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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陈光阳给人抓回来了!

630、陈光阳给人抓回来了! (第2/2页)

或者,咱去问问你大舅哥,他要是知道他妹子嫁了个什么东西,他外甥将来要继承的‘家业’里,有多少是给野种攒的……”
  
  “别说了!!!”
  
  孙大耙子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尖叫,双手死死抱住那颗硕大的、汗如雨下的脑袋,整个人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他所有的嚣张,所有的依仗,在这一刻被陈光阳几句话撕得粉碎,露出了底下最不堪、最致命、最见不得光的脓疮。
  
  这些秘密一旦捅出去,别说他那点芝麻绿豆大的官位,他那个在县交通局当科长的大舅哥第一个就能活撕了他!
  
  他老婆能拿菜刀把他剁成饺子馅!
  
  他在永胜乡,在整个县里,都会变成一条人人喊打的癞皮狗!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铁钳,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窒息,让他绝望。
  
  他看向陈光阳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愤怒和鄙夷,而是彻底的、刻骨的恐惧和哀求。
  
  陈光阳走到瘫软如泥的孙大耙子面前,像拎一头待宰的肥猪,抓住他后脖领子,毫不费力地将他那沉重的身躯从藤椅上薅了起来。
  
  “现在,”陈光阳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是钉棺材板的钉子,“跟我回靠山屯。”
  
  “干……干啥?”孙大耙子抖得站不稳,声音带着哭腔。
  
  “干啥?”陈光阳嘴角扯出一个残酷的弧度。
  
  “给你甩出去的那个胳膊肘子,给我兄弟媳妇宋铁军那只被你杵出来的青眼炮,磕头!赔礼!道歉!”
  
  “少一个响头,少一句人话,”陈光阳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地狱寒风般的凛冽。
  
  “我就把你那些烂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包括你藏在小金库里的账本,全给你大舅哥,给你老婆,还有县里该知道的人,人手一份。
  
  我让你孙大耙子,在永胜乡,变成真真正正、人人喊打的一滩臭狗屎。听明白了吗?”
  
  孙大耙子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地、幅度极大地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在陈光阳绝对的力量和更致命的把柄面前。
  
  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只剩下最原始的、保命的恐惧和顺从。
  
  陈光阳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办公室,塞进那辆破吉普的后座。
  
  吉普车再次咆哮着,碾过永胜乡的积雪,朝着靠山屯的方向,绝尘而去。
  
  这一次,车后座上坐着的,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孙乡长,而是一只被彻底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
  
  吉普车带着一股煞气冲回靠山屯,直接停在了宋铁军家的豆腐坊门口。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和急刹车的声音,引来了不少探头探脑的乡亲。
  
  二埋汰第一个从屋里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劈柴的斧头,当看到陈光阳下车,又像拖出麻袋一样从后座拖出那个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孙大耙子时,他眼珠子都瞪圆了。
  
  “我操?!真……真弄回来了?!”二埋汰的声音都变了调。
  
  豆腐坊里,宋铁军、沈知霜,还有死活赖着不肯走、非要看孙大耙子怎么“跪着送菜”的二虎,全都涌到了门口。
  
  孙大耙子被陈光阳推搡着,踉踉跄跄站在冰冷的雪地里,面对着靠山屯这些人。
  
  尤其是宋铁军那只依旧青紫肿胀的眼睛,和他旁边那个拎着斧头、眼珠子通红的莽汉。
  
  他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这腊月天的风还刺骨。
  
  陈光阳站在他侧后方,像一尊沉默的煞神,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说话。”
  
  孙大耙子浑身一激灵。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宋铁军,那张平时作威作福、满是横肉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羞耻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嘴唇哆嗦了半天,在陈光阳无形的威压和二埋汰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终于“噗通”一声,两腿一软,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冻硬的雪地上!
  
  这一跪,声音沉闷,却像炸雷一样响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宋……宋队长……”
  
  孙大耙子声音带着哭腔,抖得厉害,头深深埋下去,几乎要杵到雪里,“我……我孙大耙子不是人!
  
  我是王八犊子!我猪油蒙了心!散会是我故意挤的你!是我使坏用胳膊肘杵的你!我……我嘴贱!我骂了混账话!我对不起你!我给你赔罪!我给你磕头!”
  
  说着,他真的不管不顾,“咚咚咚”就在冻得硬邦邦的雪地上磕起头来,每一下都实实在在,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上很快沾满了雪泥,一片狼藉。
  
  围观的这几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见过孙大耙子趾高气扬的样子,见过他卡脖子耍官威的德行。
  
  何曾见过这头在永胜乡横着走的肥猪,像条丧家犬一样跪在雪地里磕头如捣蒜?
  
  一时间,豆腐坊门口鸦雀无声,只有孙大耙子那带着哭腔的告饶和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
  
  宋铁军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只青肿的眼睛先是茫然,随即涌上巨大的错愕,接着是解气,然后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看着仇人如此卑微地匍匐在脚下,憋在心头的那口恶气确实出了。
  
  可看着一个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家伙变成这副模样,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下意识地看向陈光阳。
  
  陈光阳只是对她微微点了下头,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一切理所当然。
  
  二埋汰可没那么多想法,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痛快!太他娘的痛快了!
  
  他握着斧头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要不是沈知霜在旁边拉了他一把,他真想上去再踹那肥猪两脚!
  
  二虎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在沈知霜身边又蹦又跳,攥着小拳头,压低声音模仿着:“磕!使劲磕!让他跪着!跪着!”
  
  仿佛孙大耙子每磕一个头,都是在替他埋汰婶报仇雪恨。
  
  孙大耙子磕了七八个响头,额头已经青紫一片,沾满了雪泥,狼狈不堪。
  
  他抬起涕泪横流的脸,恐惧地看向陈光阳,像是在等待审判。
  
  陈光阳这才冷冷开口:“还有呢?光磕头就完了?”
  
  孙大耙子一个激灵,立刻扯着嗓子嚎:“宋队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盘山路!盘山路那段您放心!从今儿起,不!从现在起!你们靠山屯的菜车,就是我亲爹的车!
  
  我亲自盯着!保证路平车稳!一台拖拉机二十四小时待命!哪个养路工敢偷懒耍滑,我打断他的狗腿!塌方?翻浆?我他妈用肩膀扛也把您的菜扛出去!
  
  我要是再使一点绊子,我孙大耙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赌咒发誓,声音凄厉,生怕陈光阳不满意。
  
  那盘山路,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宋铁军看着跪在雪地里指天发誓的孙大耙子,又看看旁边如山岳般矗立、掌控着一切的陈光阳,胸中那口憋了整天的浊气,终于长长地、彻底地吐了出来。
  
  她知道,盘山路的危机,解了。
  
  靠山屯这茬春菜的命脉,保住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光阳哥这个主心骨。
  
  陈光阳没再看孙大耙子,最后落在宋铁军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铁军,这歉,你收不收?这路,他孙大耙子保不保得住他刚才放的屁,你说了算。”
  
  宋铁军挺直了脊梁,那只青肿的眼睛里没有了憋屈,只有历经风霜后的刚强和属于胜利者的平静。
  
  她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孙大耙子,声音清晰而有力,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断:
  
  “头,你磕了。话,你也说了。我宋铁军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但孙大耙子,你给老娘听好了!
  
  今天你跪在这儿,是光阳哥给你指了条活路,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孙大耙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求救一样的看向了陈光阳,想要看看陈光阳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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