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壮士许国,不必相送;二十对两百,但优势在我
第15章 壮士许国,不必相送;二十对两百,但优势在我 (第1/2页)幕府山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浮现,像一头蹲伏的巨兽。
冷风卷着芦苇的碎屑扑在脸上,许成才打了个寒颤,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低头看着掌心——这触感太真实了,连指甲缝里沾的枪油味都清晰可辨。
回到船头的林彦,把刚刚记录好的船上的这些战士的遗言,递给船夫。粗劣的草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被月光照得发亮!
“老黄,这些遗书,就交给你了!”
老船夫用树皮般的手掌接过,突然解开破棉袄,露出贴身藏着的油布包。
"放心。"
老黄把油布包拍得啪啪响!
"老汉我运过盐,送过药,几封信,一定给你们送到。"
他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却笑得像个孩子!
"等送完这趟,我就去川渝找周家老汉学做锅盔。"
林彦没抬头,他此时又蹲下身子,铅笔尖正在草纸上快速移动。
许成才凑近看,发现林彦,竟然在草纸上,勾画出一座山峦,山峦的形状和前方山峰的阴影一致。
林彦画出的线条深浅不一,却把山峦上,扭曲如蛇的山路,勾勒得无比精准!
某个区域,被他画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许成才看着那片“×”,咽了一口唾沫。
“这片“×”是……”
林彦的声音嘶哑。
“是雷区!”
“淞沪战争撤退时,第五十八师,从幕府方向撤入的金陵城。”
“当时追击他们的,是邪倭台,由中岛今朝吾,带队的邪倭台陆军第十六师团。”
“五十八师,为了拦截第十六师团,在幕府山,布置了一片雷区!”
“但是没想到,邪倭台陆军第十六师团,并没有登陆幕府山,而是改道,和一路西进的邪马台第十军汇合。”
“所以这片雷区,就被遗留在了幕府山。”
“由于五十八师,当时也是狼狈逃亡,所以布置的雷区,范围并不大……但对付鬼子的一个中队,绰绰有余。”
“鬼子的中队有二百人,我们只有二十二人,但我觉得,优势在我!”
刘成才倒吸一口凉气。
“雷区!?”
“原来这才是你的底牌!”
“怪不得苏晓晴管你叫大神。”
“我一开始还有点不服气,但现在服了!你是我除了我当年的连长外,第二个佩服的人。”
许成才此时忍不住冲林彦比了一个大拇指,眼中少见的带着几缕崇拜。
林彦没有回应,只是在草纸上继续勾画。
"五十八师埋的是跳雷。"
林彦突然开口,手里的铅笔在草纸上的某处画了个圈!
"这种雷结构紧凑,重量轻,这种跳雷的杀伤途径主要有两种:一是破片杀伤,一是钢珠杀伤。当敌人踩上去时,跳雷不会爆炸,但是,当重量移开时它就会弹起来,然后爆炸,离地面大约三英尺,同时向四周喷射,将会破坏方圆五十码所有的一切,几乎没有杀伤死角。"
铅笔的笔尖"啪"地折断,碎屑溅在地图上。
许成才喉咙发紧。
他服役时听老兵讲过,这种反步兵雷专炸人下体,中招的往往死不成也活不了。
月光下,他看见王溪正用刺刀在鞋底刻凹槽——这是为了防止在登山时滑倒,也是他赴死的决心。
林彦此时把那张草纸,递给乌篷船内的中人。
"雷区在幕府山的西南侧,雷区边缘有棵被雷劈过的槐树。"
"你们记住,只要看见那颗被雷劈过的槐树,就务必再往前。”
把那张草纸高高举起,借着月光细细端摩的关七,呼出一口浊气。
"长官,这片雷区的引爆点在哪儿?"
林彦抬起头,声音比夜风还冷,
"没有引爆点。"
“五十八师埋的是诡雷,连环套连环。"
他从关七手里,拿回草纸,举起草纸地图对着月亮,光线透过草纸,那些“×”点竟连成诡异的蛛网状!"
我们要做的,是把鬼子赶进这张网。"
一旁的许成才咽了一口唾沫。
他按住狂跳的太阳穴。
“他娘的,也太真实了——硝烟味、老黄棉袄里的虱子、周虎全锅盔上的霉斑。”
“论坛上还说什么来着,玩家身死时的痛觉,也是百分之百,这他娘的不是游戏,这就是穿越!”
而就在许成才喃喃低语的时候。
船身突然轻轻一震。众人屏住呼吸,芦苇丛里惊起的水鸟扑棱棱飞向天际。老船夫用船篙抵住岸边岩石,缺了的门牙漏着风!
"到了。"
林彦冲着身后的人,微微颔首。
“登岸!”
王溪背着枪第一个跃上岸,落地时像只灵巧的山猫。
随后其他的士兵也接连从乌篷船上跃出。
林彦最后一个离船。
他回头望了眼来时的方向,金陵城的轮廓已经隐没在夜色中。只有玄武门上的火把还亮着,像颗将熄未熄的炭火。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着的“汉阳造”步枪。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他又抬起头,看见船夫老黄,站在乌篷船上,早已红了眼眶,冲他不停的摆手。
林彦咧嘴一笑,向着船夫老黄抱拳一拜。
“回吧!”
“老黄。”
“那些壮士们的遗书,就托付给你了。”
“不用再送我们……”
“壮士许国,不必相送!”
芦苇丛忽然剧烈晃动,二十多个黑影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他们单薄的衣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没人觉得冷。每个人腰间都别着颗手榴弹,跑动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催命的丧钟。
……
夜色越来越深。
玄青色的夜空上,繁星点点。
幕府山的山风像刀子一般割过林彦的脸颊。
此时的林彦,伏在一块青黑色的玄武岩后,手指深深抠进岩缝里……他的指节早已冻得发紫,却感觉不到疼。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一枚怀表,怀表的秒针和分针在这一刻重叠,代表着时间,来到了午夜十二点!
他身后,王溪像条蛇一样贴地爬行,刺刀咬在嘴里,刀尖反射着冷月寒光。
更远处,关七的手臂正按在周虎全背上,防止这个川渝汉子腰间系着的手雷耷拉下来,暴露位置。
夜枭的啼叫忽远忽近。
距离他们六十米开外,鬼子的军营像一头蛰伏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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