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建文元年:老槐树的秘档迷局
第二章 建文元年:老槐树的秘档迷局 (第2/2页)朱瞻基沉默良久,从案头拿起一卷《孙子兵法》,翻开至“九地篇”,指尖划过“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一句:“太祖爷曾说,‘瞻基类朕’。你以为,这句话只是夸我聪慧?”
朱瞻膳心中一凛。他忽然明白,为何朱元璋会如此看重朱瞻基——这个少年早已在祖父的教导下,学会了帝王心术。而他这个“祥瑞之子”,或许在朱元璋眼中,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是夜,朱瞻膳在灯下展开素梅给的密档,细细研读。每一卷都详细记录着燕王与鞑靼、瓦剌的往来,时间、地点、人物俱全,甚至有几封盖着“燕王之宝”的书信。他越看越心惊——这些密档若真是伪造,那背后之人的手段,堪称天衣无缝。
“小王爷,该歇息了。”春桃端着参茶进来,目光落在密档上,“今日在聚宝门,奴婢看见那些黑影使的刀法,像是……像是宫中锦衣卫的路数。”
朱瞻膳抬头:“你确定?”
春桃点头:“奴婢父亲曾是锦衣卫总旗,小时候教过奴婢一些粗浅功夫。那些人的步法、出刀角度,与父亲说的一模一样。”
朱瞻膳皱眉。若素梅的人真是锦衣卫,那她背后的主子,极可能是朱允炆本人。可朱允炆为何要将“通虏”密档交给自己?难道是想借他之手,将密档传入燕王府,挑起朱棣与其他藩王的矛盾?
正思索间,窗外突然传来异响。春桃立即吹灭烛火,抽出短刀护在朱瞻膳身前。月光透过窗纸,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趴在屋顶上。
朱瞻膳示意春桃噤声,悄悄摸到衣柜后,取出日间藏好的木箱。人影显然听到了动静,纵身跃下,破窗而入,手中短刀直取朱瞻膳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春桃挥刀挡住,刀刃相交迸出火花。朱瞻膳趁机将木箱砸向刺客,对方侧身避开,却被春桃一脚踹中胸口,倒飞出去。
“是谁派你来的?”朱瞻膳点亮烛火,只见刺客身着黑色劲装,面蒙黑巾,左腕上缠着条红绫——正是日间在聚宝门见过的黑影装束。
刺客不答,突然咬破口中毒囊,倒地身亡。春桃上前查看,摇头道:“是死士,无从查起了。”
朱瞻膳盯着刺客腕上的红绫,忽然想起素梅的话:“遇紧急之事,吹此哨,自有人接应。”他取出银哨,轻轻一吹,哨音低沉悠远,如夜枭啼鸣。
片刻后,窗外传来轻响。一个身着灰衣的男子跃入,单膝跪地:“梅花卫参见小王爷。”
朱瞻膳挑眉:“梅花卫?你是素梅的人?”
“正是。”男子摘下面罩,竟是日间在老槐树旁抬木箱的汉子之一,“卑职奉命保护小王爷,方才察觉有刺客,可惜来迟一步。”
“素梅究竟是谁?”朱瞻膳追问,“她背后的主子,是不是皇太孙?”
男子沉默片刻,答道:“小王爷只需知道,我等奉命助您成事。至于其他,时机成熟时,自会告知。”
朱瞻膳知道问不出更多,便命他将刺客尸体处理掉,这才坐下揉了揉眉心。春桃见状,轻声道:“小王爷,奴婢瞧着,这梅花卫怕是……怕是太祖爷留下的暗桩。”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朱元璋多疑,晚年广设锦衣卫、暗桩,遍布天下。若素梅的梅花卫真是朱元璋所设,那给自己的银哨、密档,极可能是祖父留下的“后手”,为的就是在政局动荡时,让他这个“祥瑞之子”搅动风云,稳固朱家江山。
“春桃,”他忽然握住少女的手,“明日陪我去秦淮河,就说……就说我染了风寒,要去药铺抓药。”
春桃脸一红,却坚定地点头:“奴婢誓死追随小王爷。”
元宵佳节,秦淮河畔张灯结彩,画舫上的灯笼将河水映得通红。朱瞻膳身着青衫,头戴儒巾,扮作书生模样,与春桃登上“醉仙居”画舫。船头立着个琵琶女,正是素梅,今日她穿了件石榴红的比甲,更显娇艳。
“小王爷果然来了。”她微微一笑,引他们进了船舱。舱内布置雅致,桌上摆着酒菜,墙上挂着一幅《寒江独钓图》,正是朱元璋早年所赐给某位功臣的宝物。
“东西带来了?”素梅关上门,语气骤然严肃。
朱瞻膳示意春桃取出密档:“你先告诉我,这些究竟是真是假。”
素梅打开木箱,取出一卷密档,就着烛火点燃:“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望着跳动的火苗,“皇太孙需要它们是真的,燕王需要它们是假的,而小王爷……”她转头看向朱瞻膳,“需要它们成为一枚棋子,一枚能同时撬动两边的棋子。”
朱瞻膳皱眉:“此话何意?”
素梅轻笑:“小王爷可知,为何太祖爷要给您赐名‘瞻膳’?‘瞻’者,观也;‘膳’者,膳也,亦通‘善’。祖父望你做个旁观者,却又望你能‘膳服德音’,行善后事。”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另一卷密档,“这是第三份密档,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朱瞻膳接过,展开一看,瞳孔骤缩——那是朱元璋的遗诏副本,上面写着:“皇太孙允炆仁明孝友,天下归心。然藩王势大,恐危及社稷。朕特留‘祥瑞之子’瞻膳,若宗社有难,可凭此诏清君侧,安天下。”
遗诏末尾,盖着“皇帝之宝”的玉玺,朱瞻膳认得,那是朱元璋的御用印玺。他只觉一阵眩晕——原来自己的“祥瑞之兆”,从出生起便是祖父布下的局,为的就是在必要时,让他成为制衡藩王与皇帝的关键。
“太祖爷临终前,将遗诏副本交给了我家主人,”素梅轻声道,“他老人家早就算到,皇太孙与燕王必有一战,而小王爷,正是破局之人。”
朱瞻膳望着眼前的遗诏,心中百味杂陈。他终于明白,为何史书中没有自己的记载——因为他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秘密,一个能颠覆天下的秘密。
“你们的主人,究竟是谁?”他抬头,目光灼灼。
素梅却不答,只将遗诏收好,推回给他:“时机未到,小王爷无需多问。但有一事需提醒您——”她凑近,压低声音,“建文削藩,首当其冲的不是燕王,而是……湘王柏。”
朱瞻膳猛地想起朱瞻基纸笺上的朱砂圈,想起史书中湘王自:焚的惨状。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如果他能阻止这一切,或许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我该怎么做?”他沉声问道。
素梅微微一笑,取出一枚棋子,放在棋盘的“天元”处:“小王爷只需记住,在这盘棋里,您不是棋子,而是执棋者。”
画舫外,元宵的烟火腾空而起,将夜空照得如白昼。朱瞻膳望着舱外的繁华景象,心中却一片清明——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使命。无论是朱允炆还是朱棣,都不是他的主子,他的使命,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