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尸变惊魂与“斩妖”初鸣
第二十一章:尸变惊魂与“斩妖”初鸣 (第2/2页)“通幽”能力被他强行催发到极限!不是为了倾听那些要命的低语,而是为了“看”——像X光一样,穿透那翻涌的死气,找到最污浊、最恶毒的核心!
在那双灰白眼珠彻底锁定他,一股冰冷的恶意如同实质般刺来的刹那,苏楠看清了!浓得化不开的死气,在尸体的心口位置,凝聚成一个不断扭曲、旋转、散发着浓烈恶意的漆黑旋涡!那就是源头!
“给老子——躺回去!!!你个不讲武德的!!!”苏楠嘶吼着,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用力而扭曲变形,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他双手抡圆了那根沉甸甸的**桃木棍**,用尽吃奶、便秘、外加被赵铁柱扣工分时憋屈的力气,朝着那翻涌着死气的胸口黑点,狠狠劈了下去!动作标准得可以去参加“打地煞”锦标赛!
“噗嗤——!”
棍身击中目标的声音,并不像打在血肉上,反而像是用烧火棍捅破了一个灌满了臭泥浆和腐烂水草的破皮囊!一股浓郁如墨、带着刺骨阴寒和加倍浓烈腐臭的**黑气**,“噗”地一声猛地从尸体胸口炸开!伴随着一声凄厉非人、能刺穿耳膜的尖啸!那挺起的尸体像被通了高压电,剧烈地**抽搐**起来,四肢像提线木偶被喝醉酒的师傅操控着,疯狂而无规则地舞动,乌黑的指甲刮在门板上,发出令人头皮彻底炸裂、恨不得当场剃光头的噪音!
苏楠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带着阴冷寒意的反震力,顺着桃木棍汹涌传来!震得他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双臂麻木得像是灌了铅,胸口更是像被狂奔的野牛狠狠撞中,喉头一甜,一股腥气涌了上来,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卧槽!劲儿这么大?!这老太太生前是练举重的吗?!还是这‘通幽’给我开了个‘伤害反弹’的被动?!”*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龈都快咬出血了,用身体的全部重量和求生的本能压住桃木棍,双脚死死蹬着地面,像焊死在那里一样,绝不让它脱手!心里还在疯狂吐槽给自己打气:
>*“顶住!苏楠!想想窝头!想想咸菜!想想赵铁柱那张欠揍的脸!你要是松手了,明天全村吃的席就是你的!还是老太太主厨!主菜是‘清蒸苏楠’!”*
黑气四溢,带着冰窖般的阴寒和能把人熏晕过去的腐臭,迅速弥漫了整个屋子。门外挤在门口没跑掉的村民被这味道一冲,顿时干呕声一片,连赵铁柱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尸体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慢,最终,那双曾疯狂舞动的鬼爪无力地垂下,浑浊的灰白眼珠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凶光,变得一片死寂。只有胸口被桃木棍击中的地方,留下一个焦黑的、深陷的印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放久了发霉的猪肝般的青紫色。
屋内死寂一片。
只剩下茅草燃烧发出的微弱“噼啪”声,以及门外远处传来的、如同背景音乐般的混乱哭喊和“有鬼啊”的尖叫。
苏楠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像一滩烂泥般跪倒在地,那根救命的桃木棍也“哐当”一声掉在他身边。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烈的腐臭味,每一次呼气都感觉肺管子火辣辣地疼。冷汗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破棉袄,冰冷地贴在身上。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舞,剧烈的头痛和胸口的闷痛像两把钝刀子在反复切割,让他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完犊子…这下真成‘工伤’了…不知道算不算‘因公斗殴僵尸’?赵铁柱能给报销医药费…不,窝头费吗?估计够呛,这厮肯定说我是封建迷信头子……”*
“苏…苏楠?”一个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门口,挤满了去而复返、惊魂未定、脸色比门板上那位还白的村民。摇曳的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难以置信以及…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而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如同两尊煞神——左边是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咯咯响、仿佛随时要爆炸的民兵队长**赵铁柱**;右边是拄着枣木拐杖、眼神幽深如古井寒潭、脸上皱纹仿佛又深刻了几分的**族老七爷**。
赵铁柱的目光像两把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又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跪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苏楠身上,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他的视线扫过门板上胸口焦黑、彻底安静下来的尸体,又落在那根掉在地上、沾着黑气和苏楠虎口血迹的桃木棍上。他一步踏进门槛,沉重的脚步踩在混合着尿液、灰烬和不明液体的地面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和一丝极力掩饰却藏不住的惊疑,厉声喝问,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苏楠!你搞的什么鬼名堂?!这装神弄鬼、封建迷信的把戏,你他妈从哪里学来的?!说!!!”他手指几乎要戳到苏楠的鼻尖。
而一旁的七爷,那双浑浊的老眼却并未看暴怒的赵铁柱,也未看门板上安息(或者说被迫安息)的二狗奶奶,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根普普通通、沾满污秽的**桃木棍**。枯瘦如鹰爪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的龙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毕露。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光芒——有惊诧,有审视,有深深的疑虑,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忌惮?仿佛那根顶门棍不是木头,而是某种既熟悉又令他骨子里感到恐惧的禁忌之物。他沉默着,那沉默如同实质的寒冰,比赵铁柱那炸雷般的怒吼更让人心头发毛,脊背发凉。
苏楠喘着粗气,抬头看着眼前这二位“门神”,再看看周围村民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心里一片冰凉,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这下工分怕是要扣到孙子辈了…说不定还得去公社‘学习班’深造…深造个屁!老子刚打完僵尸,能不能先给口吃的啊!饿死鬼也是鬼啊!”*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冒烟,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胸口那处贴着符纸的地方,似乎隐隐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是错觉,还是……那后山的废观,在向他招手?或者说,是在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