖缝,指甲在潮湿的青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终于,砖块松动!他颤抖着掏出那个冰冷的、沾满自己鲜血的U盘,这承载着滔天罪恶和叔叔临终期望的唯一铁证,塞入砖下冰冷潮湿的泥土坑洞中。然后,他拼尽全力,将砖块推回原位,用沾满血污的手胡乱抹平表面的浮土和血迹。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
  
  追杀的脚步声已在门外!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处看似毫无异样的墙角,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嘱托与无尽悲哀。随即,他猛地撞破后窗,拖着残躯,一头栽进外面更深的黑暗与泥泞中,像一头被猎犬追逐的困兽,用自己作饵,将最后的生机留给那冰冷的砖石之下埋藏的秘密。
  
  3、
  
  然而,他终究未能逃脱。追猎者如影随形,最终…惨死在张得祥的手下,沉尸冰冷的东湖淤泥深处八年。这个打火机就是铁证,妈的,铁证如山!我就不信还定不了你们。
  
  拿捏了祝一凡的聂风云,深陷在宽大冰冷的办公椅里,脊梁骨仿佛被无形的千钧重担压得佝偻。屏幕上幽冷的蓝光无声舔舐着他苍白疲惫的脸颊,如同一把冰冷的解剖刀,耐心地、一层层剥离他精心构筑的伪装。指间香烟燃尽的灼痛让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面前烟灰缸里堆积如小坟丘的烟蒂,赫然是祭奠,祭奠被尼古丁和虚伪谎言反复灼烧、一寸寸焚尽的时光。
  
  空气粘稠滞重如凝固的油脂,浓烈的烟草气息深处,一股源自骨髓、挥之不去的铁锈血腥味顽固地弥漫着:那是记忆深处花炮厂爆炸翻腾的硝烟尘土,是单龙残骸被打捞出漆黑淤泥时散发出的、属于死亡的浓烈气息。“终于…不再漂泊,‘归位’的感觉…真好!”他喉间滚出低沉的自嘲,尾音随即被四周庞大的虚无吞噬殆尽。
  
  祝一凡带着一身凛然怒火决绝离去的背影,像一记无声却极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更抽在郑铮那看似无懈可击的棋盘布局之上。这条寻求合作的明路,已被祝一凡的脊梁彻底堵死。他只能转向阴影覆盖的侧翼。指尖划过冰冷的通讯录屏幕,最终悬停、落下,落在那串代表市局法医老赵的号码上。
  
  单龙!
  
  这个不久前刚从东湖底冰冷淤泥中被打捞出、勉强拼凑出人形的“无名氏”,终于被老赵手中那把专业而无情的解剖刀,赋予了名字。一个骤然刺穿岁月尘封、狠狠楔入聂风云记忆深渊的名字。老赵传来的尸检报告连同那份冰冷的鉴定结论,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单龙死于八年前。这消息,如同一枚投入死寂深潭的重磅炸弹,在他疲惫浑浊的心湖里瞬间掀起了滔天浊浪与刺骨坚冰。八年前…那不正是在那场裹挟着滔天罪恶、最终却被无形巨手强行摁入湖跺历史烂泥潭的“花炮厂特大走私案”案发后的次年?
  
  两个时间点,精准咬合,严丝合缝!这绝非命运的偶然玩笑,更像是一曲血腥续章,在暗处被精心谱写、冷酷上演!聂风云的手指痉挛般砸在冰冷的键盘上,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偏执,强行激活了沉睡在庞大数据库深处的档案巨兽。光标闪烁,键入关键词:“单龙”、“花炮厂走私案”。
  
  指尖悬停在回车键上,微微颤抖,仿佛已提前感知到那即将扑面而来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凛冽寒潮。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数秒迟疑过后,他猛地按下!如同扣动抵住自己太阳穴的扳机。
  
  屏幕瞬间跳转,档案页面加载。分管领导一栏,两个猩红刺目的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他试图维持的最后一丝冷静表象:藏钟!
  
  进度条艰难地、如同垂死蠕虫般向前蠕动。
  
  终于,查询结果弹出:
  
  一片刺眼的、令人绝望的空白!
  
  聂风云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呼吸在那一瞬彻底停滞。一股混杂着硝烟血腥的刺骨寒气,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顺着他的脊椎骨缝飞速向上钻爬,直冲天灵盖!头皮炸裂般的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
  
  “不…不可能!”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声音干涩扭曲得如同砂纸摩擦,“这特么是老子当年豁出命钉死的案子!每一份带血的口供、每一块嵌进同袍骨肉的弹片、每一滴溅在卷宗上的泪……都他妈刻在老子脑子里!烙在心上!”简直荒谬绝伦!一个曾震动省厅、牵动无数神经的特大案件,竟在内部档案的浩瀚信息流中被蒸发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仿佛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那场关乎国脉的走私大案,从未在这片名为湖跺的土地上真实发生过。
  
  权力的橡皮擦,不仅能无声抹去纸上的墨迹,更能将历史的血痕、亡魂的惨嚎,一同揉碎、碾入虚无的尘埃。
  
  单龙…我的好兄弟!聂风云猛地闭上眼,强行压下翻涌至喉头的酸腐胃液与阵阵眩晕。那个沉默寡言、眼神却如鹰隼般异常锐利的年轻面孔,带着风霜与泥泞,猛地撞破记忆的闸门,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不是什么狗屁嫌疑人!他是当年盐渎市局经侦处秘密派遣、打入花炮厂核心、调查改制惊天黑幕的卧底。代号——“穿山甲”!湖跺花炮厂改制前夕,市局高层得到绝密情报:以单明为首的利益集团勾结外部势力,疯狂转移国有资产、进行走私洗钱的惊天黑幕。而单龙,这个市局经侦处的年轻精英,临危受命。他能力卓绝,被单明视为本家翘楚而信任有加,实则肩负着特殊使命,是撬开这桩铁板一块的罪恶堡垒的唯一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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