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最是深情留不住
第2章最是深情留不住 (第1/2页)闻言,小太监弓着身子快走回来,跪下:“皇上。”
“抬起头来。”
他略微抬头。
“你宫里何时来了这么个眼生的?”
她看他一眼,回头朝皇上笑道:“他啊,是新从御膳房调来的,上次皇上来,多吃了两口的梅花糕,正是出自他之手,妾身想着,既然皇上喜欢,不如就留下他,来日,皇上若是惦念,也能来重华宫不是?”
皇帝龙心大悦,当即拉过她在旁边坐下:“哈哈哈!满宫里也就你把争宠二字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口了。”
楚云笺故作幽怨,又眨眼破功笑了出来:“这是争宠吗?这分明是妾身待陛下的心呢。”
十九岁的女儿家活泼俏皮,又是倾城之貌,不说皇帝,只怕天下没几个人能不动心的。
不知何时,伪装成小太监的秦慕宵退了下去,直到殿中一片静谧,守夜的大太监福正也在门内睡熟。
重华殿里,蜡烛又熄了两支。
楚云笺挑帐子出来,感到熟悉的气息,没有多言,只身前去偏殿。
“保证无碍?”
秦慕宵去了伪装,黑暗里,唯有月光透过窗纸,隐隐打出他的轮廓。
“放心,没有解药,他们醒不来。”
“淑妃怎么回事?”
“在宫中多年,有心腹是自然的,严防死守之下,不知道也是难免。”
“我不是说这件事。”
她上前两步,思索片刻,伸出手去。
意料之中地,手落入他温热的掌中,连带着整个人都向前了几分,靠在他肩头。
略微低沉却又清朗的笑从他喉间溢出,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抱紧了些:“又有什么事求我?”
这若是往常,她必然心下不悦,推开他,再赏个耳刮子,但此刻,她无暇顾及其他,只微微撑起身子,抬起头,感受到他并不清晰但却不言而喻的温和:“你我的事,只有新芽和新桃知道,新桃今日出宫给他们爹娘上香,我怕……”
他轻轻拍拍她的背,再开口,语气再没了轻松:“好,我让人去找,也回去调查一番,免得是我身边的人——我先去了。”
他明白新桃对她的重要。
新桃年长楚云笺三岁,早在她与他相识之前,新桃便是姐姐一样的存在,虽然和新芽是亲姐妹,可新桃行事稳重,谨慎周全,入宫时候,吃不上饭,冬日里也没有炭火,都是新桃靠着为人处事之能才活下来。
在她不像如今这样游刃有余的岁月,新桃和新芽陪她同历风雨。
这样泄密了便是十死无生的事,她并不担心她们背叛,只怕她真的出了意外。
“嗯,”她内心略微安定,“若见到她,便把她带回来。”
“放心。”
他松开她,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瓶子,转身没入夜色。
把解药放在殿中,无色无味的解药随香烟弥漫,不到早上,瓶子已然空了。
皇帝上朝去,只觉得神清气爽,口中念叨着难得的好觉。
他年岁大了,后宫之事也不及年轻时候,怀上皇子公主的更是不多,只有年轻美丽的面孔让他略微有些兴趣。
楚云笺口中夸赞着陛下是真龙天子,必然内外兼修,千秋万岁,笑意盈盈地打发他上朝,而后就去沐浴。
正午时候,皇上没来,封赏却是流水一般到了。
金银玉器,首饰衣衫。
是褒奖,也是昨夜的补偿。
新芽习以为常,不必过问她,将这些东西收入库房,进去伺候她用膳。
“都出去。”
其他宫女纷纷行礼离开,只剩下新芽一人,她放松了下来,招呼她坐下:“吃些吧……那混蛋答应了我会把新桃带回来,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新芽坐下来,拿起筷子又放下:“姑娘……我了解她,姐姐绝对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的,死也不会!一定,是睿王身边出了事!”
“我知道——只怕他们对新桃做些什么。”
若真如此……新桃只怕没有命在了。
“姑娘……”
新芽也明白了她的牵挂,低下头去。
她拍拍她的肩,夹了一块鱼给她:“好了,也未必如此,也许,真的是那混账那边出了事,或者,是咱们宫里的细作发现了蛛丝马迹。”
还有……淑妃有孕,确实是进可攻退可守,但仅仅如此就来告发她,也显得太过冲动,还是说,当时那个动作确实别有深意。
目光下移,瞥到了自己的腹部。
之前……和秦慕宵也有个孩子,可惜被皇后算计没了,她也伤了身子,直到现在也不见身孕。
秦慕宵也是为此生了气,把朝堂上陈家的事捅了出来,如若不然,皇后也不能那么快进了冷宫。
可这宫里的争斗是永远不绝的,她如今不过才十九岁,皇帝老了,皇子们年轻,夺嫡之争越来越激烈。
要么卷进去,不得安宁,不得好死,要么,就结束这一切。
思虑万千时候,瞥见新芽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瞬间笑起来,揪揪她的脸:“吞吞吐吐,和我还有不能说的?”
新芽揉揉脸,看她一眼,慢悠悠开了口:“不是,话说回来,姑娘……真的不见见齐……成王吗?”
昨日秦慕宵来,旁的也就罢了,只那一句“姓齐的回来了”便叫她失了神。
秦慕宵一缸醋就这么灌了下去,闹腾了好几个时辰。
此刻,又听新芽提起,她脸上的笑消失了。
新芽的语气更轻了些,人却靠近:“姑娘……就连睿王都知道,我就更明白了,更何况,成王是那样好的人呢,若是想,庆功宴上,也许能见一见。”
“好了。”
她放下筷子,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重华宫中,只有路上的雪被扫开,树下,空地,积雪光洁如新。
她说雪如明镜,映日月之光。
只是看见雪,总叫人想起三年前分别那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