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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英雄相聚,周明相邀

第97章 英雄相聚,周明相邀 (第1/2页)

清晨的薄雾尚未被朝阳完全驱散,赵云单人独骑,已踏上了通往辽东治所襄平城的官道。座下照夜玉狮子喷吐着白气,四蹄翻飞,踏碎路边草叶上凝结的寒露。马蹄铁叩击在平整坚实的黄土路面上,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嗒嗒”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间。赵云身姿笔挺如枪,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战袍难掩其英武之气,银盔下的面容沉静,唯有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上一次来去匆匆,如惊鸿一瞥。这一次,他决心要看个真切。
  
  道路两旁的景象渐渐变化。初时还是大片大片等待春耕的褐黄田地,阡陌纵横,井然有序。越靠近城池,景象便越是不同。田间地头,竟能看到一些奇特的铁家伙,在农夫的驾驭下缓缓移动,深翻着板结的泥土,留下整齐湿润的沟壑。赵云的目光在那泛着金属冷光的犁铧上停留片刻,心中微动。这绝非寻常农具。
  
  官道也愈发宽阔平坦,远胜他见过的任何一条州郡要道。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沿途竟未遇到任何流民乞丐!这与他在中原腹地司空见惯的流民如蚁、哀鸿遍野的景象,形成了天壤之别。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或推着独轮车满载着新割的草料,或挑着担子,步履间带着一种赵云久违的安稳气息。偶尔有驮着沉重货物的骡马商队与他们擦肩而过,车老板的吆喝声和清脆的铜铃声交织在一起,竟透出几分奇异的生气。
  
  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烟火气的特殊味道,随风飘来,越来越浓。那不是炊烟,更非烽烟。它沉甸甸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钻入鼻腔。
  
  襄平城的轮廓在雾气中显现。当那巨大的城池彻底跃入眼帘时,赵云勒住了缰绳。照夜玉狮子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刨动前蹄。赵云凝目望去,心头巨震。
  
  这绝非他记忆中的任何一座汉家城池!
  
  高耸的城墙拔地而起,青黑色的巨大条石垒砌得严丝合缝,雄浑异常。最令人侧目的是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突兀伸出的、用粗大原木和厚实木板搭建的方形“盒子”,如同巨兽探出的狰狞爪牙。赵云一眼便认出,那是前所未见的坚固角楼和箭塔,其设计之大胆,结构之稳固,远超他所知的任何城防工事。
  
  更奇异的景象在城外。巨大的烟囱如同沉默的巨人,矗立在城池边缘的广阔区域,不下十数根!浓重的黑烟与翻滚的白色蒸汽交织着,源源不断地从那些烟囱口喷涌而出,直冲云霄,在微明的天幕下形成一片奇异的、充满力量的云盖。那沉甸甸的烟火气,正是来源于此。
  
  铁锤砸击的轰鸣声、金属摩擦的尖锐嘶鸣、某种低沉而持续的嗡嗡震动……各种嘈杂而充满力量的声响,隐隐从那个方向传来,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冲击着耳膜。即便相隔尚远,赵云也能感受到脚下大地传来的微弱震动。那是无数力量汇聚、奔涌、碰撞的声音,是活着的城池的脉搏!
  
  一座城,竟能发出如此磅礴的呼吸?赵云握紧缰绳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深吸了一口那混杂着煤烟、铁锈和湿土气息的空气,策马穿过洞开的城门。
  
  城内的景象更是扑面而来的喧嚣与活力。宽阔的主街以巨大的条石铺就,平整得令人难以置信。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早已开张,各色幌子在晨风中招展。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车轮碾过石板的辘辘声、铁匠铺里传出的叮当脆响……汇成一片沸腾的人间烟火。
  
  人流如织。有穿着粗布短褐的工匠,步履匆匆;有头戴方巾的商贾,站在店铺前指指点点;更多的是衣着整洁、面色红润的普通百姓,挎着篮子,带着孩童,神色间不见流离的惶恐,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安稳。麻木,在此刻的乱世,已是弥足珍贵。
  
  一个热气腾腾的食摊前围了不少赶早的人。赵云下马,将照夜玉狮子拴在一旁的木桩上,信步走近,想买些热食。
  
  “店家,两张大饼,一碗热汤。”赵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沉稳。
  
  “好嘞!客官稍等!”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手脚麻利,脸上带着生意人常见的和气笑容。他飞快地烙着饼,铁鏊子上滋滋作响,麦香四溢。
  
  等待的间隙,旁边几个穿着短衫、像是码头力夫的汉子一边呼噜噜喝着热汤,一边嗓门洪亮地闲聊。
  
  “……嘿,听说了吗?东城外新起的那个大‘坊’,叫什么‘造纸坊’的,又招人了!”一个络腮胡汉子抹了把嘴,脸上带着兴奋,“管一日两顿干的,工钱按日结,现钱!比去码头扛大包强多了!”
  
  “造纸?”另一个精瘦的汉子有些疑惑,“那玩意儿金贵得很,都是世家大族用的,弄那个能赚几个钱?还搞这么大动静?”
  
  “这你就不懂了吧!”络腮胡汉子一脸“你见识少”的表情,压低了点声音,却掩不住得意,“咱周公弄出来的新法子!听说用的是河滩的芦苇杆子、麦草,还有那些烂树皮!便宜得很!造出来的纸,嘿,虽说比不上南边进贡的宣纸那么雪白细腻,可便宜啊!学堂里的蒙童练字,官府贴告示,记账本子……都用得上!我家那小子就在蒙学里,用的就是这种纸,厚实,经写!价钱?嘿,几文钱就能买一大张!”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比划着。
  
  “周公真是神了!”精瘦汉子啧啧称奇,“用那些没人要的破烂就能变出纸来?这得省下多少买竹简、买绢帛的钱?怪不得蒙学里娃子越来越多了。”
  
  “可不!”摊主正好把赵云的大饼和热汤端过来,也忍不住插话,脸上带着由衷的敬佩,“自打周公来了辽东,咱们这日子,是一天一个样!头一年免了所有赋税,让大家喘口气,开荒种地。第二年,只收三成租子,还白给新打制的铁犁头!那犁头,啧啧,又沉又利,一头牛能顶过去两头使!今年是第三年,租子提到四成,可架不住地里的收成翻着跟头往上涨啊!家里粮仓堆满了,还有余粮换这白面大饼吃!”他指了指自己摊子上油光发亮的面饼,“搁以前,逢年过节才敢想!”
  
  络腮胡汉子用力点头:“是这理儿!粮足了,人心就定了。周公还兴修水利,挖渠引水,听说用了什么‘水泥’,硬得跟石头似的!咱北边那几个屯,再也不用愁春旱了!这日子,有奔头!”他端起碗,把最后一点汤底喝干,满足地打了个嗝,“吃饱干活去!给周公效力,踏实!”
  
  赵云默默地听着,撕下一块热饼送入口中,慢慢咀嚼。麦香在口中弥漫,很扎实的味道。摊主的话,力夫们朴实的满足,还有这满街涌动的人潮与活力,都像无声的重锤,一下下敲击在他心头。免赋税、发农具、兴水利、办工坊、开学堂……这些看似琐碎的点滴,汇聚成眼前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安稳”。
  
  这不是他曾在公孙瓒白马义从铁蹄下短暂维持的秩序,也不是他幻想中某位明君仁政带来的清平幻影。这是一种扎根于泥土、孕育于炉火、生长在汗水里的实实在在的“活路”!它粗糙,却充满韧性;它喧闹,却蕴藏着令人心安的蓬勃力量。辽东,这片苦寒的边地,在周明手中,竟真的化腐朽为神奇,成了一片乱世中的磐石?
  
  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品得格外仔细。热汤下肚,一股暖流驱散了清晨的寒气,也似乎熨帖了心中某些长久以来的焦躁与迷茫。付了钱,赵云翻身上马,目光投向城池深处那座最高大、也最朴拙的建筑——郡守府。周明,这位横空出世的辽东之主,究竟是何等人物?他心中那份“兼济天下”的宏愿,难道真的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而非仅仅是一句空谈?
  
  郡守府前守卫森严,但似乎早已得了吩咐。当赵云报上姓名,守卫并未过多盘问,只是用一种混合着好奇与敬畏的目光迅速打量了他一下,便恭敬地侧身让开,其中一人小跑着进去通传。
  
  府邸内部并不奢华,青石铺地,梁柱粗犷,透着一股边塞特有的粗粝实用风格。然而穿廊过院,赵云敏锐地察觉到许多不同寻常的细节。廊柱转角处镶嵌着打磨光滑的铜镜,反射着天光,使得采光不佳的深廊也显得明亮;一些重要门户的转轴处,似乎涂抹了某种油脂,开合时几乎听不到寻常木门那种刺耳的吱呀声,只有顺畅的滑动声;地面异常干净,几乎看不到尘土和杂物。这一切都指向一种近乎苛刻的高效与秩序感。
  
  他被引入一间宽敞的厅堂。这里陈设同样简朴,一张巨大的、布满山川河流标记的辽东地图占据了整面墙壁,地图上插着许多代表兵力、屯田点或工坊位置的小旗。另一侧墙壁则挂满了各种图样——有精巧的织机结构图,有巨大的水车剖面,甚至还有描绘着一种多轮马车的设计草图,线条精准,标注繁复。一张宽大的硬木书案上堆满了竹简、木牍和一种粗糙发黄的新式纸张,上面墨迹淋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新木、新纸混合的独特气味。
  
  一个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站在那幅巨大的辽东地图前,微微仰头凝视着。他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穿着一件半旧的青色深衣,腰间束着一条寻常的布带,毫无诸侯的华贵气象。但当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时,赵云心中却是一凛。
  
  来人正是周明。他的面容算不得俊朗,甚至带着些边地风霜磨砺出的棱角,双鬓已微染霜色。然而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眼神温润平和,如同深潭静水,不见丝毫咄咄逼人的锋芒,但内里却仿佛蕴藏着洞察世情的睿智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如山的定力。那目光扫来,并无审视的压迫感,反而像温暖的阳光,似乎能轻易穿透表象,直抵人心深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使得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奇特的亲和力,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
  
  “常山赵子龙?”周明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温和力量,“闻名久矣。今日得见,果然龙章凤姿,英气逼人。”他缓步上前,拱手为礼,姿态自然,毫无上位者的矜持。
  
  “败军之将,亡命之人,不敢当明公谬赞。”赵云抱拳还礼,声音铿锵有力,目光坦荡地迎向周明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心中那份因陌生环境而产生的最后一丝戒备,竟在这平和的目光和坦诚的言辞中,悄然消融了几分。
  
  周明微微一笑,并未在寒暄上多费唇舌,仿佛深知眼前这位名将不喜虚辞。他走到巨大的书案前,拿起一份简略的辽东户籍、田亩、工坊产出汇总的册子,递给赵云,动作随意得如同递一杯水。
  
  “子龙将军远来辛苦。且看看这个。”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天气。
  
  赵云接过,入手是沉甸甸的分量。册子以粗糙的黄纸装订,墨迹尚新。他展开,目光扫过一行行冰冷的数字,瞳孔却骤然收缩!
  
  “在册丁口:四十一万七千三百余……”他记得数年前逃离幽州时,整个辽东郡在册人口不过十余万,且多为老弱妇孺。这暴涨的数字背后,是无数从中原战火中挣扎逃出的生命!
  
  “新垦熟田:一百七十余万亩……”这个数字更是让他心头剧震。辽东苦寒,荒地众多,但开垦艰难。一百七十万亩!这需要多少人力、畜力,需要何等高效的组织?更关键的是,这些土地,养活了骤然膨胀的人口!
  
  “工坊区月均产出:铁器八千斤(农具为主),新式布匹两万匹,粗纸……”后面那些关于水泥、改良车具的条目,赵云虽不完全明了其意义,但仅凭前面那几项,已足以勾勒出一幅令人震撼的图景——一个在乱世废墟上顽强生长,且生机勃勃的庞大实体!
  
  周明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沉重的木窗。刹那间,外面那永不停歇的巨大声浪——铁锤的铿锵、齿轮咬合的摩擦、蒸汽的嘶鸣、人力的号子——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入这间沉静的书房,震得窗棂都在微微颤抖。
  
  “子龙请看。”周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这工业的喧嚣。他指着窗外那片被无数高大烟囱和连绵工棚覆盖的区域。浓烟滚滚,白气升腾,炉火映照下,无数渺小的人影在其中穿梭忙碌,如同工蚁。巨大的水车在河岸边缓缓转动,带动着磨坊和锻锤。满载着矿石、煤炭和成品的车辆在宽阔的专用道路上往来不绝。
  
  “这煤烟,或许呛人;这铁水,或许灼热;这声响,或许嘈杂。”周明转过身,目光灼灼,直视赵云,“但在子龙看来,这是什么?”
  
  赵云沉默。他握紧了手中的册子,指尖感受到粗糙纸张的纹理和上面墨迹的微凸。窗外那片喧嚣的、充满原始力量感的景象,与手中这些冰冷而庞大的数字,在他脑中激烈地碰撞、交融。
  
  周明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石般的穿透力,直指核心:“这是活路!是千千万万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黎庶,能活下去、有希望活下去的活路!”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窗棂上,仿佛要将这信念钉入现实,“是父母能给儿女一口饱饭的活路!是工匠能凭手艺养家糊口的活路!是农夫能守着自家田亩不被豪强夺走的活路!是那些被黄巾裹挟、被战火驱赶、走投无路之人,能在这苦寒之地重新挺直脊梁的活路!”
  
  每一个“活路”,都像一记重锤,砸在赵云的心坎上。他想起了颠沛流离时见过的无数惨状:易子而食的麻木绝望,路边倒毙无人收殓的枯骨,被乱兵焚毁的村庄里妇孺凄厉的哭嚎……那些画面曾让他夜不能寐,让他手中的银枪变得无比沉重。而眼前这喧嚣、粗粝、甚至有些丑陋的工坊区,此刻在周明铿锵的话语映照下,竟焕发出一种悲壮而神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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