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无夫奸罪
第一百零八章 无夫奸罪 (第2/2页)不过夏言也有自己的脾性,那就是常年养尊处优而来的侈汰倨傲,时常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
严嵩官拜礼部尚书之后,几次办酒席邀请夏言,夏言都已读不回,也不赴宴。
后来有一次夏言终于答应赴宴,却又迟去了一个时辰,并且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才吃了三勺酒、用一勺汤沾了沾嘴唇,便立刻起身辞别。
宾客见状也不敢久留,纷纷起身辞别。
这些事始终被严嵩铭记于心,只要与严世蕃提起便咬牙切齿、忿忿不平:
“吾生平为夏言所狼籍,不可胜数,他日必有所报!”
也是因此,严嵩在朝廷中站稳脚跟之后,便立刻不再承认是夏言的门生,非但资助豫章会馆与夏言抢夺门生,在朝堂上也与夏言争锋相对,誓与夏言势不两立!
而严世蕃至今还清楚的记得。
就在那日吃了鄢懋卿的闭门羹之后,严嵩回到家中也撕扯着头发对他说了类似的话:
“为父今日为这贱种所辱,犹剥肤切面之痛,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如今对他们父子而言,鄢懋卿是否支持严嵩入阁已经不重要了……朝堂中没有鄢懋卿对他们才重要!
正当严世蕃越想越愤懑,掐着那名新科进士的手也越来越用力的时候。
“严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
严世蕃愤然回头,看到的却是如今还住在豫章会馆中的张裕升。
张裕升一脸讨好,附耳小声说道:
“听闻严公子方才提到鄢懋卿,严公子若果真有心对付此人,在下倒知道一件事。”
“当真?!”
严世蕃尚不知张裕升被严嵩打发去了礼部精膳司收拾厨余这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此刻听到这话的同时便松开了那名可怜的新科进士,一把揪住张裕升的衣领拽了过来。
“在下怎敢戏弄严公子,只是眼下人多口杂……”
张裕升挣扎着说道。
严世蕃当即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都出去!都给老子出去!”
一众新科进士顿时如蒙大赦,麻溜儿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生怕跑得慢了再遭严世蕃羞辱折磨。
如此待堂内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
张裕升才在严世蕃那“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好歹来,你便是好歹”的威胁眼神中,又露出一个很不自然的讨好笑容,忙不迭说道:
“在下听闻鄢懋卿的内人近日来了京城,一来就住在了一起。”
“你耍老子,这有什么要紧?!”
严世蕃闻言顿时将张裕升揪得更紧,令人反胃的酒气喷在其脸上。
“严、严公子有所不知!”
张裕升连忙解释,
“在下此前与鄢懋卿的关系还算亲近(鄢懋卿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曾亲口与在下说过,他与这内人只是订过了婚,尚未正式完婚过门。”
“这些时日鄢懋卿一直都在京城,从未见他举办过婚事。”
“如今未婚之妻来了便与其同住,这便是最要紧的事情!”
“若依《大明律》,这便是无夫奸罪,未婚和奸者,当杖八十!”
“而依官学之礼法,这也同样是为人不齿的丑事,此等败俗伤化,德薄行秽之人,安可窃位簪缨,岂宜玷辱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