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各怀心思,一切皆有可能!【为梦想者看电视盟主加更2/3】
第349章各怀心思,一切皆有可能!【为梦想者看电视盟主加更2/3】 (第2/2页)结果长孙皇后收到礼物,只是说有点想他,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直接给他整不会了,并暗骂他老娘的心真狠!
因为据他所知,李承乾可是什么都没送的儿子,连李治那个小屁孩儿,都在花坛里摘了一朵野花送给长孙皇后。
由此可见,自己的孝心是有多大。
“该死!你们都该死!”
李泰忽地停下脚步,痛骂了一句。
而听到他骂声的苏勖则连忙上前,躬身道:“殿下息怒,此事急不得!”
“你说急不得就急不得,父皇都快把我给忘了!”
李泰一个冷眼扫过去,声音都带着几丝哽咽。
却听苏勖又劝慰道:“不会的,陛下不会忘了殿下的,殿下可是陛下最喜欢儿子,这是陛下亲口承认的”
“什么最喜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李泰就来气;“他若真的最喜欢我,当初李承乾赶我出长安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阻止?!”
“还有,连李恪都在帮他筹集粮草,我算什么?他恐怕早就把我给忘了!”
说着,李泰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身上的肥肉也随着他的哭泣,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十分滑稽。
“这”
苏勖见李泰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了。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元,忽地开口道:“我看要不这样,既然陛下没有想起殿下,那殿下何不亲自联系陛下?”
“嗯?”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
就连正在哭泣的李泰,都忍不住停滞了哭泣。
只见他脸带泪痕的追问道:“刘学士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
刘元笑了笑,旋即看了眼苏勖,道:“不瞒殿下,我在长安的时候,就经常给我父亲写信,有时候一天写两三封,我父亲公务繁忙,时常忘记我,但我每天给他写信,他在忙也得回我一两封!”
“如果殿下也像我那样,坚持给陛下写信,说不定陛下也会回殿下,如此一来,陛下又怎么会忘记殿下呢?说不定陛下凯旋归来,一高兴,就让殿下回长安了也不一定!”
“嗯?”
李泰听到这话,不禁眼睛大亮,就连刚才的伤心劲儿都一扫而光了。
只见他一抹眼泪,兴奋交加地道;“此言当真?我父皇真会让我回长安?!”
“呃,这个.”
刘元尴尬了一瞬,然后看了眼苏勖,含糊其辞地道:“应该会吧,毕竟陛下曾经亲口承认对殿下的喜欢”
“好!你说的好!”
李泰大喜,连忙道:“本王要写!本王一定要给父皇写信!”
说完,他便当即朝门外呐喊:“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是!”
门外应了一声,大概片刻时间,就把李泰需要的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可是,当李泰来到书案前,准备写信的时候,忽地发现自己脑袋空空,根本不知道写什么。
这.
这就怪尴尬的
而眼见李泰拿着笔,迟迟不动,一向善解人意的苏勖,不由小心翼翼地道:“殿下,要不让越文馆的人写几篇家书,您看看,找找感觉?”
“不用!”
李泰直接拒绝道:“这是本王写给父皇的,怎么能借鉴别人的家书?!”
说完,他认真思索一阵之后,便落笔写道:”父皇陛下圣恭金安:儿臣泰,远在扬州藩篱,遥叩天颜,诚惶诚恐”
不得不说,小胖子的文采那是相当的哇塞。
开篇便是极尽谦卑恭顺之辞。
看得包括苏勖,刘元等一众越文馆学士,满脸诧异。
要知道,曾经的魏王李泰,在长安那是相当的傲气的,除了在李承乾面前屡屡吃瘪,在其他人面前,绝对是傲视群雄一般的存在。
可是如今,他这个开篇,绝对能让李世民眼前一亮。
毕竟知子莫若父。
李世民自然也是知道李泰的部分秉性的。
能让他做出如此改变的,只有他的遭遇.让人同情。
“自蒙圣恩,就藩扬州,倏忽三月,儿臣夙夜兢惕,唯恐有负父皇期许,有损天家威严.”
写到这里,他的笔锋故意颤抖,墨点微散。
紧接着,又继续落笔。
“.此前听到辽东捷报,本欲庆贺我大唐威武,替父祈福,以尽人臣之义,人子之德,奈何”
写到这里,笔锋猛地一顿,宣纸上留下一团突兀的浓墨痕迹。如同心口骤然涌出的血迹。
他深吸一口气,手腕的颤抖愈发明显,字迹也显得更加虚浮无力。
“奈何扬州水滑,阴雨不断,一个不慎,竟栽入了河中,感染了风寒”
“虽有良医诊治,亦没有好断根,每每阴雨湿冷,则咳喘交加,胸痛如锥,夜不能寐.”
“嘶——”
众越文馆学士看到李泰写下这两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再小心翼翼地看向李泰的面庞,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仿佛煞有介事。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魏王殿下这演技,连文字都溢于言表!
此时此刻,他们才终于明白,能争皇位的,没一个是简单的。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声音,以及窗外的风声,树叶声。
“父皇曾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儿臣在扬州过得很好,父皇不必挂念,待儿臣病情痊愈,会再次为父皇祈福,祝父皇早日平定高句丽,让天下太平.”
写到这里,他的字迹越来越小,越来越虚浮,几乎难以辨认。
“.前几天,儿臣听闻太子在甘州与薛延陀军交锋,英勇不减当年楚霸王,儿臣惭愧,悔不该没好好听太子皇兄的谆谆教诲,不能为父皇分忧,实在是痛彻心扉,无地自容”
这字里行间中,满是痛悔与自责,看得苏勖等人都不由觉得李泰是情真意切。
“.唯有强撑病骨,竭尽心力,于病榻之上,沐手焚香,日以继夜,恭录《无量寿经》千卷.”
写到此处,李泰忽地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肥胖的身躯。
毕竟他此前的刻意紧绷,十分消耗体力。
而苏勖则在这时候,善解人意的递过去一杯热湿巾。
李泰笑着接过热湿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看了眼书案上那本被置于最底下,似乎很久没翻过的经书,会心一笑。
片刻,放下热湿巾,继续写道:“此千卷经文,乃儿臣的一片赤诚,以心血所书,祈愿之力加持,佑我父皇圣体永安,佑我太子皇兄战无不胜,佑我大唐江山永固,国祚隆昌!”
“儿臣虽不能与父兄并肩作战,此心此意,天地可证,日月可昭,伏惟父皇圣鉴,儿臣泰,病中泣血再拜首.”
最后一个‘首’字写完,他的笔锋骤然一软,那支笔竟然从他手中啪嗒一声滑落到桌边,在素白的宣纸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狼狈的墨痕。
只见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烛光跳跃,在肥胖的脸上,不断泯灭。
却听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摆手道:“行了,用印,立刻以八百里加急,送到辽东我父皇手中,不得有误!”
“是,殿下!”
苏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卷墨迹淋漓,包含‘疼痛’与‘孝心’的奏疏,与刘元等人对视一眼。
只见刘元等人,立刻面面相觑。
果然,咱们这位魏王殿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哪怕他远离了长安,只要陛下还在皇位上,还没驾崩,他就能搅动风云。
正所谓,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