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丧命
第三十九章 丧命 (第1/2页)花子虚打了一场官司出来,现金没分得丝毫。钱、房舍、庄田又没了,压箱底的三千万现金又不见踪影,心中甚是焦躁。
又叫李瓶儿查算西门庆使用钱物下落,如今还剩多少,看看拿回来,好凑着点钱买房子。
反被李瓶儿整整骂了四五日,骂道:“呸!魑魅魍魉,混蛋玩意儿,
你成日放着正事儿不理,在外边眠花宿柳,
活该被人弄成圈套,拿在牢里,反而派人来叫我寻人情。
奴是个妇道人家,大门儿也没出过几次,晓得甚么?
认得何人?哪里寻人情?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
替你添着脸,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多亏了隔壁西门大官人,看日前相交之情,大冷天,刮得那黄风黑风,派了家里下人去往东京,替你把事儿干得停停当当的。
你今日了结了官司,两脚站在平地上,得命思财,疮好忘痛,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来家到问老婆找起后帐儿来了,还说有也没有。
你写来的帖子现在还在,没你的亲笔信,我能擅自拿出你的钱寻人情吗,钱都花了你还找我要,想什么呢!”
花子虚道:“我也知道我的帖子,只是实指望还剩下些,咱凑着买房子过日子。”
妇人道:“呸!蠢才!我不好骂你的。你也不早点儿合计合计,合着头儿上不算计,圈底儿下却算计。
千也说使多了,万也说使多了,你那三千万能到的哪里?
蔡太师、杨提督这么大官胃口能小吗!不是恁大人情,难道平白帮了你一场,吃了官司荆条儿也没曾打在你这混蛋身上,好好儿放出来,你还在家里这样说嘴!
人家不属你管辖,你是他甚么着疼的亲戚?平白怎替你南上北下走跳,使钱救你!你回来不说摆席酒儿,请过人来,跟人家说个谢字,
还一扫帚扫得人光光的,到问人找起后帐儿来了!”
几句连搓带骂,骂的子虚闭口无言。
到次日,西门庆支使玳安送了一份礼来替子虚压惊。
子虚这里安排了一席酒,请西门庆来酬谢,就要问他现金下落。
依着西门庆,还要找回几百万给他凑凑买房子。
到是李瓶儿不肯,暗地支使冯妈妈过来对西门庆说:“休要来吃酒,只送一篇账单给他,说现金上下打点都花没了。”
花子虚不识时务,还派小厮再三邀请。
西门庆躲的一径往勾栏院里去了,看门的只说大官人不在家。
花子虚气的发昏,只是跌脚。
这世界:大凡妇人变心,不与男人一心,随你咬折铁钉般刚毅之夫,也难测其暗地之事。
自古男治外而女治内,往往男子之名都被妇人坏了,为何?皆由御之不得其道。
要点在于容德相感,缘分相投,夫唱妇随,庶可保其无咎。
若似花子虚这般落魄飘风,谩无纪律,而欲其内人不生异心,岂可得乎!正是:
自意得其垫,无风可动摇。
话休饶舌。后来子虚只拼凑了二百五十两万,买了狮子街一所房屋居住。
受了这么大一口气,刚搬到那里,又不幸害了一场伤寒,从十一月初旬,睡倒在床上,就不曾起来过。
初时还请医生来看,后来怕花钱,只是挺着。
一日两,两日三,挨到二十天出头,呜呼哀哉,断气身亡,亡年二十四岁。
那手下的小厮天喜儿,在子虚病倒之时,就偷了五万块走的无影无踪。
子虚一倒了头,李瓶儿就支使冯妈妈请了西门庆过去,与他商议买棺入殓,念经发送,到坟上安葬。
那花大、花三、花四等男男女女,也都来吊孝送殡。
西门庆那日也叫吴月娘办了一张桌席,为他在山头祭奠。
当日李瓶儿乘轿子回家,也设了一个灵位,供养在房中。
虽是守灵,却一心只想着西门庆。
当初子虚还在之时,就把两个丫头叫西门庆收了,子虚死后,越发通家往还。
一日,正值正月初九,李瓶儿打听是潘金莲生日,子虚五七还没过呢,李瓶儿就买礼物坐轿子,穿白绫袄儿,蓝织金裙,白绸布束发,珠子箍儿,来与金莲做生日。
冯妈妈抱毡包,天福儿跟轿。进门先向月娘磕了四个头,说道:“前日山上多劳大娘受累,又多谢重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