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您图什么?
第56章 您图什么? (第1/2页)韩玄晖是笑了,可立在其身后的霍风却并未瞧见自己主子面上的那抹笑。
还沉浸于方才钟仪的那几句话里头,心头既发颤又嗔怒。
这么一个中丞庶女,曾经的荣国公府少夫人,竟然敢在阁府大门外公然斥骂南直隶的抚台大人!
她究竟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主子,这钟兖的女儿说话忒没轻重!”霍风愤然道:“不如让属下前去斥那钟兖一番!将他头上那顶中丞的冠儿给摘了!寻个由头将他那家给抄了去!”
“淹县泄洪克扣豪绅乃是圣上默许了的,圣上将那么大个难题丢给您,到头来,仁慈是圣上得了,骂名却是您来担!”
“属下当真为您抱不平!”
“她...她一深宅妇人她懂个什么!她哪里懂得您的身不由己!她...”
霍风可谓是将韩玄晖心头的那点子屈意给尽数抖落出来了。
南直隶那头遭了灾,报灾的文书递上去,皇帝却迟迟不给朱批。
明眼人都知道,皇帝这就是不想拿银子,朝廷不拿银子,那就是在逼着受灾周边的豪绅富户捐赈。
可这般做法明摆着是要被百姓大骂的...
皇帝自然是不想做这个坏人,便以无视文书之举逼着南直隶一把手自个儿拿那个主意。
而彼时的韩玄晖自然也猜透了皇帝的心思,可他这个抚台又能如何?总不能就那么耗着,逼着皇帝拿银子...
纵然皇帝耗的起,可受灾的百姓们又是能耗的起的么!
在那样的境遇之下,下令军队协赈令豪绅富户捐赈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策略了。
事后赐给富户们的那一张张旌表,亦是他能为他们请到的唯一的一道荣耀。
那道骂名,他背也就背了。
至于旁人的评说,他并不在意。
可在误听闻钟仪方才对他的那一番锐评之后,韩玄晖只觉心头莫名一颤。
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于是只能扬唇无奈一笑。
他抬手打断了霍风的话,“女儿说话没轻重,你就要去摘她老子的冠儿?这是何道理?”
闻言,霍风猛地一怔,道理?他这位主子何时将这‘道理’二字如此拿捏过?
今儿这是怎么了?被人斥了毫无怒意不说,还要帮着那人说话且摆出这‘道理’二字...
自个儿主子这般情形,他着实还从未见过!
“属下并非...”霍风正欲回话,韩玄晖却抬手正了正冠儿,拿过手杖撑着就要起身,霍风忙上前去扶。
“骂就骂了,骂本官的人多了去了,若要杀起来,岂不是要屠尽这州县?”
既然主子都这般言说了,霍风自然也不敢再多话。
只是双目圆睁的扶着韩玄晖往外走,在心里头使劲儿咂摸着自家主子的这句话。
他主子的脾性何时变得这么好了!以往可都是听不得旁人在他跟前如此明言半句不中听的话的...
繁袖正折回身要往自个儿马车跟前走,就见韩玄晖被霍风扶着出了府门。
他已与方才的穿着大不相同,紫公服加身,腰系革带,头戴玄色展脚幞头。
官袍一披身,行走间已没了方才身着中衣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冷戾肃杀之气。
即便是拄着手杖,可他的身姿依旧挺拔轩昂,气势骇人。
虽也常见自己父亲身着官袍的样子,可在同韩玄晖对视的那一刹那,繁袖还是不自觉被镇了一下。
这个男人,不论是相貌,质气,还是内在,都已经把她从肉体到精神上彻底的折服了。
“大人这是要进宫去?”繁袖抬步上前,虚行一礼,仰头望向立在石阶上身着紫袍的男人。
韩玄晖的眸光几乎没有在繁袖的脸上停留,垂眸冷冷‘嗯’了一声,这就算是应声了。
而后再无多话,撩起袍就往阶下走。
繁袖早已料到了韩玄晖的冷待,没有丝毫的不悦,上前往韩玄晖另一侧立去。
白的似羊脂玉的两只手,一手很是自然的自那天染棠色的阔袖后穿到前来,露出了细嫩似藕段的手臂。
另一手则是轻轻的托在了男人骨节的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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