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第518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第1/2页)京城西山,周家别墅。
餐厅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从昨天晚上开始,谢语晴就察觉到了丈夫周培民的不对劲。
他变得比平时更加沉默,身上带着一股压抑的冷意,像一块随时会爆裂的寒冰。
她问他,他却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谢语晴只当是部门里有什么机密,便没有再追问,反而愈发地温柔体贴,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融化他身上的寒气。
可今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就连周老爷子都感觉到了孙子的反常。
周家的家教极严,老爷子对几个儿子女儿向来是说一不二。
但对于孙辈,他却亲近许多。
当然,这种亲近并非无原则的溺爱。
周培民从小就有些木讷,嘴巴不甜,可老爷子偏偏十分喜欢他这个孙子,一直关注着他的成长。
连带着,对他自己找回来的这个孙媳妇,老爷子也很是喜欢。
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曾外孙,一下子热闹起来,老爷子那张严肃古板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难得的慈祥。
他已经从小勇的遭遇里,了解了这个孩子的过去,也亲眼看到了孩子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老爷子气愤之余,愈加疼爱这个与自己并无血缘,却十分懂事的孩子。
“小勇,多吃点肉,长身体。”
老爷子慈爱地给小勇夹了一块排骨,希望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慢慢消除孩子心里的阴影,让他能更好地融入这个家庭。
饭桌上,周培民的父亲周继先和他母亲龙胜男也都在。
龙胜男看了一眼丈夫,又看了看儿子。
一个神色如常,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沉默不语,明显藏着心事。
她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会与自己,与自己的娘家有关。
孙媳妇谢语晴则目不斜视,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她的姿态落落大方,一举一动都透着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出的良好教养。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颗心正悬在半空。
周培民回来后的每一个反常的举动,都让她愈发不安。
她感觉,将要发生的事情,可能与自己有关。
一顿饭在诡异的安静中吃完。
老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伸手拍了拍小勇的脑袋。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继先,培民,吃完了上楼。”
周继先点点头。
周培民也应了一声。
两人都知道,这是老爷子要单独谈话的信号,不想让家里的女人们跟着担心。
这并非歧视,而是一种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保护方式。
周培民跟着父亲起身,临走前,他给了妻子一个眼神。
那眼神本意是想让她安心。
可谢语晴看到后,心里那份不安反而更加浓烈了。
二楼书房。
这里的布置不像书房,更像一个旧时代的军事指挥部。
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幅硕大的军事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从东北边境到朝鲜半岛的复杂地形。
房间中央的长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沙盘,山地纵横,沟壑分明,上面插满了代表不同番号的各色小旗。
老式的摇把电话机和一部军用电台摆在角落,仿佛随时都能响起急促的铃声。
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只有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眉目温婉,与周继先、周培民有几分相似。
那是周培民的奶奶。
周培民反手将厚重的木门关上,隔绝了内外的一切声音。
老爷子背着手,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没有回头。
“培民,现在可以说了吗?”
周培民看了一眼身旁的父亲。
周继先还没来得及开口,老爷子就“哼”了一声。
“别看他。有什么事,说出来。”
周培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爷爷,爸。事情要从一年多以前说起。”
“小勇失踪了。当时,我们部里很多同事都自发帮忙去找人。”
周继先点点头:“这事我知道。虽然不能动用部队公开搜查,但协查通报也发到了各地。他毕竟是烈士的后代,我们有义务找到他。”
老爷子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周培民继续说:“可惜,我们几乎找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有他的任何踪影。当时我就有一个疑问,但一直没有证据。”
“后来,小勇在清江省的贫困山区被发现。他当时年纪太小,只记得是被家里的保姆带上了一辆车。”
“上车后,他喝了一杯饮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到了两个陌生的男女手里,被他们一路带到了很远的地方,最后卖进了山里。”
老爷子缓缓转过身。
他的身形并不算高大,但此刻,那股久经沙场的气势却让人不敢直视。
“这件事,是熟人做的?”
周培民的回答很干脆。
“对。”
“叶家那样的家庭,安保严密,如果没有人里应外合,怎么可能把一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事后,那个保姆,还有负责保护小勇的两名保镖,全都失踪了。”
“现在我知道,她们已经被人灭了口,很可能,就埋在离京城不远的某个荒郊野外。”
老爷子向前走了一步,那双老眼里透出的光,锐利得像鹰。
“叶家干的?”
周培民摇摇头:“不只。”
他的目光从爷爷脸上移开,落到了一旁的父亲身上。
“还有谢家。”
周继先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周培民没有停,他看着周继先清晰地说出三个字。
“和龙家。”
周继先的眉毛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有证据吗?”
“有。”周培民回答,“昨天,我去了一趟市局。在审讯室里,语晴的弟弟谢鸿飞,全都招了。”
“叶家的叶成梁,提供了逃离的路线和接应的人贩子。”
“谢鸿飞负责在郊外接应,是他亲手把孩子送走的。”
“根据他的供述,整件事,是龙少康一手策划的。”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龙少康,是周继行的夫人龙胜男的亲侄儿。
也是周培民的表弟。
周培民的声音清晰而冰冷。
“龙少康原本的计划,是让他直接害死小勇。”
“谢鸿飞没敢下那个手,最后关头心软了,这才决定把人送走。”
“我猜,他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想给自己留一张底牌,以防龙少康事后翻脸不认人。”
老爷子听完,脸上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反而陷入了沉思。
“龙家那个小子?”
他皱着眉头。
“他看上语晴了?”
周培民点头:“是的。但他不想养别人的儿子。正好,叶成梁也不希望叶家突然多出一个长孙来分资源。”
“至于谢鸿飞……”
周培民的嘴角扯出一丝不屑。
“那就是个傻子,被那两个人几句话就忽悠瘸了。好在他最后还没有泯灭人性,留了小勇一条命。”
老爷子冷哼一声。
“龙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周继先在一旁,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龙少康……他是这样的人?真看不出来。”
“那是你媳妇喜欢,你也就跟着觉得他好。”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戳穿儿子,“我就看不惯那个小子,年纪轻轻,太圆滑,太世故,做任何事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一点都不像他老子。”
周继先辩解道:“爸,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不好办啊。总不能用私刑,胜男也不会让培民这么做。”
老爷子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周培民。
“培民,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继续查。”周培民说,“看看能不能顺着谢鸿飞的口供,找到当年经手的人贩子,还有那个所谓的杀手。但这都不是重点。”
他顿了顿。
“重点是,我要让他们现在就付出代价。先收一点利息。”
周继先立刻紧张起来:“你别冲动!”
“让他说。”老爷子制止了儿子。
周培民继续道:“谢鸿飞这次被抓,是因为一件经济案。他们很早就搞了一个皮包公司,倒批文、倒物资,专钻政策的空子,赚了不少钱。”
“现在是疫情期间,他们又动上了歪脑筋,截留救援物资、用伪劣产品以次充好、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
老爷子原本平静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周继先补充道:“这事我知道。前几天,京警区的人配合公安部的同志,查封了他们的工厂和好几个仓库,起获了大量的物资。”
“畜生!”
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厚重的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
沙盘上的几面小旗都跟着晃了晃。
周培民知道,爷爷一定是想起了五十年前那场立国之战中,那些同样用伪劣物资坑害志愿军的黑心商人。
他继续加了一把火。
“爷爷,这个公司的发起人,就是一群像我这样的子弟。他们当年没拉我入股,只是因为我当时去参军了。”
“但是,他们声称,给咱们周家留了百分之三的干股。”
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的父亲。
“爸,这件事,您知道吗?”
周继先断然摇头。
“我绝不可能参与这种勾当!”
老爷子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向自己的儿子。
“你媳妇呢?”
周继先思索片刻。
“我没听胜男说过。”
“不过,有一次,她拿回来一件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我问她来路,她说是娘家人送的。龙家一直有生意,她娘家给的东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混账!”
老爷子又是一声怒喝。
“这件事,必须给我搞清楚!我们周家,绝不允许出这种事!哪个敢伸手,哪个就给我滚出周家!”
周培民开口道:“爷爷,我相信妈是不知情的。她如果真有那么多钱,我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我结婚的时候,她也只拿了五万块钱给我,说是不能亏待了语晴。这点钱,可不是百分之三干股的分红。”
听到儿子的话,周继先明显松了口气。
“对,爸。胜男是中直机关的干部,她要是没有原则,我们俩也走不到今天。”
老爷子脸上的怒气却没有消减。
“那也要说清楚!你明天就带上她,去向组织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清楚!我倒要看看,谁敢往我们周家泼脏水!”
周继先连忙应下:“是!我明天一早就带她去!”
老爷子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自己的孙子。
“培民,你是想用这件事,给他们一个教训?”
周培民站直了身体,他看着自己的爷爷,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爷爷,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求过您任何事。”
“我知道,您有您的原则,您从来不会因为私事给家里人开后门,更不会因为私事去麻烦组织。”
“今天,我求您一次。”
“这不光是我的私事,也是因为,他们触犯了国法!”
老爷子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他听懂了孙子话里的意思。
“你担心,中央会因为我们这些老头子的脸面,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对。”周培民毫不讳言,“如果今天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将来一定会变本加厉,做出更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我不要求判得多重,我只想让这个案子,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处理。”
“杜绝一切说情,杜绝一切干扰。行吗?”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老爷子发出一声冷哼。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那巨大的沙盘,仿佛在看着一场已经结束的战役。
“龙家那个老东西,一辈子嘴上不服输,刚愎自用。”
“我倒要看看,出了这种败坏门风的畜生,他还有什么脸?”
***
下午下班时间。
刘清明从卫生部大楼走出来,准备去停车场取车。
京城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是丁奇的号码。
“喂,下班没?”电话那头传来丁奇爽朗的声音。
刘清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快六点了。
“刚出来。”
“喝点?”丁奇问。
刘清明本能地就想拒绝。他现在只想回家,和苏清璇腻在一起,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昨晚的温存还让他回味。
“今晚算了,改天吧。”刘清明说。
“别啊,我跟你说,我这儿有大事跟你聊。你要是不来,回头可别后悔。”丁奇的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刘清明笑了笑:“什么大事非得今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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