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重缠,困苦逢甘
旧梦重缠,困苦逢甘 (第1/2页)萧云入内就跟进自己家一样自然,“我刚刚遇上杨预谦了。”
“你碰上杨预谦了,怎么这会才走到这?”㶧濛的关注点总是不一样。
萧云一挥衣袖坐在俞又辛刚刚的位置上,“被他拦下说了几句话,然后心情不大好瞎逛一会才过来。”
凤狐琪娘打着哈欠:“说了什么这般生气?”
庭院里,百花开,偏偏多了杨预谦这个人,“萧姑娘,老夫与你们真是有缘也无缘啊……都过去这么久,前世恩怨便都抵了吧。”杨预谦十分自信。
“死的不是萧云,如何能替它们主张?”一时间,双方陷入剑拔弩张。
上千条虎妖性命,萧云不敢忘,君子报仇多少年都不晚,当年那场人虎大战,如今便只剩他这一个仇家。
“即便心有不甘,如之奈何?”杨预谦欠欠的嘴脸就在眼前。
“大江南北这么广,从何找起呢?”杨预谦问道。
萧云气极反笑,“说来这几年还多仰赖杨道长。”
“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杨预谦大言不惭道。
说完还没等萧云回话他便溜了。
冤冤相报?杨家与虎族血海深仇,不是将亏欠的东西还回来一点,便可抵消的,萧云心想。
已经身处亭阁的萧云仍愤愤不平,“施小惠,谋大恩,抵深仇!”
“恩?是指救隐尘?那算惠吗?”㶧濛纳闷。
这件事萧云不好说什么,尤其凤狐琪娘面前,她不表态,她也一般不轻易行动。
“即便算,难道我没有还吗?”凤狐琪娘说道,“说直白点,杨预谦如今作为盟友,已无价值,作为仇敌,也无甚可惧,那还有什么可犹豫呢?”
“他还在临安?”萧云问道。
“我最近有留意,大致最快明早走,不过如果他变卦也不用怕,他的行进方向就是南下。”贺子兰说道。
“好!”萧云跳起,“要做什么?”㶧濛兴奋道。
“找苧夜,杀杨贼!”萧云说罢便消失了。
傍晚,俞苧夜带着萧云剑潜藏在屋顶,观察着杨预谦到访一举一动,他在拜祭妻子。
俞苧夜出于成全他,容他拜祭完,待时机成熟,利用幻术将杨预谦困住,她们从屋顶下来。
“你想做什么?”杨预谦一时慌了神。
“数百年前,你为私利残害无辜,今日报应来了。”俞苧夜说道。
杨预谦仍正义凛然道:“凡是妖孽,人人得以诛之,你又有什么权力审判我!”
俞苧夜却不愿与他多废话,三招之内,打落他手中剑,踢断他的手骨。
“饶了我吧,我知悔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杀了我也无用啊!我愿补偿,只求你们饶我一命。”地上杨预谦求饶道。
“今日才报此仇已是太迟……”俞苧夜神情复杂,打破杨预谦反抗,一剑刺穿他后,眼看他断气,才在幻术消散前离开杨府。
另一边,欧阳雨泽自入狐界,心里便不平静,弃忧谷时,他便觉旧日回忆频频浮现。
父母南下,他生在江州,成了江州人。
姓慕容,名雨泽,字元实,有两个道号,后均被弃用。
自小疏于管教,崇道好游,十岁多时追随老道士修炼去了,本以为吃了苦便收心。
谁料峰回路转,遇上俞苧夜,从此,命运完全偏离原来轨道。
帮助完俞又辛,他回到弃忧谷。
“清明师傅,我似乎想起很多关于我在弃忧谷的事。”欧阳雨泽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苧夜应该挺开心的。”凤狐清明说道。
大量的记忆涌入脑子,欧阳雨泽有些愣神,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却皮肤白皙,翩翩君子的形象。
“前世与今生,雨泽在外人眼里都是不孝子的形象,难道这就是宿命吗?”欧阳问道。
凤狐清明长叹一声,“听从自己心中所想吧。”
“您留在谷中与镜子有关,是否是听从父亲的安排?”欧阳雨泽问道。
“父亲死后我还一直四处游玩……”凤狐清明陷入思考,“选择闭谷不出还是因为爱妻离世,而外界不久后也陷入混乱。不过守护镜子的秘密确实是父亲的嘱托,老夫也变得不那么自由。”
“镜湖可以窥见一切真相?”欧阳雨泽说道。
“没有谁可以窥见世间的全貌,哪怕借助镜子,比方现在,你想知道什么,只有靠自己去领悟。”凤狐清明回道。
欧阳雨泽还想问很多,比方,凤狐清明最后选择听从父亲,算不算世俗意义上的“回归正道”。
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问……
到蜀地探查莫岑及狼妖动向时,他向俞苧夜提起,“在了却那些恩怨之前,应该先除杨预谦,欧阳宇屏等人,永绝后患。”
俞苧夜却不认同,“雨泽,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耽搁了,如今蛇君山更迫在眉睫!”
“而今我们对付欧阳宇屏不过是小事一桩……”俞苧夜不知道欧阳雨泽话里的轻飘飘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倘若此行回来我还有命在,愿与君同往。”俞苧夜此话一出,从原先争决策变得凝重。
“你此话何意?你不会有事的……”欧阳雨泽眼泪逐渐上涌,“上一世,我负你,所以这一世哪怕……”
俞苧夜却没忍住听完他说的话,她心情激动,“你记起前世?你既然记得,那就该知道,莫岑是前世杀害你的真凶。”
“所谓蛇君山孽气漫天,并非虚言,卜月轮一事,她贼喊抓贼,你罪不至死,还有镇殿珠,难道你一点也不恨她吗?”
俞苧夜一股脑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我,我不是,苧夜,我是想……”俞苧夜等他一会没说出话,便挥袖离去。
因此,有了之后一同去探望凤狐琪娘那一幕。
这些时日,他有时醉卧在江州一处山岗,那似乎离他记忆里的慕容府很近。而站在最高处,隐隐约约能看到弃忧谷的最高峰。
“孝”字总是萦绕在中华儿女身上,在他身上,父母与子女的矛盾似乎被激化得太厉害……
在欧阳泽五岁那年,母亲离世那天下了倾盆大雨,夏雨来得猛烈还伴着湿热,父亲高大的身影就在他身后。
“从今往后,你叫欧阳雨泽。”欧阳宇屏说道。
那有儿子与父亲取同音字的名……欧阳雨泽回到允城,在母亲墓碑前一遍遍想着。
母亲,如果我与他彻底断绝关系,他们是不是就觉得我也不是您的孩儿了,欧阳雨泽流着泪心里想着。
可那又有什么要紧……娘,孩儿想明白了……
欧阳雨泽仍旧在允城游荡,他回到允城被欧阳宇屏知道了。
茶棚里,欧阳雨泽正在喝茶,欧阳宇屏忽然带着一小队人围过来,他顺势贴上一张道符。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欧阳雨泽边喝茶边问道。
店家有些慌,不过半晌他发觉,那些人碰不到他,而且说什么他也听不到。
“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回家?”欧阳宇屏假惺惺道。
“让你的人先退出去。”欧阳雨泽脸上带着怒色。
“设下道符,你还有何可惧?我问你,杨预谦是你杀的?”欧阳宇屏说完,他有点懵,杨预谦,他前世的师弟,或许不该是前世,千年里他大致轮回无数次,不过这一世恰好遇到俞苧夜,又想起那些记忆。
“你可帮了我大忙……”“他不是我杀的。”没等欧阳宇屏笑咧开,欧阳雨泽便打断。
“真不是你?”欧阳宇屏再问,欧阳雨泽现在看见这张脸就厌烦,根本没耐心听他说下去。
“父亲说了,我有何惧,那我何必骗你?”欧阳雨泽推开他。
欧阳宇屏思来想去后脸色变了变,“你还认我这个父亲,为何去看母亲,不来看我?”
欧阳雨泽脸上短暂浮现一抹惊色,“有空,雨泽一定到。”
欧阳宇屏这才带着人离开。
他刚揭下道符,店家向他道谢,“怎么?这欧阳宇屏你们很怕他?”欧阳雨泽笑道。
“总之,不是什么大善人。”店家说道。
欧阳雨泽脸上闪过一抹愁绪,随后他在道符上施咒,再将符纸交给店家。“到底是我将他引到这来,这符纸便送你,仅可自保。”
“多谢,多谢道长。”店家说道。
道长?欧阳雨泽心道,确实,他现下确实像是道士打扮。
他笑了笑,挥袖离去。
次日,他拉着族长往欧阳府去。
进入大堂,他向族长介绍,“这位,欧阳宇屏,我的父亲,您大致听过他跟明面上唯一的儿子断绝关系了。”
族长老头点点头,欧阳宇屏在外人面前被下面子,顿时怒火中烧,“你这逆子,你今日来便是为了宣告这件事吗?亏我还大开中门……”
“当然不是!”欧阳雨泽不急不慢接着道,“族长,还有族谱都在此,欧阳宇屏,断绝关系,那今日我就要将自己的名除去。”
“你敢,谁许你胡来?”欧阳宇屏喊道,“族长,快坐,家丑不外扬,您不知内里详细,切不可听信他一面之词。”
“欧阳宇屏,王柳杨三家皆不在,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也不想再跟你欧阳宇屏扯上关系。”欧阳雨泽说道。
“你!你闭嘴!”欧阳宇屏差点跳起。
“欧阳道长,不要想样样占尽了,今日我与你断绝关系,明日欧阳府便会迎来新的少爷,你不必以后继无人当托辞。”欧阳雨泽也毫不客气说道,“此刻答应我,两全其美,倘若文的不行……我想,王柳杨三家在地下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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