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老朱:妹子,标儿,真好玩啊....【求月票】
第100章 老朱:妹子,标儿,真好玩啊....【求月票】 (第1/2页)“皇皇上”
云明连滚带爬地回到华盖殿,几乎是瘫软着扑倒在冰冷的地砖上,手里捧着那被撕成两半、还沾着些许尘土的明黄绢帛,如同捧着两块烧红的烙铁。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张张御史他他把圣旨给.给撕了!”
哗!
云明的话音刚刚落下,整个寝房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甚至比奉天殿广场,还要更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笼罩了华盖殿。
炉中的沉香似乎都凝固了,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
所有侍立的太监宫女,包括门口的护卫,全都噗通跪倒。
他们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丝动静就引来灭顶之灾。
龙榻之上,老朱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但他的脸色,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蜡黄变为铁青,又从铁青变为一种近乎死灰的阴沉。
枯槁的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死死抓住身上盖着的明黄锦被,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没有骤然爆发他的滔天怒火。
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
更没有下令将张飙碎尸万段。
这种极致的、压抑的沉默,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令人恐惧。
云明匍伏在地上,抖如筛糠,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良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老朱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预想中的滔天怒火,也没有狂暴的杀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冰冷彻骨的寒潭。
而寒潭深处,则跳跃着一种极度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兴奋的幽光。
“他还说了什么?”
老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异常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地面上。
云明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敢有丝毫隐瞒。
只见他哆哆嗦嗦地将张飙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还说他出来搞审计,凭的是心情,玩的是刺激,不是为了皇上的臭钱”
“他说皇上给的八千两帑银,是打发叫花子.”
“说让陛下别做梦了,他不会当狗咬人.”
“甚至说,审计暂停,钱他收下当精神损失费”
“让工部收拾破烂,他下次再来”
“还让那些底层官员回头是岸,别再追随他.”
“至于他自己,据说要去秦淮河喝酒听曲儿了,说要享受.享受封建主义腐朽生活”
每复述一句,云明的头就低下去一分,到最后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嵌进地砖里。
而寝房内的空气,已经不能称之为空气了,简直是凝固的、带着血腥味的寒冰。
然而,预想中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并没有出现。
老朱听完云明的复述,脸上那死灰般的阴沉竟慢慢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震怒、荒谬、欣赏、以及一种棋逢对手般的亢奋表情。
他甚至极轻极轻地、几乎不可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冰冷得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凭心情?玩刺激?不当疯狗?要精神损失费?还要享受封建主义腐朽生活.”
老朱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词,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锐利,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的猎人。
尽管这‘珍宝’浑身是刺,随时可能反噬。
但他却突然明白了。
他之前所有试图‘收服’、‘利用’、‘掌控‘’张飙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一厢情愿。
这个张飙,根本就不是能用常理揣度,能用权势压服,能用利益收买的人。
他是一把没有鞘的绝世凶刃,其锋利无匹,却也伤主。
他是一团无法无天的野火,能焚尽污秽,也能燎原失控。
他追求的,根本不是什么权势富贵,甚至不是青史留名。
他追求的是一种念头通达,一种随性而为的自由。
为此,他不惜疯狂作死。
甚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杀了他。
老朱虽然不理解这种‘变态’,但也感受到了那种纯粹而危险的‘质’。
这样的人,杀了他,太可惜了。
大明这台巨大的、已经开始滋生锈蚀和腐朽的机器,太需要这样一把不管不顾、能砸碎一切坛坛罐罐的重锤了。
那些勋贵、那些贪官、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也太需要这样一把‘疯刀’去砍!去劈!去放血了。
而他朱元璋,需要做的,不是去握紧这把刀,是引导这股毁灭性的洪流,冲向他想要清洗的方向。
哪怕最终,这把刀会崩断,这股洪流会反噬自己,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老朱眼中的寒冰彻底化为了燃烧的火焰,一种近乎赌徒般的疯狂和冷静同时在他眼中交织。
他缓缓从龙榻上爬起来,坐直了身体,目光扫过跪满一地、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云明身上。
“云明!”
“奴婢在!”
“你说,张飙这厮,是真疯还是假疯?”老朱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云明。
云明头皮一炸,这个问题简直是送命题。
他冷汗涔涔,硬着头皮道:“奴奴婢愚钝!张御史看似疯癫,其实非常精明,又重情重义.”
“哼!”
老朱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废话:“重情重义?有个屁用!”
“他以为他是在求死?他以为他是在玩?”
老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极致冷静:“他是算准了!算准了咱现在不能杀沈浪他们!算准了咱需要他这把‘疯刀’!算准了咱比他更在乎这大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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