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分毫必争
第二十三章 分毫必争 (第1/2页)院墙外的低语又响了,比之前更近,像把冰冷的锉刀,反复磨着林凡本就绷紧的神经。赵海的人没走,反而加了蹲守的力度,频率也密了——他们像是认定了林凡家里藏着秘密,又或是笃定他迟早会露出马脚。
这种如芒在背的监视,让林凡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压抑。他清楚,“隐入尘烟”的法子虽暂时管用,却撑不了太久。对方有足够的耐心和人手耗着,可他耗不起——五块钱的债务悬在头顶,时间也只剩最后一天多。
压力像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压在胸口。但林凡没像最初那样慌,反倒把这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紧张,拧成了极致的冷静,还有……抠索。
没错,就是抠索。在绝对的安全和绝对的缺钱之间,他得找出条缝隙来。这条缝,就藏在把每一分钱的用处榨到最满里,藏在“分毫必争”里。
凌晨,天还黑得透,林凡没像昨天那样一早就出门。他坐在冰冷的灶膛前,灶灰还带着隔夜的余温,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星星点点的微光,开始做一件从没做过的事——记账,规划。
他从怀里摸出张粗糙的草纸,纸边卷着毛,还有一小截铅笔头,笔杆被攥得光滑,只剩一点点笔尖能写字——这是他昨天从收来的破烂里特意挑出来的。
草纸左边,他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全部资产:
-现金:八毛七分,硬币裹在旧布条里,摸起来硌手。
-库存:黄铜丝估了重量,按市价折算;旧轴承锈迹斑斑,也大概算了钱;破渔网、玻璃瓶、破布头,全都按卖给收购站的最低价估了金额。
-连那几本卷了边的旧书,他也按废纸价算进去,一分都没漏。
数字零零碎碎,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两块三毛钱。这就是他的全部本钱,单薄得像风中的纸。
草纸右边,他写下目标:五块钱。红笔勾出来的赤字,在昏暗里格外扎眼。
接着,他开始算得更细。从家到洼里屯,再到镇上的收购站,来回要走多少路,耗多少时间;不同废品的收购价差多少,铜比铁贵多少,厚纸比薄纸多卖几分;甚至昨天在洼里屯看到的人家,哪家门口堆的废品多,哪家可能有值钱的东西,他都在心里过了一遍。
他不再是瞎碰运气,而是想靠这点有限的资源,搏最大的收益。
比如,破布头和废纸张,轻得占地方,价又低,老远跑去收,划不来,除非顺路,否则得先放一放。玻璃瓶易碎,沉得很,价还低,除非是少见的酒瓶药瓶,不然也不能当主要目标。金属,尤其是铜和铝,还是最值钱的,但太惹眼,容易被盯上,得找更巧的时机收。
那有没有一种废品,价不算低,又不显眼,还容易被人忽略呢?
林凡皱着眉,使劲想收购站的样子,还有前世模糊的记忆。突然,他眼睛亮了——废旧电池!
不是后来的干电池,是那种老式的,矿灯或者收音机用的铅酸蓄电池,甚至更老的碳锌电池!里面的铅板、碳棒,说不定还有某种电解物,好像能卖钱,而且很多人用完就随手扔,根本不当回事!
还有,某些特定的废旧塑料?或者……动物的骨头?他记得收购站好像也收,说是能做骨粉。
思路一下子通了!他需要更专业、更冷门的知识,才能找到别人看不到的钱。
揣着初步的计划,林凡还是在天亮前悄悄出了门。这一次,他的脚步比之前更稳,目标也更明确。
他依旧绕远路,走荒僻的小道,路边的草上还挂着霜,沾湿了裤脚,凉得刺骨。但他不再挨家挨户瞎问,到了洼里屯附近,没立刻进村,而是先爬上村外的小土坡。土坡上的草枯得发黄,他趴在上面,借着高处的视角,仔细看村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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