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九节 钱不见了
第一章 第九节 钱不见了 (第2/2页)“那好,后天,后天不把钱追回来,咱们就按你的意思办。现在请你配合我审问嫌疑人。”
说通了,赵鸣马上就变回好说话的那个赵鸣了。
赵鸣用鹅毛笔记录比毛笔快得多,基本上嫌疑人说完,赵鸣就示意记录完毕。
李炎心想真亏了,早让定远兄来,起码省下一两个时辰。
到卯时初,第四遍结束了。
两个人在审阅记录。
“这两个人前后说的基本无差异,还有一些模糊的地方,明天找证人核实一下,就可以了。”李炎说到,“但这两人有问题。一个接触过我二叔和管家,一个接触过五叔。”
“接触过你二叔和管家的,明天可以先去证实一下在说。这个接触过五叔的,很有钱吗?”
“还可以吧,在堡中算是比较富裕的。”
赵鸣分析道:“你五叔平常爱赌博,赌资不会少。就算是李家兄弟中最不济的,也不至于混迹于贩夫走卒之中。每次找人借几百钱,似乎于理不通。当然,如果在赌场上,应个急或许可能。在场外,你五叔是借几百钱的人吗?”
李炎想了一下:“一两次或许有可能,可这家伙说起码有十多次就可疑。堡中谁都知道我五叔好赌,大家碍于李家的关系,开口借点小钱应该会答应。要是想借大钱,别人很容易就有借口不借。所以,一次借数百钱倒是没有大问题。但是,有一有二不能过三,哪有经常借钱给赌徒的?”
“还有,你看这家伙的四次笔录。其它地方基本没有差异,唯独和我五叔见面,每次都会有新的补充。试图每次都能说得更圆满,本意是想告诉我们,没有问题,而这恰恰就是问题。”
“嗯,解释就是掩饰。”
“我们再审!”
那人没想到这么快又来叫自己,忐忑不安地看着李炎。
李炎没有开口,就定定地看着他。
那家伙心里更慌,眼光不敢迎视李炎,双手不知道怎么摆放。
啪,李炎一拍桌子:
“跪下!”
那家伙立即跪了下去。
“老实交代!”
这两嗓子,直接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这一天的审问,他都在心里进行搏斗。从今天一早被叫去搬钱箱,心里就惴惴不安。感觉自己是鬼迷心窍,居然会经受不住诱惑,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李炎从大院出来,不动声色地说不搬了,回去。他就知道要坏事。每次李炎拿眼光扫过他时,都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心虚地想躲避审视的眼光。
听到李炎说“贼子就在你们中间”,当时就像承认,但心里仍然抱着一丝侥幸。随着反复被提审,他越来越心虚。
李炎刚才一吼,他放弃彻底抵抗了。
昨天下午,现在应该是前天了。五爷找到他,并不是借钱,而是还钱。
问他是不是知道湖边大院里有几千贯钱。当时,他非常骄傲地脱口而出,是自己亲自搬运去的。怎么搬的,在哪里,他都清清楚楚。
他本来只想在李家五爷面前显示一下自己,在民团中地位不一般。
没想到五爷就说,这种不义之财,别人能占有,咱们也可以占有。
开始他被五爷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事要传出去,那他就完蛋了。
架不住钱实在太多了,诱惑实在太大了。要是自己有一半,不不不,有一小半,不,就一箱子,那也够自己过上和李家少爷一样的日子。
五爷又和他说,咱们也不要太贪,一个箱子里拿他几贯,人家也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在乎少那么一点。
对呀,不要太贪就行。
五爷又说了,他有密道出堡,别人不会知道是他们干的。现在,所有人都在堡中,不会被人发现。不被发现,那咱们就没偷。
对呀,没人能发现还怕啥?又不多拿。
于是,约好子时,从五爷家密道出去。
从密道出堡,架上梯子,翻墙进去院子,砸开西厢房门锁。
这一间四口大箱子,五爷看得眼睛直放光芒。
先每人拿了三十多贯,回到密道。密道口离大院很近,真快。
五爷说,再去一趟吧。
也许,五爷一开始也真是就想着拿一点就算了,可看到钱后,就感觉拿少了,应该再多拿一些。
后来,两人用箩筐挑,一次两百来贯。来回三十多趟,路再近也累坏了。
五爷平常可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这次也是拼了,挑起百多斤的重担,与壮劳力比也是不遑多让。
他们没地方存放,只能堆放在密道里。
天亮前,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密道,只用袋子装了几贯回家。和五爷商量好,一人一半,以后每天来拿一点。
好了,一切都搞清楚了。
不等天亮,李炎就敲开家门,要去找父亲。
管家吓坏了,劝说二少爷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去,老爷这几天都睡不好。
李炎说不能等,十万火急。
管家苦口婆心地劝阻。
两人在主院的门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都想说服对方。
正房灯亮了,传来李皑的声音:
“是行之吗?进来吧。”
老管家一声轻叹,没办法。
他是尽心尽责的人,对李家家主忠心不二。按理,晚上他是可以回自己家中去的。可是,三十多年,他坚持每旬回家一次。其它时候都守在李皑身边,不曾有一丝懈怠。
李炎将事件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汇报了一遍。
李皑听得目瞪口呆,老五?怎么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不说偷钱这事多么丢人现眼,光凭这钱是拿去赎自己亲侄儿,是救命的钱,你也能下得去手?
李皑感觉有点儿天旋地转,身体晃了几下。
李炎赶紧上前一把扶住:“父亲,你别着急,钱肯定还在。”
李皑急火攻心,加上这些天殚精竭力,睡眠又不好,差点就晕过去。待缓过一口气来:
“儿啊,为父不是担心钱,是想不到你五叔......”
“孩儿明白。父亲千万要保重。”
歇了一会儿,李皑恢复常态:
“行之,带上你的人,跟我去老五家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