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一定要给那狗策划好果子吃;他们要人,要女人!
第45章 我一定要给那狗策划好果子吃;他们要人,要女人! (第1/2页)玉墨的指尖深深掐进甲板围栏的木屑里。海风突然变得刺骨,裹挟着咸腥的水汽扑打在她脸上。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仿佛要冲破胸腔。
货舱方向传来一声微弱的婴啼,但很快,那哭啼声像被掐断的琴弦般戛然而止。
玉墨的脊背绷得笔直——几乎能想象出一个婴孩被母亲死死捂住嘴的模样,孩子涨红的小脸,泪珠挂在睫毛上......
老威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腮帮子的肌肉绷出狰狞的线条,牙齿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MeinGOtt(该死的)……”
他喉间滚出一句含混的日耳曼语咒骂,他的右手紧紧握拳,暴起青筋!
“旗手!”
他转身咆哮,下巴上的胡茬挂着唾沫星子!
“立即打旗语!叫他们别靠过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立刻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名瘦小的大夏船工,身上的粗布短打被海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他死死攥着两支信号旗,步履蹒跚的跑到船头,枯瘦的手臂在晨光中颤抖如芦苇。
旗语打得支离破碎,那两面黄旗时而交叉时而平行,活像两只受惊的蝴蝶在狂风中挣扎。
海风突然转向,裹着硝烟味的浪沫劈头盖脸砸在甲板上。
玉墨的旗袍下摆瞬间湿透,冰凉的布料紧贴在小腿。她死死咬住后槽牙,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
“这样有用吗?”
老威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粘在船尾飘扬的日耳曼国旗上,那面黑红金三色旗正被海风扯成扭曲的波浪形。朝阳给旗面镀了层金边,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翳。
“希望有......”
“邪倭台和日耳曼毕竟是同盟国啊!”
“按照你们大夏的的话来说,这帮该死的小鬼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也得给我点面子吧!”
可老威廉的话音未落……
驱逐舰的汽笛突然撕裂晨雾。
那艘钢铁巨兽猛然加速,舰首劈开的浪墙足有三米高。
玉墨看见炮塔缓缓转动,六英寸的炮管像死神的指尖般对准了他们。
玉墨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那艘军舰,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
她甚至能看清那些日军水兵钢盔下的脸,每一张都泛着冷酷的油光。
他们腰间挂着手雷,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在晨光中闪烁,像一排嗜血的獠牙。
老威廉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肥硕的身躯挡在她前面,汗酸味混合着雪茄的焦油味扑面而来!
"回船舱去!"
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别让他们看见你,你的美貌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
甲板在驱逐舰掀起的浪涌中剧烈摇晃。玉墨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上缆绳桩。她看见老威廉的西装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布料紧贴在凸起的脊椎骨上,像条搁浅的鲸鱼。
而就在这时。
驶来的舰船,扩音器里,忽然有粗粝的声音炸响。震得货舱盖嗡嗡颤动。
“ていしけんさ!”
“停船检查!”
与此同时,驱逐舰的探照灯突然扫向渡轮舷窗,玉墨眼睁睁看着那束惨白的光柱掠过某个舷窗——窗后有个女学生惊恐的脸一闪而过。
老威廉的呼吸变得粗重。他胡乱解开领带塞进口袋,金表链在动作间叮当作响。当他转向邪倭台的驱逐舰时,脸上已经堆起商人特有的谄笑,可左手却在身后疯狂摆动,示意玉墨快走。
玉墨的指甲掐进掌心。她瞥见驱逐舰放下的登船梯砸在渡轮护栏上,金属碰撞的火星像毒蛇吐信。
她咬了咬牙!转身时紫旗袍下摆勾住了锈钉,"刺啦"一声裂开尺长的口子!
但她没有在意,只是把手伸向自己一直背着的黑色布包,里面有一把手枪和三枚手榴弹,都是她特意带着,为了拼命用的。
货舱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老威廉用蹩脚邪倭台语高喊!
"我们是日耳曼立威廉公司的商船!"
紧接着是皮靴踏在甲板上的闷响,像丧钟般一声声碾过来。
黑暗中有只冰凉的小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是那个背竹篓老汉的孙女,孩子的手心全是冷汗,正无声地发抖。
玉墨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摸了摸那个女童的脑袋。
“没事的!”
“别怕!”
此时的船舱里的空气像凝固的沥青,厚重得几乎能用刀切开。
原本用来装钢铁和钨矿的舱室里,挤着三千多颗脑袋。
汗臭、尿骚、呕吐物的酸腐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恶臭——那是恐惧发酵的味道,是绝望在密闭空间里腐烂的气息。
玉墨的鼻腔被这股味道灼得生疼。她借着舱门缝隙透进的微光,看见无数张苍白的脸像漂浮的鬼魂般悬浮在黑暗中。
有人蜷缩在货箱缝隙里干呕,有人用破布捂着嘴压抑咳嗽,还有母亲把乳头塞进婴儿嘴里,用乳房堵住可能爆发的啼哭。
通过船舱外透进来的微光,玉墨忽然看见一张干净的脸。
那是一个少女的脸,少女的面色有些苍白,额头缠着一圈沾着煤灰的绷带,边缘渗出一点暗红的血迹!
可少女眼睛依旧明亮,在昏暗的船舱里,像两粒烧红的炭。
她冲玉墨笑了一下,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姐姐。”
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是豆蔻!
林彦之前特意吩咐过,让自己把豆蔻也带出城……他答应过豆蔻的外祖母,要把这个丫头送出城区!
玉墨记得,瞻春园的姐妹说过,豆蔻的嗓子原本是极清亮的,唱起小曲儿来能勾得满堂喝彩。
可现在,她的嗓子已经哑了——不知道是因为她阿婆去世时,她哭得太过伤心,还是这些天的舟车劳顿,让她本就单薄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住。
是那个背竹篓老汉的孙女,此时也是被豆蔻抱在怀里。
豆蔻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两个同样孤苦无依的女孩儿,在这乱世中,相依为命。
此时的豆蔻,抱着那个女童,手指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哄自己的亲妹妹。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早就磨破了袖口,露出的手腕上还有几道淤青,是昨夜在码头拥挤时被人推搡留下的。
玉墨看着豆蔻……
她忽然想到!
如果不是战争的话,以豆蔻这样的年纪,本该是坐在学堂里念书才对。
玉墨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突然,她的头顶甲板传来"咚"的重物落地声。
所有人同时屏住呼吸,玉墨的手猛地按在藏着手榴弹的布包上。皮靴踏过木板的声响如同踩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有节奏的"咔、咔"声正沿着货舱盖移动。某个瞬间,脚步声停在了通气孔上方,一缕烟味顺着铁栅栏飘下来——是鬼子兵在抽烟。
大概几分钟后,那从外飘散进来的烟味儿,才和船舱里,复杂的恶臭融为一体。
皮靴踏过木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不过这一次,声音是由近及远,刚刚抽烟的鬼子兵,看样子是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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